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白大山就回过神来,冲着白桃的背影感激道:“谢姑奶奶,让姑奶奶您受累了。”

    虽然花色很奇怪,用色很张狂,但衣裳看着就很厚实。

    而且这样鲜艳的花色,一看就知道是极为厉害的染色工艺。

    白大山很确定,就算是镇上最大的成衣铺也没见过这样精巧鲜艳的衣料子。

    再远,再远的地方他也没去过。

    白桃可不知道白大山的想法,要不然一定会叉腰骄傲的普及一波。

    废话,这可是大花袄,水蓝星华夏国东北特有的大花袄,别处都买不到的特色。

    白大山带着人搬帐篷的搬帐篷,搬炉子的搬炉子,路过大花袄堆的时候忍不住纳闷。

    这么好的衣裳,一看就知道要花不少银子,姑奶奶为啥说大家伙爱穿不穿呢?

    听到他的嘟囔,和他一块抬着大帐篷的白山泉接话。

    “村长,姑奶奶怕是知道大家伙会舍不得吧。”

    白大山听罢,当即恍然:“对!是这样没错。”

    之前乡亲们可不就是舍不得用手电筒和煤油灯嘛。

    山洞外,大帐篷很快就搭了起来。

    当一套套的棉衣棉裤被发下去,村民们和白大山之前一样,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就欢喜的抱着换去了。

    不穿?

    为什么不穿,多好的衣裳啊,这么厚实,大家可从未见过。

    这样好的料子,不用问都知道肯定花很多很多银子买的,说不好有银子都不一定能买来呢。

    没多久,陆陆续续就有换好衣服的人出来。

    虽然白桃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看到山洞里大的小的,老的少的都穿着大花袄的时候,她嘴角还是微微抽了抽。

    嚯,好热闹的场面。

    给古代人穿东北大花袄,还穿成了团建班服的效果,她也算头一个吧?

    这算不算给穿越人士长脸?

    为了好区分,男人衣料颜色偏绿,妇人们的衣料颜色则是偏红。

    大家相互看着,莫名觉得此时的场面有说不出的喜庆,纷纷咧嘴笑的开心,向白桃道谢。

    “谢姑奶奶~”

    “姑奶奶辛苦了。”

    幸亏有姑奶奶,要不然淋上这么大一场雨,怕是到半夜就要冻死不少人了。

    “你们……”白桃白桃以为是会有人抗拒的场面没出现,她顿了一下,问道:“还有谁没穿上吗?”

    “没!”

    “姑奶奶,我们都穿上啦!”这么好的衣裳,傻子才不穿呢。

    “姑奶奶,这衣裳真暖和。”这么厚实的棉花,怕是都能做一床棉被了。

    姑奶奶太操心了,给大家准备了一人一套。

    哪怕是不到不到三岁的孩子穿不上也没事,配套的厚实的围巾往身上裹,再把狗皮帽子往脑袋上一戴,想不暖和都不行。

    白桃见状,行吧,之前是她多虑了。

    “姑奶奶,这衣裳可真好看。”

    “是呢,姑奶奶,这花色真好看。”

    “这染色的工艺看着可太厉害了…”

    村民们是真的欢喜,之前冻的些发白的脸上是压不住的笑容。

    见状,白桃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大花袄,当周边都是这个花色的时候,谁又能说它不好看呢。

    而且这么鲜艳的色彩,在古代落后的染织工艺里,谁敢说它不贵重。

    其实这也不奇怪,桃花村地处偏僻的乡下,处于山高皇帝远的破地方。

    京城繁华之地流行什么衣料样式和花色与偏远地区都没什么关系。

    对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户来说,因为种田种地的关系,他们衣裳都是粗麻短打。

    权贵们穿衣如何与他们有什么关系,更不用说京城再流行的衣料样式传到这里最快也要大半年的时间。

    况且在村民们看来,这么好的衣料子制成的衣裳,若不是姑奶奶,他们别说穿了,连碰都没机会,哪里还会抗拒。

    白桃很快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可不是么,眼界决定了见识。

    村民们大半辈子都在桃花村,最远也就去镇上,哪里知道外头流行的是什么样的衣料花色。

    见大家讨论着身上大花袄的花色图样,白桃便随口普及道:“这上头是辽河花、榆叶梅花、麦穗花…这些花纹和图案往往寓意着喜庆、丰收和幸福。”

    不管在哪个世界哪个角落,人们都喜欢吉祥的寓意,村民们一听这话,对身上的大花袄就更喜欢了。

    “借姑奶奶吉言。”

    别看这会还在逃难,但有了姑奶奶这话,等到了能安定下来的地儿,大家伙好好努力,肯定能有大丰收的。

    难怪姑奶奶给大家穿这个,这是对大家寄予厚望呀。

    就这个时候,白桃又接连打了两个大喷嚏,紧接着,山洞里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喷嚏咳嗽响起来。

    白桃一看,顿时心里一惊,糟了,要完蛋呀。

    “大山。”白桃随手搓了两下还有些微湿而冰凉凉的脑袋,着急的来到山洞口:“怎么回事,姜汤呢?”

    都快半个小时了,怎么姜汤还没有好,山洞里的火炉子也一直没点上,是人手不够吗?

    山洞口就有四顶大帐篷拼接在一块撑出很大一片地方来,白多喜就在靠近洞口的一个火炉子跟前焦急的忙活着。

    他也听到白桃的质问了,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抬头朝山洞口看去。

    “姑奶奶,火种淋湿了,一时半会点不起火来。”白大山跑过来,焦急又尴尬的解释着。

    大家这会都在轮着摩擦木块呢,可风雨大木块湿透,手掌都要搓破了,也没见半点火星苗子起来。

    说起来也是他们没用,姑奶奶那么多金贵的好东西都弄出来了,他们却连个火都点不好。

    白多喜也快步过来,满是愧疚的认错:“姑奶奶,是我太没用了,火都点不起来。”

    要不是他路上不小心摔到水坑里,也不会把怀里的火种子泡湿了。

    是他辜负了姑奶奶,辜负了乡亲们。

    白桃一听缘由,气的想骂人。

    她也确实骂了,就是奶呼呼的小奶音,听着没一点震慑力。

    “你是猪啊?不会问我吗?”

    “你也不带嘴吗?”这话骂的是白大山。

    “呐,拿这个去。”白桃骂了两句就从身上的挎包里掏出两个打火机来。

    也是她没想到这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