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阳谷县县衙内,朱升脸色阴寒的将手中的信件拍在桌子上,眼神无比阴郁。

    本以为自己能对江彻手拿把掐,随时能够处置,可结果这小子竟然偷偷的跟齐桓联系上了,甚至还得到了对方的支持。

    竟然向自己施压!

    即便书信中齐桓并没有明确的表露出这个意思,可都是官场上的人精,话本来就不必说的太直白。

    对方的意思非常明显,说江彻与他一见如故,有意引荐到父亲身边,希望朱升能给他个面子,这段时间多多照料。

    这绝对是触碰到了朱升的底线。

    当初他为什么处置苟不义?

    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苟不仁那一段时间不太老实,被他查到了在跟其他官员暗中走的很近,所以想着给对方一个教训。

    现在....

    他同样愤怒。

    他将江彻从一个小小辅兵,提拔到了如今的地步,结果对方不思报恩,反倒是跟外人勾结在一起向他施压。

    这绝对不能容忍。

    至于他觊觎江彻身上异宝的事情,则被他选择性的忽略了,在他看来,在没有动手之前,那江彻就不能如此恩将仇报。

    “来人。”

    “大人。”

    门外,一名身着官差衣袍的年轻人朝着他躬身一礼。

    “去,派人通传刘志,就说本官有事要吩咐他。”

    “是。”

    .....

    骏马疾驰,其速如风。

    江彻的目标非常明确,便是阳谷县边界的玉河口,虽然走水路更近,但速度却很慢,且目标也太大,不适合此次出行。

    先天灵气事关重大,费尽心思方才得到了踪迹,他必须要确认一番才能彻底安心。

    毕竟,此时的他初入通脉境,只待青煞炼体经大成,便可达到通脉境巅峰,届时,便需要先天灵气去突破更高层次的先天境界了。

    忽的,江彻突然扯住缰绳,疾驰的战马前蹄立起,止住了前进的脚步,他的目光陡然间转向十余丈外的干枯草丛中。

    ----铮

    霎那间,一声剑啸突兀响起,紧接着,一道身着青色长袍的身影自草丛中闪出,一道迅猛剑气直取江彻头颅。

    江彻瞳孔微缩,双脚踩住马镫借力,腾空跃起避开了剑气。

    唰!

    江彻的反应速度非常快,直接从马侧抽出了一柄暗红色的长刀,回身便是一道刀芒回击。

    此刀原属霍啸山,是他将对方诛杀的战利品,其品质远远超过普通的百炼长刀,绝对称得上难得的宝刀。

    他试了试,很顺手,随即便将其带在了身上。

    青衫男子一记剑光劈开,翻身借力,在空中翻转数次,转瞬间已至江彻近前,一剑直取江彻脖颈,意图一剑封喉。

    “滚!”

    江彻低吼一声,回身上撩。

    唰唰唰!

    镫镫镫!

    瞬息间,便过了十余招,刀光剑影闪烁,剑气轰断树干,刀芒斩在地上,落下一道尺许长的刀痕,直至最后一击,二人方才拉开距离。

    而江彻也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一头乌黑长发,但眼神却略显沧桑,面对他,似乎还有极深的恨意,最重要的是,来人让他很陌生,下意识的便以为是卧虎山的来报仇了。

    当即有些惊诧,没想到卧虎山的反应这么迅速,且武道高手如此之多,随随便便竟然都能派出通脉境界的武者对他截杀。

    “江彻,还我百药堂百余口命来!”

    而当对方吼出这么一句话后,江彻这才知道自己想岔了。

    原来不是卧虎山,而是百药堂的人。

    其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百药堂堂主....陈鸣崖。

    “想要我的命,你还不够格!”

    三绝惊煞,开!

    双目泛起红光,江彻整個人的气势都随之一变。

    对于陈鸣崖的寻仇,江彻丝毫不意外,毕竟自己确实是灭了人家的一生心血,也早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唯一有些可疑的,是对方竟然能够掌握自己的行踪。

    幸好发现的及时,否则....若是先天灵气的秘密被其泄露,那他的处境就相当被动了。

    “死来!”

    陈鸣崖此刻怒意重霄,剑招一变,再度出击。

    原以为只是很寻常的出一趟远门,结果还没等回阳谷县,他便得到了消息,百药堂已经被灭了。

    上下百余弟子,均惨死江彻刀下,十余年积累付之一空,全部成了江彻的战利品,他缘何不愤怒?

    只是联手针对了一下天涯盟而已。

    需要如此不死不休吗?

    是以,从杨宪口中得知了江彻行踪后,他便迫不及待的一直蹲在西城武营附近,并随着对方一路出城,准备伺机伏杀。

    陈鸣崖的实力很不错,剑法凌厉,身法卓越,但....相对于卧虎山的霍啸山还有些不足,江彻能灭杀霍啸山虽取巧,可自身实力也可见一斑。

    三绝惊煞对他实力的提升,是全方位的,没有长处,但也没有短板,尤其是一身癫狂战意,和猩红似魔的目光。

    更是让人惊惧。

    交手百余息,江彻身上的衣衫已经破碎不堪,最后拼着左臂被对方刺了一次的代价,一刀将对方手中的长剑斩落。

    接着,便是暴雨般的攻势。

    双手持刀,江彻刀势连绵不绝,密不透风,不过片刻间,双方的情况便彻底对调,陈鸣崖一袭青衣,被不断斩破。

    其身上,满是刀痕,最深的伤口,已可见骨。

    “嘭!”

    一记贴身靠,江彻将其生生撞在了树干上,如同死鱼般重重摔倒在地。

    “嘭!”

    江彻从天而降,势大力沉的一腿,直接让陈鸣崖的双腿陷入了地面。

    猩红色的光芒逐渐消退,江彻居高临下的凝视着陈鸣崖:

    “就这?”

    “你....你....怎么....可能....如此....之强....”这是陈鸣崖最不可能理解的事情,他得到的情况,是江彻不过内息境界,实力虽强一些,可也在合理范畴。

    至少一位通脉武者截杀,几乎不会出什么意外。

    结果,意外偏偏就出现了。

    江彻竟能压着他打!

    反观自己除了刚开始时的上风,之后便是一路败北。

    力量、战意、凶狠、

    皆不如对方。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告诉我,你是怎么查到我的行踪的,从何时开始跟着我的?说了,给你个痛快,不说.....杀你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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