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 第 19 章 ( 三合一 )

五条悟和源栾月对于 “ 喂夏油吃咒灵玉 . 香蕉版 「 充满执念 , YERX, KibiEY

多次 。

拒绝不怀好意的人渣同学是毫无心理压力 , 但眼前的香熹加农炮 , 它是一个只有鞋子大小的小东西 , 刚被几只猥子追着跑过 、 被屑主人欺负过 , 且差点丧命于猴爪之下 。

出于报恩的目的 , 对他奉上了对它来说也许很珍贵的礼物 。

香蕉加农炮还在希冀地看着他 。

好像真的很席望他能收下香熹的样子 。

夏油杰感觉压力很大 。

他甚至没去思考 「 一根香蕉为什么能被三只猴子追杀 “ 这种充满了槽点的事 , 身处一种莫名其妙的道德压力中 , 有些汗流泱背了 。

要吃吗 ?

不吃吗 ?

不是这玩意真的能吃吗 ?

夏油杰 :“ 呃 …...“

“ 这一定就是那个什么 , 香熹姑娘的报恩 。 “ 五条悟恍然大悟 ,“ 它不仅会给你香蕉 , 说不定大晚上还会变成人去你宿舍给你洗衣服做饭哦 。“

源栓月看似给他递了个台阶 , 劝慰道 :“ 你不吃也没关系的 , 反正香熹加农炮挨人嫌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 说到底被拒绝才是正常的吧 7“

香熹加农炮眼神黯然 , 连金灿灿的香熹皮似乎都黯淡了几分 。

夏油杰 : …..“

怎么办 ?

在源栓月到来之前 , 夏油杰和五条悟并称这一届的问题学生 , 被歌姬学姐毫不留情地评价为 “ 人渣学弟 “ 但从人渣程度上来说 , 夏油杰要轻上许多 。

毕竟 , 他的理念是 “ 咒术师需要保护普通人 、 强者需要保护弱者 “, 悯弱是他的习惯 …... 所以导致他现在被一根香熹道德绑架了 。

“ 好 。 “ 夏油杰一咬牙 , 不纠结了 , 我吃 。“

接着 , 他像吞服咒灵玉那样 , 快速把香蕉塞进嘴里 , 粗糙咀嚼几口 , 吞服下肚 。

五条悟和源栾月好奇地盯着他 。

“ 怎么样 7“

“ 好吃吗 7“

「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7“

“ 哦 、 就是普通香熹的味道 …...“

夏油杰顺畅回答着 , 表情却是愣愣的 , 因为一一

伸出手 , 一阵白光闪过 , 诅咒信息 「 咒灵出现了 。

一一他居然真的通过食用一根香熹 , 获得吞服咒灵玉的同等效果 , 成功收复了一只新的咒灵 。

虽然不太意外 , 但看到诅咒信息 「 出现的刹那 , 源栾月和五条悟还是很捧场地哇了一声 。

夏油杰看了看自己的手 , 又把香蕉加农炮打量一通 , 恍惚着怀疑人生 。

没人能比他更知晓咒灵的味道 , 像一团沾满了呕吐物的抹布 , 入口的刹那便觉得想吐 , 吞服之后那种恶心感还能持续几分钟 , 强忍着不吐出来已是耗尽全力 。

有时一天需要吞下十几枚 , 过度的味觉与肠胃刺激 , 令他正常进食变得困难 ,

食物咽进喉管 , 泛起咒灵球塞入般的反胃感 。

吃饭沦为一件需要毅力的事 , 而他却需要默默忍受 , 在同伴面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

原来 …... 还能有香蕉味的咒灵吗 ?

这件看似要伴随他一生的苦恼 , 可以解决得这么容易吗 ?

这一小小的举动 , 给夏油杰带来了一种毁天灭地的震撼 , 像井底之蛙跳出井口发现世界如此广闻 、 像有个人走进厕所美餐一顿后发现原来厕所旁边就是正常餐馆

( ...

