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从文手中攥着纸条,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今天在王训猫师那里得到了不少的启发,趁着现在印象深刻,多消化消化。

    宋佳伟依旧没有去上班,也没有像之前一样早早的就跑了出去,反而一副十分开心的样子打扮着自己。

    张从文随口问道:“打扮这么好看干嘛,今天要去约会吗?”

    宋佳伟摇摇头,只回答道:“今天不约。”

    张从文现在满脑子全是训犬的事,所以也没听出宋佳伟话中的意思,又随口问了一句:“明天我要去给别人训犬,你要不要一起?”

    “不去不去。”宋佳伟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他有些奇怪的看了张从文一眼。自己明明说了今天不去约会,那不也就是在说明天有约会吗?这小子怎么现在这么没有眼力见。

    不过他很快就把对张从文的不满抛在了脑后,开开心心的继续打扮起来。

    明天对宋佳伟来讲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在他的不懈努力下,谢茱莉终于同意明天和他出去玩一天。他自然要好好把握,争取明天给谢茱莉留下一个好印象。

    张从文则是回到房间,翻了很久,才终于找到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用过的笔和纸,在上面写起了东西。

    训犬本身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所以需要一定的标准和规范。为此张从文还十分罕见的在网上找了一些专业训犬师训犬的视频,一边看一边做着记录。

    这份认真程度,恐怕在他还在上学的时候都不曾有过。

    除了一些训犬的规范,张从文还从王训猫师那里得到了一些启发,寻觅到了一丝商机。

    毕竟不是每一个需要训狗的家庭,所需的训狗设备都很齐全。比如说遇到一些比较凶猛咬人的狗,就像大虎那种。很可能就需要佩戴嘴套,但养狗的家庭不一定有这样的设备,张从文就可以通过这一点来兜售一些自己的设备。

    除了嘴套,还有一些像项圈式牵引绳,防咬手套,狗狗玩具之类的东西,同样可以用来出售。虽然单凭训犬时售卖,利润空间不大。但因为帮助狗主人训犬的缘故,狗主人很容易产生路径依赖,将来想要再买一些这样的设备,就很容易再去找他。

    宋佳伟满面春光的觉得自己打扮的已经非常帅气的时候,发现张从文还在奋笔疾书,也没有管他,满心想的全是明天和谢茱莉约会的时候,怎么拉上谢茱莉的小手。

    一想到明天可能就能拉上谢茱莉的小手,宋佳伟就嘿嘿的傻笑起来。决定今天一定要早点睡觉,争取明天以最完美的精神状态去见谢茱莉。

    “靠!”

    正当宋佳伟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想做梦梦到一次自己第二天白天牵着谢茱莉温暖柔软的小手的时候,却被张从文突如其来的一声如同被非礼一般的惨叫所惊醒。

    可等到宋佳伟只穿了一条内裤闯进张从文屋子里的时候,却发现张从文好端端的坐在屋子里,并没有出现他以为的张从文被非礼的情况。

    “你干嘛?我告诉你,我性取向可是正常的,你别过来啊。”

    张从文看到宋佳伟只穿了一条内裤闯进自己房间后,竟恶人先告状的说道。

    宋佳伟被气的不轻:“要不是你大半夜的鬼叫,谁稀罕来你这破屋子。”

    明明是关心张从文,才慌慌张张的只穿了一条内裤闯进他的屋子,却被张从文怀疑自己性取向不正常,宋佳伟想要暴打他的心都有了。

    “我鬼叫了吗?”张从文有些郁闷的说道。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声鬼叫到底有多大声。

    “没有鬼叫。是狗叫的。”宋佳伟十分气愤。“麻烦你也不要狗叫好不好,大半夜的很扰民的。神经!”

    说完,宋佳伟就关上了张从文的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但张从文却没有心思理会宋佳伟到底在发什么神经。他看着自己在纸上洋洋洒洒记得笔记,十分郁闷,恨不得自己暴打自己一顿。

    张从文的字很不好。或者说很难看。

    小的时候,他的小学老师就曾给张从文下过评语,他的字就如同是蜘蛛爬出来的一样。

    张从文也知道自己的字很难看,但不知道现在已经难看到了什么程度。由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用过笔写字,让他原本不好看的字更加的雪上加霜。

    更加凄惨的是,在他写到后面,手有些累,写字的时候也无形之间更随意,放飞自我了一些,导致原本雪上加霜的字,又铺上了一层狗屎。

    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明明是自己写的字,刚开始的那一部分他还能认得,但到了中间部分却变成了只能勉强认得。等到了后面放飞自我的部分,连张从文他自己都已经对自己写的大部分内容都快认不出来了。

    甚至有的时候想通顺的读出一段话,居然还要靠猜的。

    我没记笔记的时候,我怕忘了脑子里的内容。我记了笔记,我还他妈怕忘了脑子里的内容。那我不是白他妈记笔记了吗?

    张从文郁闷的把他记得笔记团成一团,全部扔到了地上,才冷静了下来。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今天似乎有些不对。训犬师这个行业对现在的他来讲最多只能算个副业,而且指不定哪一天因为找不到新的客源,而不再继续做这个职业,回归到原本的正常生活。

    那现在做这些笔记是为了什么?

    躺在床上后,张从文只能这么想着,安慰自己。生怕自己因为太过郁闷而睡不好觉。

    柳姨给的那个地址并不在他所在的这座城市里面,而是距离这个城市并不太远的一个农村。

    张从文早就已经和这家的狗主人说好,明天去看看他家的狗到底是什么情况。

    现在唯一知道的是,这家狗主人一共养了四条狗,想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这四条狗拆家的问题。

    如果单是拆家的问题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解决起来应该不会太困难,所以张从文并没有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只不过因为距离有些远,所以第二天张从文很早就起了床。在发现宋佳伟还睡得跟一条死狗一样的时候,用力敲响了他的房门。

    “狗儿子,大清早的敲响我的房门,你还有没有公德心啊?你爸爸今天还要去约会的好不好,给我搅了好事,等你回来我一定要杀了你。不对,一定要先阉后杀!”

    “嘿嘿嘿!”

    张从文对宋佳伟的威胁充耳不闻,只当是狗叫。

    “爸爸是想提醒你要起床尿尿了。”张从文很猥琐的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在宋佳伟的骂骂咧咧中,快速的溜出了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