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三千人以后就作为特殊的兵种,禁军九卫和腾骧四卫任何一卫出击都可以带上他们。

    其次是多出的一千人作为替补,如果有人不幸受伤等等,可以及时替补,保证阵型的完整,

    最后,就是队形,臣等请徐院长等人来城中聊过,一致认为,掌心雷不仅仅是扔出就行,还要以有限数量的手雷,造成最大的杀伤力,

    因为这东西一旦被暴露了,敌人就会警惕了,所以就要趁敌人不知道的,打个时间差,

    例如,我们将投雷手分成三排,将敌人放到十五到二十丈的距离再开始,

    第一排安排扔的最远的炸敌人后方,第二排次之炸敌人中间,第三排扔敌人排头兵,

    同时为了防止有漏网之鱼,这剩余的一千人就有用处了,手持鸟铳补杀漏网之鱼,甚至白刃战。

    为了防止敌人的攻击,是不是还要盾牌手防护,是不是还要挖陷马坑等,

    臣等还在在研究,不过现在已经按照三线阵型和配置火铳手的阵型在训练的,目前看协调性良好的。

    我们的目标是,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一颗掌心雷就要让三五名敌人失去战力。”

    孙传庭一边说着,一边在纸上画着阵型。

    画功虽然差了点,但崇祯也能看的明明白白。

    心中也是不禁感叹着,这几位果然不愧是名将,轻松之间,将战果做到了最大化。

    崇祯看着阵型图,想到了后世多兵种的协同作战。

    沉思了片刻:“既然你想单独给这些人独立出来,那朕就赐个名字,就叫御雷营,

    你要严格把关,严格训练,这将是一支奇兵。”

    “臣谢陛下赐名!”

    孙传庭大喜,他是真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会赐名。

    “御雷营朕就交给你了,任何人调动御雷营都必须经过朕的同意,抓紧时间训练,去忙吧!”

    “臣明白!”

    孙传庭行礼后离去,崇祯也终于有了休息的时间。

    等他用完晚膳,孙承宗和袁可立两人才联袂而来,将拟定的方案呈了上来。

    崇祯接过看了一遍,便放在了龙案上,果然如他所料,还是卡在了工匠的事情上。

    对于第一、二两项,估计众人心中有意见也不敢提。

    第三项工匠的事情,礼部尚书认为步子迈的有些大,认为会搅动如今的士绅富商的利益,考虑推迟。

    “这事明天早朝提出来,看看其他人怎么说,你们也要有个准备!”

    两人心中一凛,皇帝这话的意思就是,有人反对,你们负责搞定,反正这个策略必须要实施。

    第二天,皇极殿内,众臣行礼后,崇祯淡淡道:“诸位爱卿,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臣有本启奏!”

    崇祯的话音刚落,孙承宗便站了出来。

    群臣顿时精神一震,孙承宗出声,那一定是大事,六部尚书顿时脸色齐刷刷的严肃了起来。

    “准奏!”

    “陛下,建奴联军和察哈尔林丹汗在归化城外大战一场,死伤两万余人,

    臣以为,可以借此机会,朝廷对建奴的策略做一些调整,从根本上断掉建奴的空间。”

    孙承宗说完,整个皇极殿内一片哗然,除了袁可立和孙承宗两人外,全部都很是震惊。

    这种紧急军情,一时半会,他们是没资格知道的。

    “这、这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察哈尔林丹汗与土默特联军大战,损失惨重,这……”

    “哼!”

    孙承宗冷冷一哼:“你们这是怀疑本阁所说的真实性?还是质疑忠贞侯和黑云龙谎报军情?”

    刚刚反驳的几位大臣脸色陡然一变,敢在皇极殿中提战报的事情,那皇帝一定是知道的了。

    他们这不仅是怀疑孙承宗,连皇帝都怀疑了。

    “孙爱卿,你继续说!”

    崇祯的开口,无疑是证实了孙承宗话里的真事性,孙承宗冷冷的扫了群臣一眼。

    “陛下,努尔哈赤对大明做了三项政策,臣的策略也只针对这三项的。”

    小半刻钟的时间,孙承宗将三项策略给讲了一遍。

    群臣顿时哗然,比刚刚说的军情反应还要大。

    第二条倒还好,但第一条简直是断了他们的后路。

    第三条更是动了他们的利益,若是工匠重奖,有钱了,

    他们还怎么去压迫和剥削工匠们?还怎么去找低廉的劳动力?

    看着乱糟糟的大殿,督察院左都御史张廷登上前一步,怒喝道:“肃静,君前奏对,大声喧哗,成何体统!

    若再出现,本官定会弹劾诸位一个君前堕慢失仪!”

    群臣顿时安静了下来,但眼中满是话语。

    “诸位爱卿,有意见就一个个的提出来。”

    听完皇帝的问话,群臣将目光看向了前几排的内阁和六部尚书,枪打出头鸟,他们还是知道的。

    可惜六部尚书中除了礼部尚书刘宗周外,其他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

    而刘宗周在微微瞄了众人几眼后,眼中满是复杂之色的沉默了。

    见状,群臣知道,这事恐怕内阁六部都已经通过气了,但依旧有人头铁。

    “陛下,臣以为第一二条倒是可行的,

    可第三条乃是太祖所定,虽后有更改,但并未废除,

    如今一下子取消对整个匠籍,恐对很多差役产生打击。”

    “陛下,臣也以为不妥当,如果取消了,工匠都要回去了,那兵器制造和修理怎么办?

    内监府局的事物怎么办?无法正常运转,请陛下三思!”

    “陛下,工匠在哪里工作这是工匠的自由,只要交足了代役银,朝廷就无权限制。”

    “陛下,对做出贡献的工匠重奖更是不可以,工匠是师带弟子,父亲带儿子,脉脉相传,

    若是研究出了一项好的东西,那这个奖励怎么办?

    内部分配不均,会不会出现杀人独吞,父子、师父弟子反目成仇?等等类似有伤风化的情况,不可不查呀!”

    ……

    一个个大臣跳出来开始反驳,从祖制到现实的差役等等,反正就是不能取消。

    “陛下,臣有不同意见!”

    众臣争论中,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覆盖了众人的议论。

    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每次上朝都站在门口不怎么开口的锦衣卫指挥使李若涟。

    这个杀星要做什么?

    难道也是要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