夏油杰脚步继续往前走 , 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少有的呆愣表情 。

… 杰怎么还不理我们 , 是不是真的把脑子吃坏了 ?“

“ 怎么办啊 2?“

“ 找硝子给他看看 ?“

「 他这种病是不是要找兽医看啊 , 因为是吃香熹吃出来的 …...“

两人大声窃窃私语 。

“ 喂 。 “ 夏油杰打断 。

但这次 , 没有怪他们又在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胡话 。

“ 咳 …...“ 他咳嗽了一声 , 有点难以启齿似的 , 对上源栓月的眼睦 ,“ 那个 , 源同学 , 你的植物 , 是可以量产的对吧 7“

他记得五条悟问对方讨过一个小喷菲 , 带回宿舍玩 , 对方很大方地给了 。

相当委婉的提问 。

然而 , 源桃月和五条悟都听懂了 。

源桃月 : “ 哈哈你爱上香熹了 ! “

五条悟 :“ 杰 , 向既定的命运不手就擒吧 。“

源校月 : “ 你染上香熹了 ! 你完蛋了 ! 染上

香熹的人会变成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吗 ? 会变成猴子唆 ! “

五条悟 : “ 哈哈哈哈哈一一 “

夏油杰 : …..“

额角青筋 , 再度控制不住地开始狂跳 。

三人打打闸闸地走出森林 , 等看到路边辅助监督的车的时候 , 不约而同地收拾好了状态 。

上了车 , 辅助监督把这次的任务资料递过来 。

这次的事件 , 被概括为 【 狐狸面具之诅咒 】 。

在翻看具体资料前 , 源栓月特意留心了下系统面板 , 没有任何播报或者任务下发 , 大概说明始作俑者确实是一只一级咒灵 , 而非更高等级的 。

他显得兴致缺缺 , 大致翻阅过卷宗的任务情报 , 扫到某一图片时 , 又拧起眉毛 。

一个月前 , 一种绘制着樱花图案的狐狸面具 , 逐渐在年轻人群体中流行开来 ,

它本身绘制得非常精美 , 哪怕不喜欢戴面具的人看到了 , 也会眼前一亮 。

它出现在街头巷尾 、 各个场合 , 学园祭的道具 , 打靶小游戏的奖励 , 游戏厅的克奖台 , 街头填写问卷的赠品 …... 一时间 , 成为了一种很多人拥有的小配饰 , 像先前在国中女生群体中大肆流行的呱太挂件 。

然后 , 就如同诅咒信息 「 一样 , 狐狸面具 「 咒灵在持有面具的人们中 , 任性挑选袭击对象 。

五条悟忽然笑起来 :“ 哼豁 , 看来上次的情况不是巧合呢一一 “

“ 新的咒灵类型 , 诞生了 “

咒灵这类生物 , 高等级的有智慧 , 有术式 , 乃至比人类更聪慧狡诈 , 可先前从未产生过严格遵守标种规定的咒灵 。

它们杀死人类 、 吃掉人类就像进食一样常规 , 肚子饿便张嘴 , 咒灵又不用保持身材 , 怎可能为自己的进食过程设下重重障碍 ?

所以 , 说明这类新诞生的咒灵 , 生来伴随着 「 规则 , 约束人类 , 约束自身 。

这一点 , 在 「 诅咒信息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

LB, 「 夏油杰认可这一点 ,“ 我能感觉到 , 诅咒信息 「 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弘缚 , 限制它的行动 。“

源桃月 : “ 好的 , 暂时将它们命名为规则怪谈咒灵吧 。“

夏油杰 : “7“

还能这么叙 BUFF?

源栓月 : “ 接下来 , 要根据规则找到神出鬼没的 「 狐狸面具 “, 这是我相当擅长的环节了 , 就由我来带你们分析一下它的一一 “

“...... 那个 。 “ 辅助监督适时打断 , 避免事态进一步尴尬 ,“ 咒灵 , 已经被我们找到了唛 。“

难怪夜蛾考师催得那么急 , 却单独点名夏油杰一个人去做 , 没让他们一起出动 。

一名二级咒术师先行发现了它 , 在对方身上留下了便于同伴追踪的记号一一是一种特殊的术式造物 , 能够持续跟踪两个小时 。

一路狂奔疾行 , 二十分钟后 , 他们三人抵达 「 狐狸面具咒灵所在的位置 。

夏油杰召唤虹龙 , 与之缠斗 、 重伤对方 , 笑眷眯地将它变成咒灵玉 , 行云流水地做完这一切 , 低头一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钟从 03 分涨到 13 分 , 仅十分钟 , 还没赶过弘花费的时间长 。

他没有像以前一样立刻服用咒灵玉 , 犹豫一秒钟 , 收了起来 。

他染上香蕉了 , 一个人染上香熹之后就完蛋 …... 不对 , 不能被同化 。

虽然不是特别大不了的事 , 这么久以来也习惯了 , 但如果有办法 , 他还是希望咒灵玉是正常食物口味 。

夏油杰往向源桃月 , 组织着交涉的措辞 , 却发现对方正一脸严肃地翻阅着卷宗 , 一边对比手机上传来的图片 。

对方认真的样子相当唱人 , 低垂的眉眼和据起的嘴角如同一幅刚完成的油画 ,

周身笼罩着请勿打扰的安静气息 , 无比认真地研究着手头内容 。

而五条悟蹲在他身边 , 偏过头 , 目不转睛 、 无比好奇地打量他 。

像拿到一件新鲜的玩具 , 正处于最好奇的时候 。

夏油杰没有贸然打断 , 先走去附近的便利店里 , 拿了三瓶冰汽水 。

刚拿起来 , 忽然想到些什么 , 把其中一瓶换成隔壁货架上的哈密瓜味甜牛奶 ,

前几天源桃月请他们喝过这个 。

他拴着饮料回去 , 分给自己的两个同期 。

“ 看什么呢 ?“ 他问 。

源栓月翻开的那页 , 是被这只狐狸面具 「 咒灵害死的窗 , 一名年轻女孩 , 名叫宫内沙耶 。

“ 啊 。 “ 五条悟想起来了 ,“ 是她啊 。“

是她发现了源桃月的

异常 , 也是她帮他联系咒术界 。

夏油杰心下了然 , 大约是第一次发现自己认识的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去了 ,

心里不好受 。 每个咒术师的必经之路 , 直面他人的死亡 , 直面同伴的死亡 , 最终勇敢直面自己的死亡一一但再坚强的新晋咒术师 , 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 , 都不可能毫无触动 。

他叹了口气 , 思考如何委婉开解 , 却见五条悟身体站着 , 上半身却弯腰折下去 , 与源栓月脸对着脸 , 用一种 「 真生气啦 ?.JPG“ 的姿势 , 问道 :“ 小橡子 , 你难过么 7“

“ 是不是要哭了 ? 我可以开导你哺 。“

夏油杰 : …..“

什么人啊 ! 有这么安慰人的吗 !

