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之国临海边境的森林中。

    入眼所见,尽是郁郁葱葱的茂森树木。

    但地表上显露而出的东西,还有许多的人面雕像台座。

    这里便是所谓的“空之国”,也是所谓空忍者村的所在地,主要由石头构成的地下要塞。

    而要塞主控室中的石制宝座上,一名身形健硕的男人坐在那里。

    大约三十来岁的样子,一头茂密漆黑的长发,看上去异常年轻张狂。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名身穿飞行服,佩戴空忍护额的忍者。

    听过这名空忍的工作汇报后,坐在石制宝座上的中年男人,脸上难免露出失望之色叹道:“还是找不到能够稳定给‘零尾’提供能量的‘能源’吗?”

    “非常抱歉,神农大人,因为‘零尾’需要的查克拉太过庞大了,恐怕只有传说中的尾兽才能给‘零尾’稳定持续供能。”

    面对空忍头目的歉然,神农只是摆了摆手,皱紧眉头垂首沉思着。

    精通生物医学技术的他,对于这个情况并不意外。

    作为空忍者村的究极兵器,“零尾·虚无”的破坏力,绝不弱于那些真正的尾兽。

    只要能够完成“零尾”的充能,大国日积月累的底蕴不过如此。

    现在第二次忍界大战的爆发迫在眉睫,他本来计划在木叶被大国牵制的时候,直接利用零尾的力量对其进行空中打击。

    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有些进退维谷了。

    虽然他不想放弃这个绝佳的机会,但是“零尾”的技术还并不完善。

    一旦“零尾”的能源消耗殆尽,他们空忍村就等于废掉了一半。

    “既然这样,那就没办法了。”

    思索片刻,神农还是不愿放弃,抬头看向面前的空忍,语气中尽是冷意道:“人类散发的负面精神与生命,也同样可以为零尾提供能量。”

    “既然如此,就从汤之国附近的小国掳人回来吧,几百人也好,几千人也好,都要让‘零尾’尽快完成充能!”

    “……”

    闻言,空忍头目不禁一愣,眼中闪过一抹迟疑。

    目前的要塞里面,已经关押了一千多名人类,这些人类都是从外面偷偷运到要塞里的普通人,是为零尾供能的备用“活祭品”。

    只用来“备用”的话足够了,但是,如果想仅凭普通人就完成零尾的充能,这一千人完全不够,还要更多的人类提供查克拉和生命力。

    需要牺牲的人,恐怕数不胜数。

    “鸟鸫,问你一个问题。”

    看着面前有些不忍的空忍头目,神农轻轻敲击着石椅淡然问道:“在这个世界,没有尖牙利爪的人类很脆弱,但是,为何这样的世界,变成了人类的东西?”

    “……”空忍头目回过神来,恭敬地低下头回道,“恕属下愚昧,是因为人类会使用工具和查克拉吗?”

    “不不不!”神农摇了摇头,嘴角咧起笑容,低声道,“这是因为,人类是所有生物中,最残忍的那个啊!”

    “只为求得比其他物种稍微有利的地位,人类聚集在一起才成就了如今的繁荣。”

    “这个世界如此,大国就是如此!”

    “我们,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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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之国?”

    宇智波斑的回忆被打断,有些不满地瞥了眼白绝,冷声道:“这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跳梁小丑?”

    “啊!斑大人,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是否重要,只是阿飞觉得应该告诉您。”

    白绝被瞪得打了个哆嗦,连忙甩了锅才继续解释:“我在涡之国远程探查涡潮村动向时,发现汤之国的边境附近出现了一个自称空之国空忍村的组织。”

    “其实我感觉他们挺弱的,但他们有很多奇怪的发明,比如能发射弹丸的忍具,依靠风遁查克拉驱动的飞行忍具,根据地还是隐藏在地下的飞行要塞……”

    “根据我们的调查,他们的首领叫做神农,表面是一个医术高明的医生,实际上是一个精通医疗忍术的家伙,他们正在黑市筹备非常大量的物资……”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木叶!”

    白绝把自己探查到的情报,完完整整叙述给宇智波斑。

    不过,斑对此却没有提起丝毫兴趣,嗤笑道:“又是一个没有实力,空有野心的蠢货。”

    白绝歪了歪头,不太理解斑大人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判断,但又不敢反驳。

    毕竟,他感觉那些空忍的忍具挺让人头疼的,在天上飞来飞去像是难缠的苍蝇一样。

    “……无趣。”

    斑淡然地摇了摇头,没有对白绝解释的想法。

    这个忍界从来不缺乏野心家的存在,这个所谓的空之国和神农,不是首个试图挑战五大国的野心家。

    这样的局面可以说持续了千百年之久,直到他和柱间凭借绝对的实力,才彻底终结战国时代家族之间的战争。

    创立木叶开创一国一村的纪元,忍界局势才处于短暂的和平期。

    ——斑曾经是这样认为的,他曾经也以木叶为傲。

    但是,自从在终结之谷一战假死脱身,他终于看清了这个世界的真实。

    看清这个充满了仇恨,充满了暴虐和欲望,满是伤痛的可悲世界。

    各方势力在那时表现出的安分守己,并非是受制于当年五影会谈的一纸协议,只是碍于他和柱间的威望实力罢了。

    随着他和柱间的“相继”死去,千手扉间那个废物没有一己之力维持和平的力量。

    那些家伙自然暴露了丑陋面目,无所忌惮地撕破了所谓的协议和脆弱至极的和平。

    第一次忍界大战的规模,甚至已经超过斑的预料。

    不再是小打小闹的家族纷争,而是变成了真正的国家战争。

    一国一村制度毫无用处,只要人类还存在欲望,真正的和平就不会存在。

    因此,斑从白绝口中听到空之国的消息,才没有感到丝毫意外,反而认为这种事发生是在情理之中,完全不值得大惊小怪。

    也因此,他对柱间当初的背叛,越发感觉愤懑和幽怨。

    “明明当初建立木叶的初心,就是为了保护同伴和家人啊!”

    “如果族人能够跟着我,哪里不是‘宇智波’?如果我们还在一起,哪里不是‘木叶’?!”

    “现在这一切,都足以证明……”

    “柱间,我是对的,你是错的。”

    宇智波斑的眼中闪过一丝怅然,低声道:“我们当初所建立的一国一村制度,现在也不过是在重复战国时代的悲剧罢了……”

    他眼中的三枚勾玉逐渐消散,黑色的瞳孔变得混浊和涣散,这时候的他才像是一个老人,一个追忆过去和旧友的老人。

    只要人类还活着,争斗就无法避免。

    就会有人仇恨,就会有人痛苦。

    这种诅咒根本就不是凭借人类自身所能斩断的。

    “和安于现状的你不一样,我走在寻求和平的路上。”

    斑缓缓闭上眼睛,低声道:“所以,我一定会完成月之眼计划。”

    无论和平的代价会是什么,所有人都将在无限月读中,不再体会任何苦痛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