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里,几乎每天守在看台上关注赌盘走向的南公子没有再见到苗定一,倒是兰巧颜和苗亦兰每隔上个两三天会偶尔来一下。 母女两个来了也不会久呆,看到山河图上代表师春的那个光点还没挪窝,坐一会儿便会离开。 代表师春的那个光点也挺好找的,最靠边的某个方向,稳稳在那一动不动的,如同死了一般。 蒙在斗篷里的凤池有关注,恨得牙痒痒的柯长老也看到了,都有同样的猜测,那两位怕是想苟到大会结束….. 洞中幽幽暗,洞外日出日落一天天。 不声不响,不吃不喝静坐了不知多久的师春终于再次睁开了双眼,缓缓收功吐出了一口气,目中略有欣喜。 如果修为能以容量来形容的话,他自我感觉了一下,一只高武小成的梗,大概装了将近三分之一的水,这便是吸收孙士冈魔焰修炼后的收获。 如此进度真是快的不可思议了,用一日千里来形容毫不为过,尤其是对他这种修为卡死了两三年的人来说,内心里真正是欣喜若狂。 然这种修行方法,劣势和优势同样明显,需要不停的找魔气来吸收才行,一旦没了魔气来源,修为又将陷入止步不前的奥只。 他下意识想到了象蓝儿,还是很容易下手的,不过念头一转,又给否掉了,把象蓝儿给吸收了,很容易断了跟魔道那边的联系,不能顺藤摸瓜下去,等于是断了自己后继修行的资源。 何周象蓝儿的修为不高,从体内魔焰的大小强弱对比上来看,应该是不如孙士冈这种的。 小成境界的修为只充实了三分之一不到,也就是说,起码还要两三个孙士冈这般修为的魔修才能助自己突破到上成境界,区区一个象蓝儿实在是不够瞬的。 他想到了凤池,嘲,修为不弱,是个很好的下手对象。 又想到了无亢山的夏弗离夏长老,那可是个人仙境界的高手,若也是身具魔焰的魔修的话,乖乖,他有种馋的流口水的感觉,不行,得找机会开右眼异能看看那位夏长老。 正幻想美好时,忽又察觉到不对,自己身为魔道中人,怎么老是渴望对同道中人下手,这是不是有点不地道? 还有一个让他疑惑的地方,按孙士冈的说法,修炼了魔功的人才有魔气,自己为何没有魔气,难道自己修炼的不是魔功,难道自己是正道中人? 刚产生了些许身份错乱感,忽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以凤池她们的经验来说,应该不可能看走眼,而且自己的功法也确实喜欢魔气,正道中人哪能喜欢魔气,那得多离谱,回头找象蓝儿她们好好问个清楚自有分晓。 将修行的事暂做梳理后,他又伸手摸向了一旁的刀,喃喃自语,“高武修为,应该可以施展出“无魔刀“的威力了,这名字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难道真是读书少理解有误?“ 刚放下的身份错乱感,又从心眼里啡嘀咕咕泛了起来。 最终又被他揭了下去,他提刀站了起来,忽闪身照着洞口撞去。 撞去的同时,哀一声拔刀出鞘,对着洞口边的石墙一刀斩去。 峡谷中,一座外表风化的大石墩,一丈来高,一丈来宽。 脱了外套只穿一件底裤的吴斤两正坐在上面晒太阳,浓眉大眼个人亮着肚皮。 太阳能照进峡谷的时间不长,在没人的地方,吴斤两还是喜欢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身上穿好衣服固然是体面,但真没有在流放之地的穿着舒服,至少目前来说,他还是更习惯流放之地那种穿戴无约束的感觉。 一个人在外面等的时间太长,也很无聊的,他这个护法的人既不能进入打坐修炼状态,又不好乱跑,张开五指看看指缝里的太阳都是件值得消磨时光的事。 风台台流窖的峡谷内,只有风声,风声里忽传来异常动静,他扭头看向了那半封闭的洞口位置,里面似乎有异响。 哎!洞口旁的石壁陡然炸开,几乎同时爆开一声炸响。 乱石爆飞,他顺手抬起床板似的大刀往身前挡了挡,丁零当哪挡了几块乱石,瞄眼时也看到了从爆飞乱石中冰出的人影。 破洞而出的师春落地,看了看手中刀锋,又回头看了看烟尘四起的洞口,刚好一阵风来,将烟尘卷走。 