然后 , 他听到源栓月颇为迷惑地反问 :“ 啊 ? 难过什么 ? 我前几天赌博没输钱啊 2“

…... 喝 , 这位看来根本不需要安慰的样子 。

夏油杰无语了 。

源栓月吸入一大口哈密瓜牛奶 , 视线越过五条悟望向他 , 反手从兜帽里拿出香熹加农炮 , 在他面前晃了晃 , 咽都没咽下去 , 含糊道 :“ 唔唉唉唔唉 …...“

夏油杰奇异理解了他的意思 : 这个给你 。

还没开口 , 就送到他眼前了 。

他笑一下 , 也不与对方佯装容气 , 拙手接过 :“ 谢了 “

源桃月把牛奶咽下去了 : “ 不客气 。“

哈密瓜牛奶的瓶子 , 是饱和度较低的漂亮淡绿色 , 上面印了一只啸哈密瓜的小牛 , 呆头呆脑 。

“ 吡 。 “ 夏油杰拧开汽水 , 泡泡鼓动 。

他盯着那呆头鹅一样的小牛 , 无端想起那天被他无视的细节 。

那是个很普通的晚上 , 和三位同期出门 , 他解决了一只咒灵 , 五条悟习以为常地帮他打掩护 , 拖着源栓月去旁边 711 里买东西 , 他便趁着这个时机服下了咒灵玉 ,

后站到门口等他们 。

五条悟 :“ 杰 , 你要可乐还是苏打水 7“

他正处于反胃状态 , 恢态道 :“ 我不用了 “

五条悟 :“ 唛 。“

源栓月就在离他最近的门口冷柜货架边 , 扫了他一眼 , 眼神似乎在他身上滞留几秒 , 接着拿了四瓶哈密瓜牛奶去收银台结账 , 告诉同期们 “ 这个超好喝我必须请你们 “ , 他付过钱 , 几人只得捧场 , 一人捧着一瓶呆头小牛 , 慢悠悠地晃回高专 。

忘记具体激味了 , 隐约记得是清甜的 。

…... 大概 , 对方那时候就发现他的异样 , 推测出咒灵玉的滋味令人恶心 。

夏油杰这样愚着 , 将目光从他手里的牛奶瓶上移回来 。

难怪忽然间把香熹加农炮塞给他 。

源栓月也看了他一会儿 , 默不作声地站起来 , 左手抬高 , 放在夏油杰下颌之下一寸处 :“ 这是杰 “

夏油杰 : “7“

他右手放低 , 虚虚搁在香蕉加农炮的下方 : “ 这是香熹加农炮 。“

“ 杰和香蕉大炮放在一起 , 就是 …...“

然后两只手合到一起一一

‘PPAP? “ 五条悟奇异地 get 到了 , 做出一个扭曲的姿势 ,“Pen pineapple Appl

ePen?”

源栓月 : “ 小眼睦和小眼睛 , 合并同类项 ! “

夏油杰 :“......“

“ 好了 。 “ 源栓月收敛笑意 , 单手插进口袋 , 站直身体 ,“ 你们有空吗 ? 一起去宫内沙耶小姐遇害的现场看一下 7“

“ 有空是有空 , 不过去了确定不会更伤心吗 ? 人死不能复生唛 。“

“...... 五条同学 。 “ 源栓月扫了他一眼 ,“ 你的六眼放在脸上 , 是用来当移动景观的吉 7“

五条悟不爽 :“ 哈 ?“

源栓月把六张现场照片排到一起 , 每一张都是需要打上马赛克的水平 , 被咒灵破坏得残破不堪的现场 , 都有狐狸面具的影子 。

其中两张略显奇怪 , 狐狸面具散落了一地 。

“ 你觉得这两张有问题 7 “ 夏油杰问 。

“...... 啤 。“ 五条悟目光凝聚到一点 , 若有所思 ,“ 她的话 , 确实 …...“

“ 是这一张 。 “ 源栾月点了点左边的照片 , 告诉他 ,“ 宫内沙耶这里很不对劲 。 你看 , 另一张的面具虽然散落一地 , 却毫无章法 , 像是随手乱丢的 。“

