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将小白的哭丧棒抢了回来。

    不管是不是真有问题,我接下来要去撞厉诡,这玩意好使,当然得留着我用。

    小黑眼光婆娑,“道爷,这是白爷的。”

    “你也知道这是小白的?那你拿走它干什么?”我厉声斥责道。

    小黑哆嗦着,“这”了好半天。

    “道爷,我们是阴差,这就相当于阳间官差的配枪,丢了它,我没法交代呀。”

    我呵呵冷笑,“小白都没回去,你拿着它的哭丧棒去交差?你这是怕文武判官不知道你们勾魂失败,小白还被困在了阳间?”

    “这……哎呀,我真是糊涂透顶呀。幸亏道爷及时提点,要不然我可真就误事了。”小黑拍拍给了自己两巴掌。

    我可不相信这家伙的鬼话。

    它果然很精,谎话张口就来,怪不得小白宁愿自己在瓶子里面遭罪,也要让它离开。

    它想要偷偷拿着小白的哭丧棒,一定另有它用。

    但我没多问,假装相信它的谎言,把它逼急了其实对我没什么好处。

    保持现在这暧昧的状态,他可以为我打探消息,还能在保护爸妈身上出一份力量,对我来说是最优选择。

    小黑走后,我拿着被他修复好的哭丧棒试了试。

    右手拿着,有一种阴气侵袭的冰冷和酥麻感,完全使不出力气来。

    左手拿着却感觉很顺手,好像还能从哭丧棒中获得力量,搞得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个左撇子。

    我将哭丧棒收好,又准备了一些传说中能打诡治诡的东西。

    有备无患嘛!

    准备完毕,我才躺在床上刷手机。

    李咪咪神秘兮兮的,并没有对我细说庄河白塔屋的凶事。

    我只能上网查。

    正经资料上当然查不到我想要的信息,上短视频平台,那个地方可就热闹了。

    浏览、点赞和收藏、评论最多的,就是“德东”发的解说视频,下面的评论都挺中规中矩的。

    其他一些探灵主播的视频评论,也非常的热闹。只是,评论内容就略显单调了些,多数都是“主播牛逼”“主播666”“主播还好吗”之类没什么内容的评论。

    我将那些热门视频都看了看,发现配的音乐挺恐怖,讲的也玄之又玄,挺像那么回事的,但只是运镜和剪辑巧妙,看起来比较吓人而已,视频中并没有真正出现我要找的凶阿飘。

    看来还是李咪咪说得对,知道真相的,没能活着出来。

    活着出来的,都是一些故弄玄虚的家伙,根本探不到什么真相。

    看视频不能帮我解决问题,我还是得亲自走一趟才行。

    放下手机,我美美的睡了一觉。

    我大抵是真的太虚了,一觉醒来,已经是日落西山。

    东西好吃水好喝,腰不酸了腿不软了,带上装备,出门!

    上出租车前,我故意向司机亮出了小白的哭丧棒。

    司机眼神嫌弃,但是没有害怕。

    证明这不是诡出租。

    我上车后,司机启动车子,问道:“去哪?王家庄?”

    问的够直接,该是我的哭丧棒给了他勇气。

    “去庄河白塔屋!”

    嘎!

    司机一脚将车停在路边。

    “你也是主播?”司机的语气很不和善,显然是对主播有着很大的怨气。

    “不是。”我平静地说。

    他打量着我,显然不相信。

    “小伙子,你们可以不信,但对诡神要有起码的敬畏之心呀。听叔一句劝,赚钱的门路很多,不一定非要作死。”司机颇为苦口婆心。

    “我信呀,所以我才准备了这个。”

    我友好地扬了扬手中的哭丧棒。

    司机阴沉着脸,“你这样的年轻人我见得多了。现在是直播时代,人人都可以直播。但流量就那么多,不是谁都能红。所以才催生了你们这些对诡神没有敬畏之心的人。”

    “我有呀,所以我才准备了这个。不然我就空手去了。”

    司机皱眉咬牙,气呼呼说道:“你别告诉,你想用这破玩意打那个屋子里面的东西。”

    “我确实是这么打算的。”我不急不徐,“大哥,你见过里面的东西?”

    “呸呸呸,大吉大利百无禁忌,我才没见过。来来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司机大哥说着,拿起手机一顿点,点开一个视频给我看。

    居然是一则新闻。

    就在昨天晚上,有一名主播,带着他的直播团队去庄河白塔屋直播。

    他们的旗号还挺响,不相信那里有厉诡,要破除迷信传说。

    他们的直播间,最多的时候,有三十多万人在看。

    整个直播过程,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可是今天早上出事了,主播的团队,一共六人,全都消失了。

    这不是一个正能量的新闻,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却听得有些兴奋,搞得我对失踪的人很没有同情心一样。

    司机大哥好像也看出了我的兴奋。

    “你觉得很刺激是吗?会死人啊老弟。”

    “那你去不去嘛?太阳快要落山了哦。”我透过车窗看向天边的远山。

    司机砸吧了一下嘴,“给五十我就去。”

    这,合着他吓唬我半天,是为了多要我的钱呀。

    “平时都才十块,顶多给你二十。”

    “行,你扫码。”司机将二维码牌递给我。

    艾玛,给多了!

    我得卖好几袋子一百亿才能赚回这二十呀!

    距离庄河白塔屋还有一百多米的距离,司机就把车停了下来,死活不肯再往前开。

    我无奈,只能下车步行。

    这里没什么人烟,因为地形关系,阳光也早就照不到了,天色昏沉沉的。

    这个地方名叫庄河,很久以前山上有一座白塔。

    现在白塔早就塌得一块砖石都不剩了,但是大家对这个地方的称呼还是保留了下来。

    至于那栋闹诡的屋子的原主人是谁,盖了做什么,又为什么变成了诡屋,版本很多。

    我不是来探秘的,我就是来找诡的。

    只需要让我见到诡就行,其他的我不想多管。

    这个地方有名,但我以前从来没来过。

    走得近了,我才发现,这地方比视频中要阴森得多。

    大门口,放着一间锈迹斑斑的活动房,里面亮着微光。

    灯光下,坐着一个秃头的老人。

    不是说这是空宅吗?

    怎么有个老人?

    更为奇特的是,门口的简易活动房,更像是一个殡葬用品店,因为里里外外摆满了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东西。

    两个扎在门口的纸人,我更是一眼就看出,那是出自秦柳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