一碗汤面,她吃得很慢很干净,等吃完了,接到叶婉婷的电话。

    “娇娇,你晚上有空么?”

    南娇娇眯了眯眼,“有。”

    “是这样,我母亲病情加重,今晚没办法去兼职,你帮我代班好吗?”

    叶婉婷很局促,小心翼翼,声音越来越小,“今晚的酬劳都给你,客人给的小费很大方,也都给你,好吗?”

    “好。”

    南娇娇应得很干脆,叶婉婷连连感谢,差点哭了。

    南娇娇安静的听着,面馆的茶杯很旧了,白瓷杯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花样磨损,边缘还有两个缺口,她手指轻转着茶杯,端起来轻抿了一口。

    漫声道:“你母亲那儿,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不用了,医生说度过危险期,今晚熬过就行了,我在医院里守一夜。”

    叶婉婷以为,南娇娇和她一样困难,又是孤儿,身上没什么钱,让她代班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不敢再麻烦。

    “好,你注意休息。”

    “嗯嗯。”叶婉婷感激的又道了声谢,才挂了电话。

    走出面馆,南娇娇登入某个网站,立马有个号码跳了出来,她接起,还不等对方说话,开口便道:“伱认识脑科方面的权威?”

    那人噎了一样,同样以变声后的声音叫起来:“老大,等你了三年了,终于露了行踪,一开口你就吩咐我件小事?”

    “一医院506三床的病患,过去看一下。”南娇娇冷声。

    初秋的天有些冷,她走下斑驳泥泞的台阶,眼睫上落下一层薄薄的秋雨,抬头一看,头顶的天色乌云沉沉,细雨落在肩膀上,她一张脸儿在雨幕之后显得越发清冷。

    忽的,脚步顿住,朝某個方向看去。

    一排轿车,没什么异常。

    “行,我马上去办,”白狐意识到她不是开玩笑,声音正色了些:“对了,老大知道你烧了条轮船,查到你行踪了,知道你还活着,组织里人都疯了,可你不主动暴露,谁也找不着你,怎么样,要回来了吗,我们都在等你。”

    “跟他说,”南娇娇指杀盟的首领狼毫,“别烦我。”

    白狐怔了一怔,随即狂笑起来,“好,我跟他说,只有老大你才敢甩他脸子看,该不会你本来就是个糙汉子吧,故意弄个小公主的代号,你……”

    “嘟……”

    南娇娇一点没客气,把通话给掐了,把自己登入的信息抹干净。

    手机揣进衣兜里,慢步走远。

    薄晏清坐在车里,盯着南娇娇的背影,墨色的黑眸好似晕染开的一湖冷水,深不可测。

    在他家里装矜持,跑地摊上填饱肚子。

    小丫头这是打他的脸啊。

    晚上六点,南娇娇去了名伦。

    叶婉婷在这儿做服务员,她来代班。

    领班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色OL装,黑色长直发,戴着一副眼镜,看人的时候,轻蔑的从头顶往下看,像是估量货物那般。

    “跟我来吧。”

    领班直接给她叶婉婷的工作服,连名牌都没换。

    “你今晚负责906号房,有客人叫酒,你就送进去,要是遇到客人过分点的举动,不用表现得过于强烈,包厢里都有监控,门口也有保安守着,不会让你真遭遇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