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不是应该先问我今天有没有回本,赚了多少钱吗?怎么忽然管楚漩家的事了?”

    沐辰泽说话时,盯着秦麻花的脸,生怕错过她的面部表情。

    秦麻花看都没看沐辰泽,“我这不是在楚漩家干活挣钱吗?她好我才好啊!”

    沐辰泽继续试探,“她拒了我的提亲,您不是应该生她气吗?您去她家干活不是为了捣乱?还真是为挣钱?”

    秦麻花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别以为我不知道。楚漩当初拒婚,是因为不想让冯春花通过她变相吸咱家的血。”

    “您怎么知道的?”

    沐辰泽压根没跟她解释过这事,只告诉过季平。

    那还是没办法才说的,当时不解释清楚,季平不肯揽下送剥皮鱼的活。

    难道娘从季平嘴里得知?

    秦麻花走进堂屋,为自己倒一杯茶,悠闲地喝上几口,“我去找过季平。”

    跟进堂屋的沐辰泽差点被门槛绊倒,努力稳住身影。

    季平都跟他娘说啥了?

    一会等季平的船靠岸,他得去问一下。

    “娘,您去找季平,季平怎么没跟我提呢?什么时候找的?”

    为娘的茶杯添水。

    秦麻花抓起茶杯,一饮而尽,“昨天下午他给楚漩送鱼回到家后,我找的他。问了些事情。”

    沐辰泽故作平静,“你都问啥了?”

    “我质问他为什么给楚漩供货,不知道楚漩拒绝了我家老二吗?他跟我解释一番,我才知道错怪楚漩。这不觉得楚漩是个命苦的姑娘,做不成我儿媳妇,当亲戚处也行,毕竟人家初吻都被冯春花逼得给你了,以后不好找对象。我就找了个向高美娟打听事的理由,去了楚漩家。高美娟在她家杀鱼挣钱,我顺理成章坐下帮忙,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

    等她说完抬头,哪还有儿子的身影。

    殊不知,她一提初吻这两个字,沐辰泽便羞红了脸,不希望被看出来,用最快的速度躲进卧房。

    秦麻花朝儿子的卧房看了一眼,叹一口气,“这孩子啊!让我操不完的心!”

    起身,走到沐辰泽门前敲门,“你跑屋里干嘛?倒是说能不能跟楚漩一起包车?少收她点车费……”

    沐辰泽已经调整好情绪,打开房门,面带吊儿郎当的笑容,递上厚厚一叠钱,“能!车费您说收她多少就多少!我这不是回房拿钱向您交账吗?”

    一起包车的事过了明路也好。

    这事由娘主动提出来,可以避免好多不必要的麻烦。

    “那就收十块钱车费吧!”秦麻花接过钱,自顾自地数起来,数了好一会,“七千八百块,小泽,你一晚上挣了两千八啊!好样的!今晚打算进多少钱的货?我把钱数出来。”

    “三千块吧!”

    “好。”

    沐辰泽没有跟她提起凌晨时的有惊无险。

    若是被她知道,免不了担惊受怕。

    接过三千块,放进口袋,“娘,晚上我不在家吃饭。会去找季平谈事,在他家吃。”

    不想提楚漩去做饭的事。

    秦麻花不疑有他,“知道了!灶锅里给留了午饭,赶紧去吃!”

    “好。”

    吃完饭后,沐辰泽闲得没事,拉着板车,去码头等着接爹和大哥。

    赶巧遇上出海归来的季平。

    季平的船是一条长十来米的机械化木船,平时都是他一个人出海捕鱼。

    还没顾上分类。

    沐辰泽帮他卸货,顺便跟李通借了几个大盆分类。

    留下四百多斤剥皮鱼,其余地全卖掉。

    十几条个头比较大的鲈鱼,一百多斤八爪鱼,六十多斤鲅鱼,还有几斤小杂鱼……

    卖了二百二十多块,减去开船出海的成本,还剩一百八十多块。

    季平一脸喜气,今天收获不错。

    往常也就能挣几十块,最多一百块。

    沐辰泽等他和李通结完账,刚想问他一些话,大哥的声音传来。

    “小泽,过来帮忙卸货。”

    沐家的船靠岸了。

    沐辰泽和季平一起过去帮忙。

    鱼已经分好类。

    卸货后,直接上秤就行。

    带鱼一百多斤,鲅鱼二百多斤,八爪鱼二百多斤,海参和鲍鱼各两个,个头不大,青鳞鱼三百多斤,剥皮鱼六百多斤……

    码头上,好多人都羡慕沐家,感叹沐家海运爆棚。

    沐家的渔货除去剥皮鱼,卖了将近七百块,这是今年挣得最多的一次。

    剥皮鱼被季平收走,每月一结算。

    其他归来的渔船,没有那么多货,甚至比不过季平的收获。

    有的渔民只卖了三四十块钱,当然了,还有的渔民只卖了五六块钱。

    比如楚治。

    楚治忍不住朝沐家的渔船撇撇嘴,小声嘀咕,“楚漩那个贱丫头真是没福气,若是成功嫁进沐家,还不得享福?不听我娘的话,非得拒婚,以后还不得为了活下去累死累活?这么看来,我得听我娘的话!听娘的话,有饭吃有钱花。”

    丝毫没有因为捕鱼少而丧气。

    一时间,沐家渔船出海一趟挣七百块的消息传遍整个小渔村。

    沐辰泽预留了两条大带鱼,跟爹和大哥打招呼,准备去季平家。

    沐辰福忽然拦住他,“二弟,我也想去。晚上咱们喝点?在家你嫂子管得严,只让喝两口……”

    若是以前,沐辰泽肯定会说没问题,但今天不行。

    “大哥,我和季平有私事要聊。改天再一起去他家喝酒吧!”

    沐辰福脸皮薄,没有继续坚持,“好,那就改天。”

    跟着沐勤劳一起回家。

    季平借了李通的秤,称了所有剥皮鱼,一共一千二百零一斤。

    搬上板车,一会去给楚漩家送鱼。

    李通已经听说季平也帮楚漩收鱼的事,“季平,你这剥皮鱼卖给楚漩多少钱一斤?”

    季平挠挠头,“还没结过账呢!每月一结,她说按市场价收。”

    “每月一结啊?那你可得记好账,每天剥皮鱼的价格都不一样呢。”

    “多谢提醒。”

    季平确实每天记账,但不会告诉李通,他捕捞的剥皮鱼是按市场价,但从沐家收的,却是按三分钱一斤。

    这是辰泽跟他事先说好的。

    沐辰泽喊着季平走,再跟李通墨迹下去,会耽误楚漩那边的杀鱼进度。

    季平拉着板车离开码头,沐辰泽小声说道,“一会楚漩去你家做饭。”

    季平差点翻车,沐辰泽帮忙扶住。

    “辰泽,你和她到底咋回事?这是谈恋爱谈到我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