“ 而宫内的面具散落方式却有迹可循 。 “ 他用指尖在照片上划了一条线 , 很浅 6

痕迹 , “ 蚀然后续被咒灵破坏了现场 ,

但不难看出 , 面具们是沿着这条直线轴散开 , 俚是一开始被一条绳子串在一起 , 又忽然剪断了 …... 如果是咒灵 , 为什么要这样做 7“

「 关于她的死亡 , 真的能直接定性为诅咒杀人吗 7“

宫内沙耶遥害的地点 , 是她自己家中 。

辅助监督带着他们上楼 , 介绍道 :“ 她的父母在神奈川考家工作 , 目前一个人在目黑区独居 …...“

源桃月稍显惊讶 :“ 她是独居吗 ?“

辅助监督 :“ 是的 。“

源校月 : “ 哦 。“

她的遗体已被搬走 , 除此之外 , 现场保存得很完好一一但又称不上好 , 因为咒灵破窗而出时在窗口撞了一个大洞 , 看起来像墙体被炸开了 。

这栋房子特意用 「 帐 「 设置过障眼法 , 外面的普通人无法看见它的残缺 , 也无法进入 。

夏油杰完全是陪他们来的 , 站在门口 , 掌心把玩着那颗咒灵玉 。

他看见两人在一地凌乱中走来走去 , 时而蹲下 , 时而拿起一样东西观察 。

辅助监督问 :“ 有什么情况吗 ?“

夏油杰说 :“ 他们怀疑宫内的死不是单纯的诅咒事件 。“

辅助监督 :“...... 语 7“

夏油杰安静等待着 。

房间本来就小 , 他再挤进去 , 就显得更为逼仄了 , 反正有他们两人 , 找到可疑之处也是志在必得的事 , 与其一头雾水地加入凑热闹 , 不如直接等结果 。

十几分钟后 , 源桃月找到了一枚溅上血的面具 。

“ 是它了 “ 他说 。

五条悟 : “ 嗅 。“

夏油杰问 :“ 发现证据了吗 ? 是哪里不对劲 ?7“

「 不算直接证据 , 因为无法凭它锁定凶手 。“ 源栓月对他展示手里的面具 ,“ 不过有它的话 , 我们就能确定知道凶手的作案手法了 “

地上的大部分面具 , 都沾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 但这面格外猩红 。

夏油杰沉吟 :“ 那么 …...“

他的思维逐渐发散 。

是因为做了某件特别的事 , 致使她被咒灵盯上吗 ?

作为窗 「 , 她明明拥有一些能够抵御咒灵 、 拖延时间的咒具 , 又为什么没有用呢 ? 是不是出于咒灵的诅咒规则 “?

袱击她的 , 是单一咒灵吗 ? 难道是多只 …...

“ 很明显 。 “ 源栾月一锤定音 ,“ 这是一起密室杀人案 。“

夏油杰 : …..“

夏油杰 : “? ? ?7“

等等 , 等等 , 怎么就密室杀人案了 ?

这是诅咒作恶才对吧 ?

他是不是走错片场了 ? 这里是与咒灵战斗的咒术师片场 , 不是什么小学生侦探智斗黑暗组织啊 ?

夏油杰环顾一周 , 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窗口的大洞上 , 这个洞使得这间屋子看起来格外残破不堪 , 心想比起密室杀人 , 这明明更像是陋室杀人案 …...

然后 , 源桃月和五条悟拿了几样东西 , 在他面前重演了密室杀人的过程 。

把若干诅咒面具发在一起 , 串在一根橡皮筋上 , 利用橡皮筋的弹力把它们紧紧地绪着 , 尖端绑上一把刀 , 堆在一起的面具有足够的硬度和长度 , 能使站在门外的人远程刺死室内的受害者一一最后剪断橡皮答 , 面具散落一地 , 完成作案 。

夏油杰了然 :“...... 原来是这样 。 那会是谁做的 7“

“ 这个不归我们管 。 “ 五条悟把脚边的面具踢开 , 对辅助监督说 , “ 去联系警察吧 , 让他们查 , 有特殊情况及时通知 。“

辅助监督看完他们的演绎 , 目瞪口呆 , 听他提醒才回神 , 连声说好 , 接着出门打电话 。

「 交给日本警方这帮饭桶 , 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侦破 。 “ 源栓月几不可察地叹息 ,“ 真可怜啊 。“

接下来稽查真凶的过程 , 就不是咒术师职责范围内的了 , 他们已经完成了应有的工作 , 准备回高专交差 。

踩着木地板下楼 , 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 空气里隐约有尘埃味 。

借着黑暗的掩映 , 以及墨镜的遮挡 , 五条悟肆无忌惮地打量源栾月的神情 。

明明是第一次接触命案 , 明明是第一次直面死亡 , 可比起那名叫 「 宫内沙耶 “

窗的性命 , 他似乎更在乎自己是否发现了事实真相 , 对于她的逝去 , 只是没什么情绪地感叹了句 「 真可怜 “。

现在表情也很淡 , 水洗过似的 , 什么痕迹都没有 。

放在普世价值观里 , 这应该是个十分冷血的人 。

可对方分明是个受社会机

构抚养长大的普通人 , 没有相应的冷峻背景作衬 , 从性格上来看 , 也不像天生的反社会 , 不具备攻击性和破坏倾向 。

小桂子以前究竟经历过什么 ? 五条悟想 。

他又开始好奇了 , 对于源栾月的好奇 , 像时不时复发的过敏 , 抓心挠肺的痒像翻开一本没头没尾的书 , 每两页就写一段未完待续 , 他愚知道下文 。

诚然 , 他能猜到源栓月很难对死亡一事有什么特殊化的表达 , 如同水消失在水里 , 时间和生命本该如此自然流消 。 可发现对方真正表现得镇静自若 、 事不关己时 ,