吴厂两赤足提刀跳到其跟前,石墩上压在屁股下的衣服也被风吹走了,他又连忙打下刀去追衣服,扯到衣服边穿边回来问道:“出关了没有,我闷的都快下蛋了0一师春点了点头,问:“我闭关多久了 口 吴斤两大惊小怪道:“二十四天,一天都不会错,我掰着指头算日子过的。加上咱们之前躲的那半个月,共三十九天,再加进来的那一天,整四十天。三个月的天雨流星大会,咱们已经躲了一个多月了,还想抢第一,还来得及吗7“ 一开口就是一顿喀里咧啦的输出,可见是真的情坏了,穿好了衣服又扭头四处找鞋子,鞋不见了,抬头,想起来了,鞋也在大石墩上,扭头转身又蹦了上去,穿好鞋袜再跳下来。 师春的回应却是,“捡起你的刀,接我一刀“ 吴厂两不解,“干嘛7“ 师春:“之前修为不够,无法发挥出刀法的威力,
试试现在如何。“ 吴斤两顿咧嘴一笑,“你修炼的功法,手上的花招还行,可就刀法而言,不是我鄙视你,招数上真不怎么样,还不如我的“荡海刀“。“弯身捡起了刀,单臂一挥,扛在了肩头,霸气十足道:“来吧。一 师春挥手扔掉了刀鞘,按照法诀,默运功法于刀上,突然拖刀冲到吴斤两跟前,挥臂而起,一记撞刀式,从下斜撞向上方。吴厂两嘿嘿怪笑,放手就是一刀如大闸般落下。 吨!一声金属轰鸣震响,荡涤在峡谷中。 吴厂两笑不出来了,人急闪后退,同时甩着那只持刀的手,至于刀,已经不见了,翻飞向了空中,砧一声砌落在了他身后数丈之外。 止步的他回头看了看落地的刀,又回头看向前方的师春,甩着震麻了的手,惊疑道:“什么鬼,你现在什么修为?“ 若都是高武小成境界的话,这般硬碴硬,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刀给震飞了,也不太可能震的自己连刀都拿不稳。 把自己那么大的刀震脱手了不说,还震飞出那么远,他有点不相信这是同境界修为的出手威力。 手上麻劲过去后,又有裂痛感,他低头一看,嘴角忍不住一抽,虎口居然震裂开了一道口子,虽然不大,却越发让他感到惊疑。 师春道:“你说什么境界?“ 吴斤两颉首,没错,都刚突破不久,肯定都还是小成境界,他当即蹦到后面挖起了刀,又拖着刀跑了回来,叫鳞道:“网才疏忽了,我只出了六成的力,来来来,再来一次。“ 师春沉吟思索道:“六成的力吗?我不知威力多大,试刀没敢太用力,只用了三成的力“ “......“吴厂两目瞳口呆,低头看了看自己虎口的裂口,惊疑道:“春天,是不是在装,你是不是在装?7“ 师春反问道:“伶刚才接我那一刀,有什么感觉?“ 他是真不知道自己刀法的威力如何,修炼的功法只有修炼方法,没说威力如何,传授功法的八叔自己都没达到过高武境界,也没办法跟他讲述,现在只能是自已摸索着来了解。 这么一问,吴厂两想了想刚才的感觉,喇了一声,“你这么一说,刚才好像是有点不对,确实不像是兵器撞击时的撞击力,怎么说呢,我形容不来,爆炸…对,就是一股巨大力道在我刀身上猛地炸开的感觉。“ “爆炸,炸开…“师春嘀咕沉吟一番后,扭头四周,闪身到了峡谷一处比较平整的石壁前,催动功法前,他这次先驱使血气触发了紫云状雾气旋转。 右眼异能开启后,他才正式施展出了浴魔功的功法驾驭手中刀,两眼视线兼容下,顿见一道青濠腿的雾气布满了刀身。 自己体内怎么会冒出青濮朦雾气?他下意识低头看向了自己身体,顿被丹田处的异象所吸引,只见云雾缭绕中隐隐有一濮濠胧胧的青莲光影,不是魔道的魔焰,居然是一支青莲,什么鬼? 没人能告诉他答案。 吴斤两不知道他在磨蹭什么,刚走过去几步,突见师春一个箭步而出,双手握刀高举,狂劈向了峡谷石壁。 轰!一道宛若天降惊雷般的炸响,大面积的石壁陡然爆炸,无数碎裂的石头铺天盖地似的崩飞。 “妈的…“吴厂两一声怪叫,好在随身带着防御武器,床板似的大刀紧急往头上一挡,身体往刀下一缩,然后便听到稀里哗啦的各种撞击声,大刀板子也在砧砬响的震颤。 等到动静停止了,他再小心翼翼从刀后伸出脑袋去瞅,一见崖壁上的情形,顿瞠目结百,吴史崖壁上竟炸开出了一窟房子那么大的坑,坑的四周布满了裂纹,偶尔还有零星碎石落下。这是刀劈出来的?这有点颠覆了他的 观念,刀劈出的破损面不该是这样的,说拳头轰出来的他还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