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连忙把小婴儿放了下来,他可就这么一身衣服,居然还湿了,冬天的湿衣服可不能久穿啊,他匆忙走到桥洞外面的火堆旁,准备把衣服先烤干。

    “喵喵喵。”

    (哈哈哈哈,阿秀居然尿床了,哈哈哈哈。)

    狡也想笑,但他知道阿秀向来记仇,不敢笑出声。

    果然。

    床上的小婴儿被猫叫吸引了注意力,费劲的扭转自己的头,向旁边看去。

    只见地上卧着一只白猫和一只小脏狗。

    “好熟悉的气息。”

    她不仅留着之前的记忆,就连修为,也有几分尚在。

    放出神识查探,这居然是她在天界时,手下的那两个神兽。

    它们怎么会在这儿?

    还敢嘲笑自己,白虎你完蛋了!

    灵秀现在是婴儿的状态,牙还没有长出来,不然现在早就气的磨牙了。

    即使如此,恶狠狠的眼光还是被白虎察觉到了。

    它僵硬的扭过头来,和灵秀睁着的大眼睛对视,浑身的毛直接炸了起来。

    “喵喵喵。”

    (阿秀我没笑话你尿裤子!)

    灵秀看它居然还敢提这件事,不仅更加气恼。

    狗蛋回来便看见一人一猫正在对视,还有只狗在旁边悠闲的舔毛。

    “去去去!”

    他以为猫在欺负小婴儿,连忙把它往外赶了赶。

    灵秀重新观察着这个男人,看样貌应该是个乞丐,人还挺好的,自己都这么贫穷了,居然还收留自己。

    她把神识放进自己的储物空间里,越发觉得这次投胎真好,不仅有之前的记忆,还有之前的修为,就连储物空间也都还存在着。

    从储物空间的最深处,掏出一堆她自己都不曾怎么注意过的金银财物,这都是当天界战神时,人间的信徒给她的贡品。

    她每年都会选一些最漂亮的拿走。

    狗蛋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叮铃咣当的声音,抱着小婴儿扭头一看。

    妈呀!

    上天的馈赠!

    呵,又来了,不知道这次会梦见什么鬼东西。”东方夏在潜意识里喃喃道。

    在她记忆里,从三岁那年的生日开始,自己时不时的就会做一个真实的梦,为什么说是真实的梦呢?因为,这些梦,无一例外的全部在现实生活里实现了。

    她现在都记得,第一次她梦见自己躺下病床上。不久之后,她因为开始长牙,不停的啃咬手里能拿到的所有东西,一次不小心咽下一个金属零件,差点胃穿孔,被家里的阿姨连忙送去了医院,捡回一条命,那场景,分明和梦中的一样。

    第二次,她梦见自己被妈妈教训了一顿。后来一次期末考试前,她和老师发生了争吵,在后续的考试中赌气交了白卷,因为她的零蛋成绩,他们班平均分成了年纪倒数,年轻的女班主任心高气傲,哪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她教的班之前一直都稳居年级前三,直接给她父母打电话要求家访,然后和她父母面对面进行了“诚恳”“深刻”的交流,结果就是老师前脚刚出家门,她爸妈一起微笑着目送老师离开,后脚笑容一收,她爸关门,她妈拎着她上楼,也进行了一场“深入人心”的交流。

    第三次……

    混沌从四周逐渐淡去,中间的场景逐步展现出来,好一副末日图景:地上堆满了尸体,一个体形壮硕的人被一支长枪从胸前插入,死死的钉在地上,与天空面面相觑,他旁边的一个人要更惨些,一只胳膊被砸了个稀巴烂,成了一坨肉酱,脑袋被不知名武器削去了一半,脑浆混合着血液一点点往外流着,惨淡的夕阳将地面上成片的血液渲染出一种近乎妖冶的美。石阵,长矛,“火”箭,遍地的冷兵器与古阵,中间一个柔弱的少女倚靠在一块碎石旁边,瑟瑟发抖,画面转到少女的身前,一双恐惧的眸子出现在画面里,正是东方夏自己!

    “啊!”东方夏不禁从睡梦中被惊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娇小的身躯早已布满了冷汗,双手用力的揪住自己的头发。

    “不!那些人!那些尸体,那些尸体都是谁,他们,为什么!”东方夏不断的喃喃道。

    无力的向后一躺。

    “呵”发出一声冷嘲。

    “我竟忘了,每次梦里的景象,都是以我为中心,能看清面目的人,也只有我自己,又怎么能知道其他人是谁,不过为什么,只有我活了下来,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一双美丽的眸子中充满了迷茫,呆呆的望向天花板,不久后便又沉沉的睡去。

    夜,深了。

    暗中的“野兽”潜藏在黑夜里,伺机而动,一双无形的大网已向床上的少女笼去。

    “枯蛇,我已经到达A城了。”身形高大的男人擦拭着手中泛着寒光的枪支,向手机视频中的男人说道。

    男人脸上带着一张半边脸面具,即使如此,也遮不住他脸颊上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好,你想办法潜入她身边,让她自己走出A市。”

    “这么麻烦?”男人试调着枪支上的瞄准镜。

    “我一枪崩了她不就行了?就像这样!”说着,抬起手中的枪支,“崩~”不远处的花瓶,伴随着他口中的音效,应声而碎。

    “啧啧,到时候真可惜了这么个小美人了~”男人的眼中划过一丝嗜血的光芒。

    “海,别轻举妄动,A市有军队驻扎。”被称作枯蛇的男人语气中带了几分威胁。

    “知道了,我的枪上有消音器。”海不以为意的应了几句,屏幕便自己暗了下去。

    “枯蛇这家伙居然敢挂我电话。”海不禁有一些诧异,随后玩味的勾了勾嘴角:“嗬,早就听说他与华国一个古老的家族有些渊源,看来是真的了,有好戏看咯!”

    “咚咚咚”外面传来了三下轻轻的敲门声。海随手把枪塞进了被子里,拉开门,一个侍应生站在门外。先生,刚刚有客人说您的房里有奇怪的声响,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侍应生恭恭敬敬的向海询问道。

    “刚刚我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花瓶,你们派个人来打扫一下吧。”

    “好的先生。”

    “麻烦你们了。”海早已换上了一副温和的嘴脸,此刻略带歉意的眼神和语气不禁让人觉得他真是一个有礼貌的人。

    M国,一座中世纪古堡里,房间幽暗,只有一台机器的超大型屏幕散发出幽幽的光,一个人拜倒在屏幕前。

    “影,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明明是询问的语气,却仍然使人心里一颤,上位者的气势展露无疑。

    地上那人抬起头来,正是刚刚被称为枯蛇的男人,原来他挂掉海的电话,就是因为要向自己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