他又察觉到一丝谬误 , 一丝微妙的偏差 。

似乎不该是这样 。

上车之前 , 源栾月停下脚步 , 对着旁边的居民楼颉首示意一一他刚穿越过来落地的场所 。

「 那是我租的房子 , 有东西落下了 , 我去拿一下 “

五分钟后 , 他去而复返 , 手中添了一枚纸袋 。

跑了那么两遭 , 天色实在有些院了 , 黑夜浓稠如同油漆 , 将空气涂成抹不开的暗色 , 路边的灯一盏盐亮起来 。

哚 , 后座顶灯也被打开 , 昏黄光线照亮后座两人的脸 。

源桃月打开纸袋 , 以及纸袋里面的小礼盒 , 是一盒手工饼干 。

五条悟看出这盒饼干放了一段时间 , 有点受潮了 。

“ 吃么 ?7“ 源栓月递过来 。

五条悟 : “ 不了 “

他如是问过去 , 均得到礼貌的拒绝 , 也不在乎 , 自己抱着这盒饼干 , 脸朝窗外 , 一口一个地吃起来 , 很快便吃完了 。 简易饼干盒也没丢 , 仔细地卡好纸扣 , 重新塞回到袋子里 。

辅助监督送他们回到咒术高专 , 一路上聊了些有的没的 , 还分享了一些八卦 。

“ 什么 , 夜蛾考师居然结婚了么 , 还以为他是为咒术事业奉献终身的类型 。“

「 不仅结婚了 , 还很怕他妻子呢 。“

“ 哇 , 想象不出来 。“

某种程度上来说 , 咒术高专出任务回来和放学还挺像的 , 漫无目的地扯淡 , 毫无营养的话题一遍又一遍 , 冷笑话一个接一个 , 然后在家门口一一在宿舍门口分别 。

源桃月径直走向宿舍后方 , 他们也见怪不怪 , 那里有他的植物们 。

五条悟的宿舍在二楼 , 他走上几级台阶 , 余光从走廊窗口瞳到窗外的人影 , 忽然话锋一转 , 对夏油杰说 :“ 有猫腻 , 我去看看小橡子在干什么坏事 。“

夏油杰没拦他 :“...... 你们别大半夜搞破坏 。“

“ 哈哈怎么会 , 我们一般白天搞破坏 , 没人被吓到多没意思啊 。“

夏油杰 : “? ? ?7“

源栾月确实没干坏事 , 仅是习惯性地巡逻他的领地 , 像恶龙一枚一枚清点金币 , 像玩家数自己装备栏里道具那样 , 确认过一遍植物们的等级与状态 , 心满意足地离去 。

刚走出去几步 , 却见五条悟站在走廊口 , 背着光 , 灯光奔流而下 , 在他身后为他的轮廖镀了层冷洪的边 。

对方本就比他高许多 , 站在台阶上 , 更是彻头彻尾地俯视 , 分明是散漫的神情 , 却说不出的压迫感 。

他不说话 , 眼神落到源桃月手中的纸提袋 。

源桃月不躲不闪 , 任由他视线通巡 。

明明是无比安静的 , 谁都没说话 , 生发在两人之间的只有穿堂风 , 以及和着光影浮动的尘埃 , 却像有无声对答进行了几个来回 。

源栓月知道他想问什么 , 也清楚他大约猜到了 , 于是拈起袋子 , 晃了晃 , 主动承认 , 打碎沉默 :“ 这是宫内送给我的 。“

那天 , 住在对门的女孩子发现他不对劲 , 为了探究他的秘密 , 带着一盒手工饼干 , 以邻居拜访的名义敲响他的房门 , 他把东西收起来 , 一直忘着 , 直到今天才迟迟地想起来 。

他与那女孩仅有两面之缘 , 并不打算因为她的逝去而去额外了解有关她的人生 , 但回忆起来时 , 顺手把一直搁置的手工饼干拿回来 , 不太好吃也吃完了 , 由味觉独自保存一段无人知晓的记忆 。

如果任它风干或腐烂 , 多少有点可惜 , 有人不甚真心地记下 , 总比完全无人问津要好 。

多少有点可惜 。

五条悟点头 , 表示自己知道了 , 问他 : “ 打游戏么 ? 我买了任天堂的新作 。“

话题跳跃得太过迅速 。

源桃月 :“...... 嘲 ? 居然没笑我 ?“

“ 哈 ? 为什么要笑你啊 ?7“

“ 笑我 “ 意外的软弱 、 哈哈想不到源君你是下雨天会给花打伞的那种人

啊真可笑 ,

之类的 。“

五条悟些时哽住 , 好几秒才发出一声匪夷所思的 “ 哈 7“。

“ 你到底把者子当什么妖魔鬼怪 , 这有什么好笑的 ?“

“ 哺 , 抱歉啊 。 “ 源栓月没什么诚意地道歉 , 仔细审视他一通 , 像受到冷门知 i

科普恍然大悟一般 ,“ 我确实觉得你是那种很不尊重生命 、 也不敬重死亡的类型 , 原没我愚象得那么糟糕吗 7“

“ 我在你的印象里究竟是怎么样的人渣 ?“

一 … 晤 。 一言难尽 。 就 , 典型的大少爷 , 生来什么都有 , 不把钱当钱 、 草营人命 、 一个不满意就离家出走更名换姓 、 说不定还是个自杀狂魔 …...“

