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上午,汉王都是跪着的。

    这以前跪有点儿不乐意,这今天别提多乐意了。

    不过,这跪的时间长了,腿还真是有点儿麻。

    在汉王起身活动的时候,永乐帝则是望着汉王道:

    “远儿这是从哪儿整的兵,你真就给他带了三千?”

    这一上午,永乐帝跟汉王两人高兴归高兴,但其实都是一头雾水。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永乐帝跟汉王两个人的疑惑,基本上跟内阁顾时卿三人的疑惑是一样的。

    或者说,跟所有人都一样的。

    毕竟,跟其他人相比,永乐帝跟汉王并没有多知道一些个什么内情。

    两人实在是弄不明白,这期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对于永乐帝的话,汉王一怔,随后也是一抿嘴道:

    “真的就是三千,当时远儿走的时候,一共就是四艘船,他自己一艘,还有三艘战船。

    就算是想多带一些人,怕是也多带不了了。”

    听着汉王的话,永乐帝点了点头,也没多怀疑。

    主要这事儿,永乐帝自己也知道。

    但这事儿除了增兵,永乐帝真是想不出别的办法来了。

    不过,问题是,这事儿也不是增兵就能解决的……

    一时间,永乐帝真是有点儿抓耳挠腮。

    高兴是真高兴,但也是真好奇。

    这到底咋回事。

    弄不明白的永乐帝真是全身刺挠。

    很快,又是一封奏报进来。

    今日的第七封了。

    打开一看,不用说,又是陆远的奏报。

    看到这里,永乐帝跟汉王两个人都是有一种感觉。

    这南方的匪患,该不会……

    被陆远一两日就给完全解决了吧?

    这也实在太过于惊世骇俗了。

    特别是,如果这土匪真的有这么容易根除……

    那从此烈乾皇朝绝不会再有土匪!

    这实在是太快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零伤亡!!

    嗯……当然,也有伤亡,第六封奏报的时候说了,炮炸膛了,崩了几个人。

    不过,就把脸崩坏了,这也叫伤亡?

    这根本不算。

    到底咋回事呢……

    永乐帝寻思不出来,倒也不寻思了。

    反正过个几日,自己这好孙子就回来了,到时候一问便知。

    说起这事儿。

    永乐帝突然一个激灵,望向一旁的太监道:

    “快快快,赶紧让人前去通知,赶紧给汉王世子松绑,千万不能绑着回来。”

    这之前永乐帝气急,说是要全程把陆远绑回来。

    可这现在,哪儿还敢绑哦。

    这不光不能绑,还得沿途让百官与老百姓夹道欢迎呢。

    一旁的汉王坐在椅子上,一边捶着腿,一边嘿嘿笑着。

    现在汉王还记得自己老爹那句,他当孙子,自己儿子当爷爷呢。

    就目前这个情况,自己这儿子回来必定是不能绑了。

    那这……

    当然,汉王就算是再蠢,自己老爹就算再跟其他皇帝不一样。

    那汉王也不会再提这事儿。

    但……不提归不提,你总不能不让汉王乐吧?

    永乐帝看着汉王那嘿嘿笑着的脸,也不吭声。

    也没法吭声,只能当做是没看见。

    不过,汉王搁这儿乐的时间长了,永乐帝看着也烦,当即便是摆手道:

    “得了,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别杵着我这儿乐了。

    回去跟汉王妃也说一下,这几天估摸着也是担心,让她别担心孩子了。”

    永乐帝想了个由头,想给这汉王支走。

    不过,这汉王却是笑嘻嘻道:

    “爹,我不走,我跟这儿等着吧,看看我儿多长时间能彻底剿灭南方的匪患。

    至于我媳妇儿担心啥的,爹,您多虑了。

    这事儿就您担心,我媳妇儿一点儿都不担心。”

    这有啥担心的嘛。

    汉王妃跟汉王是一个路子的。

    这两口子都是觉得,自己儿子在江南玩几个女人算什么?

    而且都是些名妓。

    妓女诶~

    妓女不就是给人玩儿的?

    自己儿子又不是不给钱,一瓶普通的香水好几十两银子呢。

    玩玩咋啦?

    汉王跟汉王妃这两天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也就外面的人瞎嘀咕。

    永乐帝:“……”

    永乐帝有些无语,这一家子……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至于这汉王执意要留在这里,那便留吧。

    毕竟,这是他亲儿子的事儿,自然也是想要第一时间知道消息的。

    不过……

    永乐帝望着汉王一瞪眼道:

    “留这儿可以,但你把嘴给闭上,别让朕再看到你的大白牙!”

    汉王立即闭嘴,但是眼睛弯着,眉毛弯着,一脸憋笑。

    永乐帝:“……”

    …………

    内阁这边儿,随着第八份加急奏报袭来。

    顾时卿稍微看了一眼后,便是立即递给旁边早已等候多时的小太监。

    “如此看来,今儿个晚上这奏报也是不能停了。

    这汉王世子非得是一口气把南方的土匪剿完不行了。

    那今儿个晚上咱仨是谁在这儿当值?”

    宋奇杰起了个头。

    袁以仁跟宋奇杰两人看了一眼,打了个眼色后。

    袁以仁则是望向坐在中间的顾时卿笑眯眯道:

    “那当然是顾大人咯。

    毕竟,这事儿顾大人最高兴嘛。”

    顾时卿下午的情绪明显好很多了,不再是上午那样了。

    对于两人的话,顾时卿则是笑着摇了摇头道:

    “合着你们两个是搁这儿等我呢。

    成,今晚就我在这儿当值。

    不过,我现在得出去一趟,这几日我那老恩师被气的下不来床。

    我先过去知会一声。

    免得我这老恩师害气再气出什么病来。”

    宋奇杰跟袁以仁两人则是笑着点头。

    顾时卿也不墨迹,稍微收拾一下,便是出了内阁,上了轿子。

    之前几天,顾时卿上了轿子后,立马把窗帘封的死死的。

    生怕旁人瞧见。

    别管这夏天轿子里多闷热,就是不开帘子。

    怕丢人。

    但是这现在,一进轿子,顾时卿便是立即将两侧的帘子拨开。

    现在的顾时卿坐在轿子里,就像是憋了三天的便秘,突然全部都排出来一样通畅。

    爽啊!

    ……

    与此同时。

    杭城的陆青骑在马上,脸上看不出来什么表情。

    但是陆青的心里却是在哭泣。

    呜呜呜呜呜为什么啊……

    为什么啊……

    明明是我先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