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公子似乎也觉得他有些过了,被景大寒这么一提醒,也是有些懊悔,见这薄聪瘦瘦弱弱的,还以为好欺负,却是发起狠来半点都不客气,真要较真他还真不敢招惹。

    于是捂着火辣辣的腮帮子忍气吞声的作了个揖,说道:“对不住,薄公子,刚才我喝醉了,胡说八道,还请恕罪。”

    其他人也都纷纷打圆场。

    薄聪这才一副找回面子的样子,指着景大寒说道:“知不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说跟别人都喝,唯独你不喝?”

    景大寒忙赔了个笑脸,说道:“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

    “当然,我把你当兄弟,你却只把我当普通朋友,这么多血性的哥们也不早点介绍我认识,你既然不把我当好哥们,我干嘛要敬你酒?你说是不是?”

    一听薄兄居然这么说,所有的纨绔顿时都高兴起来,原来是因为薄聪觉得他们好,想早点结识,故意开了个玩笑。

    都起身作揖说道:“我们其实也很想早点结识薄兄的,要怪的确该怪景大哥,也不早点介绍咱们认识,实在该罚。”

    “对对,该罚,罚酒三杯。”

    连齐少爷都赶紧打圆场的附和着,说要罚景大寒的酒。

    景大寒这才松了一口气,忙举起酒杯说道:“是我错了,我该罚。”

    说着他被连喝了三杯,薄聪这才高兴的拍着他肩膀说道:“这才像话,以前有些误会,过去了就让它过去,不要老纠缠,以后都是好兄弟。”

    这话让景大寒高兴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连声称是,于是乎喝酒更是热烈。

    不过有了这个插曲,这些人倒也不敢再像先前那般软硬兼施的给薄聪敬酒了,尤其是齐少爷,更是跟薄聪说话客客气气的,还带着些讨好的意思,甚至让薄聪随意,他干杯。

    这顿酒喝得非常尽兴,不少纨绔都喝醉了,薄聪也大着舌头说话,还是景大寒和齐公子一边一个搀扶他。

    薄聪大着舌头说着:“我没醉,不用管我。”

    景大寒说道:“夜色已深,天寒地冻的,你今天就别回去了,我这有客房,我安排你在客房休息,明早再回去。”

    薄聪斜着一双醉眼瞧着他,忽然冒了一句:“在你这儿,你这全是男人,连个娘们儿都没有,不舒服,我要回去。”

    景大寒和齐少爷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嘴角都露出了阴谋即将得逞的笑意,随后他们带着薄聪来到了一个单独的院落,把薄聪放在了床上,拉上门便出去了。

    到了院子外面,景大寒对齐少爷说道:“你去多招些人,包括国子监的那些学生,人越多越好,等到这边一闹起来,你们就立刻冲进来。”

    齐少爷赶紧答应,随后便摇摇晃晃的跑去叫人去了。

    他的确也喝的差不多了,走路都有些打晃,他的随从在一旁跟着。

    他便把随从叫了过来,让他们去叫那些读书人,而他有些尿急,跑到黑暗处扯开裤子撒尿,古代的酒水度数比较低,所以能喝很多,唯一的麻烦就是经常要上厕所。

    他正在摇摇晃晃的撒尿,忽然有一只手从后面伸了过来,用一块湿的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

    他也练过,有点功夫,当下也不回头,立即一个手肘砸向了对方,可是却被对方轻松的躲开了,还想继续反击,整个人已经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与此同时,景大寒则来到了前院叫小厮,去把之前就准备好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叫了过来。

    这是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青楼女子,早就不干那事了,结果没想到在她生活拮据,正不知该怎么度日的时候,生意居然上门了。

    她难以相信,居然还会有人看上她这位身材干瘪,一脸肉皱纹,牙齿都没几颗的老太婆。

    这老妓女赶紧屁颠屁颠跟来,得了一锭赏钱。

    景大寒厌恶的看了一眼,对老妓女说道:“等一会儿有个朋友,他就喜欢这一口,不过我想捉弄他。

    所以你先跟他干那事,等到我带人冲进来的时候,你就大叫说他企图强暴你,怎么惨就怎么做,只要博得人同情,并把他说的越不堪越好,明白我的意思吗?”

    那老妇赶紧说道:“老身明白,多谢公子给我这个机会。”

    的确人老珠黄,都快七十岁了还能靠身体挣钱,哪能不感激?