“ 好糟糕的刻板印象 ! 一点儿都不符合吧 7“

五条悟几乎要像猫尾草一样嗷嗷叫了 , 像是受到天大的冤枉似的 ,“ 你到底为什么讨厌我 ? 一一就因为我太骄傲吗 ?“

「 当然不 。 “ 源栾月回答得很快 。

骄傲一点都称不上罪过 , 这个人先有睫陶众生的实力 , 再有骄傲到令人讨厌的脾气 , 一切如此顺理成章 。

“ 实力足够的情况下 , 傲慢是理所当然吧 。“

“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一一 “

“ 哦 。 “ 源桃月冷酷道 ,“ 我仇富 。“

一 … 五条悟眼睛缓缓瞥大 ,“...... 就因为这个 ? 1“

在对方发飙前 , 源栾月连忙补充 :“ 我现在已经对你改观了 , 因为你愿意莫名其妙给我钱 , 所以你成功升级 , 不像以前那样讨人厌了 。“

五条悟认为有钱算是他与生俱来的优点 , 和六眼一样 , 因而听到堪称离谱的改观理由 , 没什么障碍地欣然接受 。

他问 :“ 好吧 。 现在升级成什么了 7“

源桃月 : “ 升级成 ATM 了 。“

「 那也算升级吗 ? 都从人变成提款机器了 1“

“ 血肉苦弱 , 机械飞升 , 没听说过吗 7“

一 . 这也能 7“

太离谱了 。 五条悟不爽至极 , 唉唉嚷嚷着狡诈的小橡子 、 真是视财如命 “。

他清楚 , 关于讨厌他的原因 , 源栾月依然没有说实话 。 可仔细观察对方的表情 , 他说的也不是假话 , 也就是说 , 他确实坦诚了很少的一部分 。

这一发现令五条悟稍显满意了些 。

他很突然地问 :“ 你觉得宫内的案子是谁做的 ?“

「 不清楚 , 也许是她的仇人 。 “ 源栓月说 。

“ 我以为你什么都能猜到 。“

源桃月注视着他 , 了然 :“ 那我猜你知道是谁干的 。“

五条悟无声笑了 。

他轻轻俯身 , 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挤压到只剩下一只手掌的距离 , 他身上的气味一如他苍茫的白发 , 冬日清晨般鲜明 、 凛刹 。

LR, “ 五条悟顿了顿 , 将声量压在他与他之间 , 嘴唇开合 , 依然在笑 ,

“ 如果我说 , 我觉得杀死她的人 , 是一名咒术师呢 7“

让人捉摸不透 , 他说的是真话假话 。

源桃月 :“ 证据呢 。“

“ 没有证据 。 “ 五条悟说 ,“ 被人为杀死了 , 咒灵恰好路过破坏了尸体 , 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 一一所以直接大胆推测 , 会不会是她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 , 被某个考桂子灭口了 , 再伪装成为咒灵所害的样子呢 ?7“

这思路跃迁得有些匪夷所思 , 他也不指望能被源桃月理解 , 对方刚加入咒术界 , 连御三家的三个姓氏记不清楚 , 最熟悉的是五条 , 更别说厘清那些盘根错杂的关

大概会被当成阴谋论 , 他也习惯了 , 不被理解是他生活的常态 , 说出来只是觉得好玩 。

在所有人只看到谜面的时候 , 五条悟先一步窥破迷雾之下的谜底 , 他答案大大方方放到他们面前 , 他们并不觉得欣喜若狂 , 第一反应往往是不信任 。

要问他是怎么发现的 , 有什么证据 , 请提供条分缓析的证明过程 , 他拿不出这样的过程 , 一眼看到答案 , 怎么去编造一个子庞乌有的过程 ?

都不重要 , 反正到最后 , 他总是对的 。

习惯不被理解 , 也就不再做多余的要求 , 领先的人 , 总得容许别人跟不上他的脚步 。

沉默蔓延开来 , 五条悟想转移话题了 , 他决定和他谈谈他新买的游戏 。

然而 , 在他开口前 , 源桃月盯着他的眼睛 , 很郑重地点头 :“ 我相信 。“

一你相信 7“

他重复了一遍 。

一一郧怕完全没有和那些人接触过

?

“ 嘲 。 “ 源桃月说 。

很轻的一声 , 根本不需要多余的注解 , 像一滴露水础在叶片上 , 轻而易举地压弯茎叶 。

他的信任塞进在这浓墨重彩又举重若轻的音节里 , 随着夜风 , 飘送给他对面的白发少年 。

有露水的夜 , 风也清凉拂面 。

“ 礼尚往来 , 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 “ 源栓月说 ,“ 我有一套院子 …... 你要不要来做宰 ?“

小院第一次有外人造访 。

五条悟是十分捧场的容人 , 从看见院外篱笆的那一瞬间开始 , 眼睛顿时亮了 ,

一直东张西望 、 喋喋不休地询问 , 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 招猫逗狗 。

“ 你什么时候建的啊 7“

“ 怎么不弄个院门 ?“

“ 哇好多植物啊 , 不过怎么都是蘑菇 。“

“ 后院还有游泳池 ! 好潇洒啊 。“

「 不过这幢房子怎么这么简陋 ?2“

“ 还有别人知道吗 ?“ 在丢出一堆问题后 , 五条悟问出相当关键的一环 ,“ 附近两公里的山区 , 从产权上属于咒术高专和咒术界 , 如果被考樵子们知道 , 可能会把你违建的房子拆掉 。“

