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多问。”第五春笠笑道,“我回去后立刻联系徐美丽的经纪人,正式向她发出邀请。但不能提起你,我觉得大概率邀请不到。听说她现在不只是一个单纯的艺人,不是带资进组,就是做别的项目投资。”

“没事,试着邀请一下,以我对她的了解,别的节目不敢说,这档节目,她会很感兴趣。”王子昊说道。

第五春笠眼睛亮起来,要是邀请到徐美丽,这个日出东方就是她的福星,她欠他一個人情。

“好!”第五春笠笑盈盈说道,“除了柳飘飘,另外三对新人都不会知道你的身份信息,记住保密。就算到时候上岛见面了,你也不能自爆身份,我们节目也会配合,说你的职业是个网络作家。”

“我主业本来就是网络作家,过段时间,我也可以说自己是传统作家了。”王子昊点头。

“哦。”第五春笠惊讶,“出传统文学书了吗?”

“出了。”王子昊不急着走,继续跟第五春笠联络感情,“第五老师来得早了,明天我的传统文学书才到手,不然可以送你一套。”

第五春笠的飞机是晚上十一点以后,她也不急着吃饭,赶去机场,乐得多跟王子昊互相了解,笑道:“别叫老师了,叫姐吧,不然我也得叫你老师,你当得起。”

以日出东方的资历,圈内人的确可以喊他一声老师。

二十出头的流量艺人,代表作品一个没有,都可以当导师,他凭啥不能当老师?

“好,以后就叫春笠姐。”王子昊很愿意结好第五春笠,这是日后的人脉。

第五春笠笑了笑,先不说日出东方有词父曲爹之资,就算日出东方只是一个网络作家,她也不会看不起。

能挣钱就是本事,搞恋综的人,也不见得能有多高大上。

“去临安的时候,记得带上一套你的书,我得好好品读你的大作。”第五春笠感觉今天的收获很多,跑这一趟很值得。

“还有一个多星期,一定给春笠姐带去一套。”王子昊底气很足。

要是带《遮天》,他真有点不好意思。

但带《人民的名义》,没任何心理负担,完全出得了手。

“别只一套,多送几套嘛,签上名,我还想沾点你的光,以后当作礼物送给朋友。”第五春笠笑道。

两人聊着聊着,张若兰进来,要带第五春笠去吃晚饭,再跟对方一起赶去机场。

她今晚也要飞走,闲不下来。

大忙人就这样,一天接连飞两个城市都很常见。

“春笠姐,我今晚跟人早就约好一起吃饭,不能陪你一起吃了,你可别介意啊。”下楼来,王子昊有些歉意地对第五春笠说道。

“没关系,录节目的时候,我们多的是时间,不差这一顿饭。”第五春笠笑道。

随后,王子昊独自离开。

张若兰则带第五春笠一行三人,去旁边的览秀城吃饭。

“日出东方的主业,原来是写书啊。”王子昊走后,第五春笠跟张若兰进览秀城。

张若兰笑道:“他的主业确实是写书的,听说是传统写作不挣钱,他才跑网上连载,写网文去了。”

“与时俱进好,不跟钱过不去。”第五春笠笑道。

“网文来钱快吗?”张若兰不由得问道。

“要看人,可能还要看运气,我接触过一个网络作家,她写了几年,几乎没赚到钱,随后弄了个新笔名,从月入几千到卖出千万版权。”第五春笠叹道。

这么看来,人家可比自己牛逼太多了。

自己要么闲得要死,要么累死累活,一年开工四五个月,两三档节目,一季节目下来,分红好的话,也才几十万。

遇到不过审或撤档,口碑烂啥的,只能领基本工资。

有些艺人耍大牌,心底瞧不起节目组,就是因为知道节目组的人在他们面前,都是穷比。

“千万版权,妥妥的人生赢家。”张若兰笑道,“我们东奔西跑,卑躬屈膝,十年也不一定能赚这么多。”

“别我们。”第五春笠没好气道,“不说现在你自己开公司了,就是以前,你赚的也不会这么少。”

张若兰无奈道:“你别乱猜,在盛世那时候,我拿的只是股份,不是干股,走人换不了钱,分红没多少。现在开公司,刚起步,宣传公关等支出很大,成本还没全部收回来,在亏本运营呢。”

“谁知道真假,反正很佩服日出东方,做了个明智的选择。”第五春笠说道,“年纪轻轻,就月入百万,怪不得不肯专心做音乐,做音乐能挣几个钱?”