    随后他便把老太太叫到了后院,指了指薄聪睡觉的屋子,说道:“进去吧,照我说的做。”

    老女蹒跚着,砸吧着干瘪的嘴,乐呵呵的揣好了银子,便推开门进屋去了。

    景大寒在楼下听了一下,听到屋里传来办事的声音,不觉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心想这薄聪还真是饥不择食,喝醉酒之后天黑,房间又没有灯,黑灯瞎火的,是个女人都能上,还真是厉害。

    他一边感慨,一个人走出了前院,等了一会儿,几十个人呼拉拉的都过来了,有不少人认识他,赶紧上前询问,不知道叫他们来什么事。

    景大寒指了指屋子,说道:“有人在里面听到有女人喊救命的声音,我和我爹刚到国子监,人生地不熟的,生怕办事不妥当,所以把你们叫来做个人证,一起进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些人一听都着急起来,赶紧跟着景大寒进了院子来,到那间屋前。

    这时不少仆从已经点了灯笼,随后咚一下撞开了门,实际上门并没有闩,他们冲进了屋里,灯笼把屋子里照的雪亮,床上果然有两个人赤裸裸的滚在一起。

    见到有人冲进来,身下那老妇立刻尖叫了起来:“救命,救命啊,这人喝醉了要强暴我。”

    景大寒高兴的眼睛嗖嗖放光,这下终于把薄聪给逮到了,只要他强暴良家女子的罪名坐实,那他就再没有翻身之地,太师绝对会让他死得很惨。

    这件事自己终于办成了,一定会得到老爹和太师的夸赞的。

    他兴奋的想着,也顾不得去细看,面对众人捶胸顿足的说道:“我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他叫薄聪,是皇城司的侍卫。

    我好心请他吃饭喝酒,还请了几个朋友来陪酒,结果他得意忘形喝多了,我就让他在我住处留宿,这老妈子不过是个粗使婆子,见他喝醉进来照顾他的。

    结果没想到被他扯上床,居然要做这禽兽不如的事,天哪,老人家都七八十岁了,他也下得去手。

    真是畜生!不,他连畜生都不如,说他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这个词!”

    一众学子当然不知道薄聪是何许人,之前薄聪他们来查案时也没有与这些学子相见,并不了解,听说皇城事的侍卫居然趁喝醉酒强暴妇人,而且还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妇。

    一个个都是表情古怪,心想这皇城司的侍卫有多么饥不择食,居然这么老的老妪也下得去手,看把那老太婆给蹂躏的估计要散架了,叫得那么惨。

    一时间却没有人上前去把那压在老夫身上的男人推开,只在那一个个瞧着热闹,虽然这场面有点辣眼睛,却给他们平淡而又紧张的寒窗苦读增添了乐趣,这样的好戏可是不常看到的。

    景大寒也不着急着下令抓人,他就是要让薄聪脸面丢尽,还冲着外面没进来的人叫道:“都进来看看,做个证,皇城司的侍卫薄聪强暴八十岁的老婆子,猪狗不如的东西,大家都进来看看,都来唾弃他。”

    他正叫得起劲,忽然有人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一巴掌:“狗东西,你说啥呢?老子啥时候强暴老婆子了?”

    听声音很熟悉,景大寒赶紧扭头一看,直吓得目瞪口呆,张大嘴手指着对方,居然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拍他肩膀,跟他说话的正是薄聪,衣着整齐,醉眼迷离的站在那。

    薄聪揪着他的衣领,喷着酒气,甩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你放什么屁呢?敢当着老子的面就污蔑老子?”

    说着,又是两巴掌抽在景大寒的脸上,随后一脚将他踢翻。

    接着,薄聪扭头望向众人:“我就是皇城司的侍卫薄聪。这小子胡说八道血口喷人呢。老子刚才出去撒泡尿回来,这屋里就这么大一堆人,干什么呢?”

    一众学子目瞪口呆的望着他,一时之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刚才景大寒不是说床上的男人就是皇城司的侍卫薄聪吗?怎么又冒出一个薄聪来?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薄聪也似乎刚刚看见床上那个壮硕的赤裸的男人,正压在那干瘪的老太婆身上,不由咦了一声说道:“你们在这搞什么鬼?怎么在我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