源桃月猜到了 , 配合他佯装震惊 :“ 啊 ? 居然有这种事 , 那没办法了 “

五条悟 : “ 是的哺 。“

源桃月眉头一皱 , 严肃地说 ,“ 任务暂停 , 我去统治咒术界 。“

五条悟立刻为他鼓掌 , 咎啪的 :“ 支持源大人正义统治咒术界 1“

五条家的房产数量两只手数不完 , 本家的占地面积更是要用亩来计算 , 然而五条大少爷仍对这套不到三百平的小院子兴致盎然 , 进行了一番仔细探索一一比起房屋 , 它更像是一个对他开放的秘密基地 。

尽管院子没门 , 篱笆只到小腿高 , 形同府设 , 屋子则是连墙漆都没有的纯毛坯房 。

五条悟走进房屋正门 。

他讶然道 :“...... 哎 7“

不对劲 。

连个其子都没有 , 五条悟一点不介意 , 开着无下限在窗户边上席地而坐 。

“ 这里也是你的简易领域 ?“ 他问 ,“ 我的 「 六眼 「 被压制了 , 没办法获取信息 。“

源桃月 :“...... 算是吧 。“

他喊这个人来 , 目的之一 , 就是想让对方用无敌的六眼探索下房屋的特殊之处 , 得到的结果居然是六眼 BAN 了 …... 难道他的房屋 「 可以压制别人的术式 ?

尽管六眼受到限制 , 五条悟却半点不恐慌 , 反倒像泡在温泉水里一样 , 懒洋洋地舒适 。

六眼会为他源源不断地获取信息 , 哪怕他不想知道的 , 也会一股脑地塞过来 ,

逼着他的大脑处理 。

此刻难得放松 , 他甚至懒得深究为什么这幢房子会有如此魔力 , 只想什么都不管地躺一会儿 。

五条悟躺下了 , 闭上双眼 , 安详地交叠双手平放在腹部 。

源校月 :“7“

源桃月 :“ 怎么就在地板上睡起来了 7“

五条悟 :“ 有没有被子 , 有点冷 。“

源栾月 : “ 没有 。 我去给你找张国旗盖上吧 。“

五条悟 :“? 你这家伙 。“

“ 喂 。 小橡子 。“

五条悟忽然打断 ,“ 一一你知道新诅咒是怎么来的 , 对吧 “

最近无缘无故出现的 、 被对方玩笑般命名为 「 规则怪谈咒灵 「 的新型诅咒 , 根本不是什么无中生有的巧合 。

咒术师与诅咒如同一体双胞 , 太极盘的阴阳两面 , 注定互相制衡 。

在五条悟出生 、 六眼问世的那天 , 全世界咒灵强度上升了一个档次 , 咒术师折损率年年攀升 。

这是他生来拥有的强大 , 也是他生来需要背负的责任 。

而在源桃月展露前所未有的术式类型后 , 循规蹈矩的咒灵出现了 。

他带着他的游戏规则降临 , 咒术界随之改变 。

“ 喝 , 当然 。 “ 源栓月说 , “ 我还知道 , 标种程度上来说 , 新型咒灵的问世未必是件坏事 , 因为 「 规则对我的压制力够呛 , 同样也会限制它们 。“

他每天都要胆战心惊会不会抽出僵王博士 , 所以咒灵方出现了能用废话文学反制的诅咒信息 .。

“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 五条悟转过头来 , 仿佛很不爽似的嚷嚷道 ,“ 让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哎 , 就不能顺着我的话装一下傻吗 ? 一一 “

