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功夫柳大少龇牙咧嘴的揉着带着血痕的手腕,丫的也不知道闻人云舒这丫头怎么咬的这么准的,伤口的位置跟昔日闻人云舒咬的位置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柳大少感受到手腕上的疼痛稍微减轻了神色悻悻的望着一边负手而立沉着老脸的闻人政。

    “老爷子你看到了,是你孙女先动的手先动的口,不管我的的事情啊!”

    闻人云舒用手帕再三擦拭掉嘴角一丝微微的血迹,嘟着嘴望着闻人政:“爷爷,这个没良心纨绔子弟的话你也相信,若不是他再三挑衅我我怎么会动手!”

    闻人政的目光在柳大少还有闻人云舒二人之间来回徘徊者,最后落到了柳大少的某个位置眼睛一眯,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柳大少只感觉某个部位一寒,手腕的痛感也变得荡然无存起来、

    直直的站立起来稍微错开了闻人政的目光:“老爷子你放心,你的警告小子铭记于心,性盛致灾,割以永治嘛!小子毕生不敢忘却!”

    闻人政满意的点点头轻轻地抚着胡须淡笑了起来:“嗯,还算有记性,怎么舍得回江南了?老夫记得现在还不到修沐的时间吧?”

    “来祭拜一下如意,顺便来看看老爷子你!”

    柳大少说着朝着一边放在地上的酒坛还有茶叶礼盒努努嘴!

    闻人政装作不经意的轻轻一瞥认出了礼品的年份,美酒千里香还有金山云雾这宫里的贡茶,顿时老脸笑的跟菊花一样搓了搓手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这小子,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品,见外了不是!等一下老朽去去就来!”

    电光火石之间柳大少只感觉一阵清风吹面,闻人政已经消失了踪迹,同时地上的礼品也消失了踪迹。

    片刻之后闻人政‘道貌岸然’的跟世外不染尘埃的高人一样从阶梯之上走了下来。

    “老夫准备了好茶,进来坐坐吧!”

    “爷爷,姓柳的欺负我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吗?”

    闻人云舒见到老爷子如此轻易的将先前的事情不了了之羞愤的跺着莲足不满的看着老爷子。

    她感受到了爷爷的不公,我才是你的亲孙女好不好!

    闻人政脸色窘迫的走到闻人云舒旁边轻声的嘀咕了起来:“乖孙女,爷爷礼都收了,再翻脸不合适,给爷爷一个薄面这件事就算了,你看看你都把柳小子的手腕咬出血了柳小子不也没有跟你计较什么对不对,你知书达理要有容人气量才行!”

    “你为了一些礼品就把孙女给卖了,有你这样当爷爷的吗?”

    闻人政脸色纠结的搓了搓手指陡然瞄到了周围狼藉的模样装作脸色一沉:“谁让你动武了?”

    闻人云舒俏脸一僵跟个鸵鸟一样低下了头,两根手指逗逗飞起来,噘着嘴不敢去看闻人政的眼神。

    闻人政微微松了口气:“嗯哼,念在你是初犯,爷爷就不惩罚你了!”

    “谢谢爷爷,孙女给你取煮茶!”

    在闻人政没有反应过来跟偷了腥的猫咪一样窃喜的沿着山道朝着闻人舍小跑而去。

    根本没有发现闻人政眼神中的笑意,说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啊,稍微转移一下话题就把闻人云舒收拾的妥妥帖帖!

    “晚辈万阳拜见闻人老前辈!”

    闻人政诧异的看着跟柳大少站在一起的女皇微微怔神之后眼眸微眯扫视了一下女皇微微颔首:“是你,好久不见了,免礼了!”

    女皇淡笑着回应了一下:“谢前辈,前辈好记性,竟然还记的晚辈,晚辈倍感荣幸!”

    闻人政深深地凝望了柳大少一眼:“远来是客,到了山门便饮一杯清茶让老夫一尽地主之谊吧!”

    “是,前辈厚谊晚辈就不推却了,前辈请,晚辈与柳兄同行就好了!”

    闻人政神色古朴无波的朝着闻人舍走去,三人到了闻人舍闻人云舒正跪坐在回廊之下细心的煮着茶水。

    见到了跟在爷爷身后的柳大少咬牙切齿的瞪了其一眼便继续煮茶起来。

    闻人政看了柳大少二人一眼:“茶水尚未备好,贵客跟柳小子稍等片刻!”

    女皇恭敬的点点头,这是一种对前辈额态度,跟地位没有关系。

    闻人政随意的提起身旁的木桶朝着以前呼延筠瑶时长打理的花圃走去,提起木瓢朝着花圃中的鲜花撒着水滴。

    柳大少望着闻人政满头银发略显佝偻的背景心底一酸,老爷子也老了,岁月不饶人,再是先天高手终究是八十岁的高龄了!

    “老爷子,我帮你!”

    “好,你小心点别浇多了!”

    闻人政将木瓢递给了柳大少伸手锤了锤后腰:“唉,老了啊,也不知道还有几年活头了,提桶水都感觉了累了!”

    闻人政伤怀的模样丝毫没了方才跟鬼魅一样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模样,与寻常的耄耋老人没有什么区别。

    “老爷子,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云舒侄女还没有嫁人,你怎么能妄言老了呢?别说这些丧气的话了!”

    “唉,当阳书院上一代学子出了你这么一位名动天下的万户侯也算是名声大噪了,前来求学的学子络绎不绝,当阳书院越来越热闹了!”

    闻人政心酸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眼眸有些昏暗:“当阳书院是越来越热闹了可是老夫的闻人舍却越来越冷清了,山顶的学堂已经荒废了两年了,若不是云舒还时长去打扫一下,或许再也没有闻人舍的存在了!自你与子乐学业有成之后,闻人舍无后继英才呀,老朽是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歇息一下了,可是又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柳明志手中的木瓢稍停了片刻继续撒着水,眼眸之中同样带着一丝酸楚,短短几年就快要物是人非了!

    闻人政弯腰轻轻地抚着花圃中的花朵:“自从子乐走后,时长有学子来给老朽整理花圃,手艺都很出众,来往的先生夫子见了都赞不绝口,可是老朽怎么看都不满意总觉得她们打理的没有子乐出众,老朽也明白,不是花圃不好看,而是老朽年龄越大越怀旧了,可是老朽总不能耽搁你们的前程吧,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老朽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把你们两个给留下啊!这是对你们的不负责也是对天下百姓的不负责!”

    “老爷子,跟小子回京师安居吧,师弟现在在翰林院马上就要调任吏部了,他也很想念您老人家!”

    “咳咳小子你的好意老朽心领了,去京城就算了,若是将来老朽大限将至,代老朽把云舒送到蜀地去跟她爹娘团聚吧!”

    “老爷子,你说什么丧气话呢?云舒姑娘的茶已经煮好了,咱们去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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