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拓跋月手下的人一盆冷水浇醒了盛意。

    “咳咳”盛意醒过来后,虚弱地咳嗽了几声,便无力的瘫倒在了地上。

    “我可以把边关布防图交出来,但必须一手交图,一手交药”

    谢珩说完以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卷图纸,死死地攥在手心。

    拓跋月思考了一番后,又突然反悔了。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在我交出解药之前,你必须得吃下这只蛊虫”

    谢珩丝毫没有犹豫就答应了拓跋月的要求。

    盛意心中焦急万分,可她现在的情况却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可奈何地瘫在原地。

    谢珩接过那只蛊虫,闭着眼睛就咽了下去。

    拓跋月姑且也算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在谢珩吃下那只蛊虫后,便将解药递给了盛意。

    盛意吃过解药后,瞬间就感觉到身体上的疼痛,缓解了许多,积攒了一点力气,盛意便迫不及待的奔向了谢珩。

    “谢珩,你还好吗?”谢珩还来不及说话,头一偏便倒在了盛意的怀中。

    盛意急坏了,冲着拓跋月就开始质问“老妖婆,你到底给谢珩下了什么蛊。”

    拓跋月咯咯笑个不停“自然是能让他说真话的好东西”

    盛意听后眼神闪烁,真言蛊,这个东西她可不陌生啊,毕竟当初拓跋珠就是用这种蛊虫,才从陈心怡的口中撬出了不少的秘密。

    不过谢珩体内有南疆的秘术,应该不会那么轻易的让拓跋月得逞的。

    盛意猜测的也八九不离十,蛊虫并没有在谢珩的体内起到太大的作用,只不过蛊虫进入身体后,让谢珩陷入了更深程度的昏睡。

    拓跋月用了许多办法,都没有唤醒谢珩体内的蛊虫。

    如此都不能唤醒蛊虫,看来只能用那个方法了。拓跋月眼神一暗,咬破舌尖,冲着另外一只蛊虫吐了一口,舌尖血。

    紧接着,拓拔月神神叨叨的念了几句话,谢珩的身体突然便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盛意紧张的拍了拍谢珩的脸,不停地在他耳边说道。“谢珩,快醒醒,千万要挺过来,不要让老妖婆得逞啊。”

    “谢珩,我知道你是顶厉害的人物,绝对不会轻易屈服的,你一定要努力醒过来呀。”

    或许是听到了外界的呼唤,又或许是嫌弃盛意太过吵闹,谢珩当真是慢慢睁开了双眼。

    谢珩抬头便看见了一脸惊慌失措的盛意,他抬起手,指尖无力地划过盛意的脸庞。

    “别哭,瞧我这不是没事吗?”

    盛意带着哭腔,弱弱的说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咳”谢珩重重咳嗽一声,喉间涌起的腥意,被他强行压制了下去。

    “我体内的南疆秘术,会让我对所有的蛊虫都暂时失去反应,快别哭了,哭得怪让人心烦意乱的。”

    谢珩说到最后,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嫌弃的意味。

    盛意现在的心情当真是哭笑不得了。

    拓跋月的阴谋诡计没有得逞,她颇有些恼羞成怒。“难怪刚才你那么爽快,原来留有后手啊。”

    “呵,不过都是些无用功罢了,把这两人都给我捆起来,慢慢拷问。”

    话音刚落,四面八方突然涌现出了一大群的黑衣人,气势汹汹的逼近了盛意和谢珩二人。

    盛意低头看着谢珩笑了“谢珩,还记得我们儿时曾许下的诺言吗?”

    谢珩想到了小时候的画面,有些忍俊不禁的苦笑“当然记得,你说过,认你做老大,你会保护我一辈子”

    盛意的声音逐渐变得虚无缥缈“对呀,保护你一辈子。”

    还有一句话,盛意没敢说出口,只敢在心中暗自道“谢珩,对不起,原谅我要违背诺言了。”

    盛意一掌劈在谢珩的后颈,谢珩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暂时昏迷了过去。

    将谢珩轻轻放在地上后,盛意捡起了方才掉落在地上的那把匕首,凭借着一腔孤勇,直接冲了上去。

    拓跋月见状,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既然你想拼死抵抗,那便如了你的愿。”

    拓跋月心想,反正该知道的,她也知道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该解决一下盛意,这个本不应该出生在世上的孽障。

    淮郎啊,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杀了你的女儿,要怪就只能怪你,若当初你从了我,便不会有如今这许多的是非了。

    寡不敌众,盛意很快就败下阵来,当那把剑快砍向自己的脖子时。

    盛意深深的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谢珩。

    砰的一声,原本要砍断盛意脖子的那把剑,突然被陈焰用一颗石子给震开了。

    拓跋月有些意外,她完全没有料到,在这个关键时刻,她的好徒弟居然会突然站出来搅局。

    “乖徒儿,你这是作何?”

    陈焰往前站了几步,挡在盛意面前,直勾勾地看着拓跋月,语气分外坚定“师傅,你不能杀盛意。”

    拓跋月语气微冷“为何不能杀她,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否则,今日我连你一并杀了。”

    “我手下只养听话的狗。”

    陈焰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厌恶之色,什么只养一只听话的狗,拓跋月,你以为你又能比我高贵到哪里去。

    拓跋月要不是夺取南疆的一枚棋子,按照她这个脾气,早就死在那些人的手中了。

    苟且活到今日,犹不自知,拓跋月,我且等着看你日后的结果,究竟死得有多惨烈。

    陈焰心中腹诽万分,面上却没有表露分毫。

    “师傅,徒弟不敢,只是现在大计未成,冒昧杀了天盛最得宠的永乐郡主,怕是会引起陛下震怒,让我们的计划得不偿失。”

    拓跋月的语气不辨喜怒。

    “这么说来,你还是为了大局考虑了”

    陈焰低着头说是。

    拓跋月把玩着手中精美的发钗,好半晌也没有说话,也不知刚才陈焰的那番话,她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过了一会,拓跋月突然开口,语气凛冽的说道。“好徒儿,抬头看着为师,告诉为师,你是不是喜欢上盛意那个贱人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