「 可以的 , 但是要加钱 。“

“ 那算了 “

五条悟眨了眨眼睛 , 接着说 :“ 嘲

…... 加钱也行 。 那这样 , 说一件只有你知道 ,

但我未必知道的事 。“

这就稍微有些难度了 , 当然也可以开玩笑蒙混过关 。

可看着对方的眼睛 , 源栾月清楚 , 他想听到的不是俏皮话 。

他脑子里飞过无数个想法 , 最终 , 说 :“ 我知道你会答应我的要求 , 然后心甘情愿地被我诈骗 , 给我钱花 , 从 ATM 升级到人形自走银行 。“

「 你想得美 “ 五条悟光速反驳 , “ 我看起来像人傻钱多的样子吗 7“

源校月 : “ 关于这个问题 , 你可以问问夏油杰 , 我和他应该有一样的想法 。“

“ 喂 , 他都不在场 , 不要扯第三人啊 。“

“ 我是德川家康 , 我复活了 , 准备推翻现政府 , 给我打一干万军事资金 , 事成之后我封你做幕府大将军 。“

五条悟 : “7“

五条悟超大声 、 朝不满意 :“ 既然准备诈骗我了 , 你能稍微用心点吗 ? 好歹设计一个精妙的骗局吧 2“

“ 没有那个必要 。“ 源栾月说 。

这间屋子实在空旷 , 因此他说的每个字都弹起回音 , 像春雨一样淅淅沥沥 , 在房间内回荡 。

谁都知道 , 春雨过后 , 地上会蔓延开青嫩的草色 , 他语气里的笃定就这样敲在地板上 。

「 一一我需要你成为我的同谋 , 你也一样 , 所以你会主动上当的 。“

五条悟沉默 。

他正了正身体 , 靠着墙角坐起来 , 墨镜被他随手放在一边 , 那双冰川极点般的蓝眸 , 悄无声息而专注地审视着他 。

顶光落在他毫无瑕疲 、 轮廖分明的脸上 , 不显过曝 , 反倒增加了几分遥不可及

“ 好啊 。 “ 他莞尔 ,“ 如果我要你帮我杀光所有老桂子呢 7“

“ 什么时候出发 ?“

“ 如果他们追杀你呢 7“

「 死之前一定拖着他们下地狱 。“

“ 先从校长那个臭考头那里下手怎么样 ?“

「 好的 , 那让夜蜗考师继位新校长 , 卖他个人情 。“

“ 我没开玩笑 。“

五条悟没笑 , 语气冷了点 , 周遭的温度仿佛也随之下降 , 阴情情的凉意从窗外吹进来 。

“ 处理他们 , 一点都不容易哦 , 很可能会死 。“

“ 喝 。 “ 源桃月冷静无比 , 条理清晰 , 回敬道 ,“ 但我反正是要杀诅咒之王的 , 也挺容易死 , 既然如此 , 顺带把你说的考樵子们处理一下 , 顺手的事 。“

“ 所以 , 你要不要投资我 ? 回报率前所未有的高 。“

有够嚣张 。

真是狂妄 , 太狂了 。

明明刚在棋盘边落座 , 却张狂得像已经准备说出那句 CHECKMATE, 笃定自己会嬗 。

嚣张得毫无章法 , 异想天开的程度比肩堂吉识德 。

这是背负着死亡与沉痛的咒术师的一生 , 他以为是躺在银河铁道上数星星那样轻易又浪漫的小事吗 ?

这样愚着 , 五条悟忽然却笑起来 , 笑响愈演愈烈 , 几乎要笑出眼泪 。

他回忆起过去许多个好的坏的瞬间 , 记忆碎片蜻蜒点水一样掠过湖面 , 一切早有预兆 。

在对方问出口之前 , 答案早已诞生 , 等着时机成熟 , 顺理成章完成交付 。 哪怕那在旁人看来 , 会是再荒谬不过的笑话 。

“ 好啊 。“

五条悟答应了 。

“ 我会帮你的 。“

“ 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 , 一起去大闹一场吧 。“

刚入学时 , 他和夏油杰关系形同水火 , 第一次交手打了个不相上下 , 敌视着彼此 , 伤害累累又疲情 , 可在那一瞬五条悟突然意识到 , 他大概率会和这个人成为所友 , 后来果真如此 。

他的眼睛能够看穿太多 , 头脑聪明得恰到好处 , 直觉又总是一应再应 。

而在见到源栾月的第一眼 , 他明白 。

他们注定是共犯 。

姓日 。

夏油杰一走进教室 , 很意外地发现家入硝子不在 , 另外两位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些什么 。

「 不不不 、 这里应该是 …...“

“ 这样明明更好吧 !1 “

“ 你听说 …...“

「 不对不对 …...“

五条悟位于源桃月的前座 , 反身坐 , 与他分享同一张课桌 , 两人手里各执一支笔 , 在桌面上摊开的 A4 纸上写写画画 。

如果放在普通高中 , 可能是在讨论一道数学大题 , 但这里是咒术高专 。

走过去之前 , 夏油杰心里闪过几个猜测 。

难道是昨天的案子有了进展 , 发现凶手的线索了 ?

难道又有新咒灵 , 他们在讨论如何对付 ?

难道是 …... 等一下 , 不会在讨论所谓魔法猫咪教 「 或者盘猩教的建教事宜吧 。

夏油杰的脚步顿时刻了车 , 香蕉加农炮在他的肩膀上 , 和他如出一辙的面色凝重 。

他很想躲避 , 不过那两人先一步注意到他 , 热切呼唤道 :“ 杰 , 快来快来 。“

夏油杰 :“。“

不是很想掀和 …...

他认命地走过去 , 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要怎么阻止同期成为蟹 . 教头目 , 要不要报警把他们抓起来 ?

不过 , 当他看到桌面上的纸张时 , 发现是自己杞人忧天 , 想太多了 。

那是几张建筑设计图 , 像是别墅的图纸 。

“ 这是 …...? “ 夏油杰问 。

“ 我们现在讨论到了游泳池和户外餐吧的设计 “ 五条悟说 。

源栓月对他解释 :“ 是这样子 , 我们准备弄一个乡下度假村 …... 或者说 , 嗅 , 农家乐 , 就在咒术高专附近 , 山林野趣 , 你懂吧 7“

“ 哦 , 农家乐啊 。“

夏油杰松了口气 , 心想还好是这种玩乐性质的过家家 , 那么他也不是不能奉陪 。

他猜到些许对方的目的 ,“ 然后顺带在院子里种你的植物对吗 7“

源桃月 :“ 然后从农家乐开始制霸咒术界 。“

夏油杰微笑静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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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小圆 : 第一笔巨额投资 getv 回收一句话简介 v

系统 ( 瞳孔地震 ) : 什么真给他可持续诈骗到一个大少爷了 , 难道他真有 100% 诈骗式 ? !

小悟加入投资人豪华午餐 , 马上可以抽新植物了 ( 搓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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