“啥?”张若兰吃惊,“日出东方写书月入百万了吗?”

“你不知道?”第五春笠疑惑问道。

张若兰苦笑:“我怎么就一定知道,我跟日出东方其实不熟,跟他熟的是柳芊芊和陈慧纤。”

轮到第五春笠吃惊了:“天仙跟日出东方很熟吗?”

“他们两个,相见恨晚,亦师亦友。”张若兰说道。

“果然是物以类聚,日出东方都没跟我露这个底。”第五春笠叹道。

张若兰奇怪问道,“你怎么知道日出东方的写作收入?”

“我诓出来

的。”第五春笠惭愧道,“说节目组需要知道素人的职业,收入状况等信息。”

年龄,职业等一些基本信息,节目组是必须要知道的。

至于收入,节目组其实没打算要求素人说明。

“你别欺负人,作品是王道,日出东方是我们公司的国宝,他要是不再给我们公司提供作品,投资就白瞎了。”张若兰警告老熟人第五春笠。

“放心,他现在也是莪们《爱情岛》节目的国宝。”第五春笠笑道。

几人进餐厅,找个偏僻的角落点单。

张若兰忍不住发信息询问柳芊芊:“听说你男朋友现在写作收入很高,月入百万?”

没多久,柳芊芊的信息回过来:“那是税后,税前两百多万。”

所谓财不外露,但在张若兰这些人眼里,这点钱还真不算什么。

张若兰自己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带过一线艺人,眼光高着呢。

一线艺人的年收入,上亿很正常。

当然,也不是每年都有这么多。

休息下来,没新戏拍,没新的广告代言,只能吃老本。

老本时多时少,上千万到几百万不等。

“怪不得,他不愿意专心做音乐。”张若兰懂了。

麓山上。

柳芊芊已经跟杨黎姿开始下山,走的是公路道,没走阶梯。

“奶奶,我想让子昊出名,对他的写作事业有帮助,这样对吗?”柳芊芊走在杨黎姿身边,没扶着,老太太自己拄一个拐杖。

七十多岁的老头,还能玩单杠,杨黎姿爬这么小的麓山,不算什么。

“也不错,你爸妈太势利,看人的眼光还停留在二十年前那个阶段。”杨黎姿没反对,“对他们来说,光有才华不行,能变现才是硬道理。”

柳芊芊没说话。

杨黎姿自责道:“怪我,孩子的价值观和人生观出问题,父母负有很大责任。”

柳芊芊连忙说道:“奶奶,跟你没关系,只跟他们处的环境有关。”

杨黎姿摇头:“我是那个环境里头,对他们影响最大的。”

柳芊芊担忧道:“我爸妈要是不同意,我该怎么办?”

杨黎姿伸出一只手臂,在柳芊芊扶起后,边往下走,边说道:“能同意最好,不同意的话,只要你男朋友能年入几十万,我都支持你。”

顿了一下,她笑道:“不过我觉得你的眼光,不会这么差,你男朋友应该不止这点本事。”

柳芊芊面露笑容:“子昊很厉害的,现在不仅有自己的发展,也能帮我很大的忙。”

“那就好。”走着,杨黎姿忽然说道,“芊芊,死前,我很想能抱上你生的曾外孙,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柳芊芊脸上露出小女儿姿态:“奶奶,你能长命百岁,还有二十多年你才一百岁呢。”

“不会那么久,我不想活到那时候。”杨黎姿风轻云淡,不惧生死,似乎还挺期待那天的到来。

所有亲近的人,都死了,自己独活那么久做什么,多孤独啊。

至于儿女,孙子孙女,她对他们并不亲近。

他们对她,也是可有可无的那种感情。

金湖府东门。

王子昊一回来就看到穿着很平民的徐美丽坐在石墩上,蓝色牛仔裤,紧身修长,白色印花T恤则很宽松。

“车呢?”走到徐美丽几步远的地方,王子昊左右张望了一下,问徐美丽。

正低头看手机的徐美丽,这才发现前男友来了。

“有朋友顺路,送我过来的,没开车。”徐美丽站起来,眼中亮晶晶的。

四天不见,她想小男人想得很紧。

其实没朋友路过,她想感受生活,坐地铁过来。

主要是,开车来,她还得自己开回去,小男人送不了她。

她想多跟小男人待一块。

后天早上,她又得离开郡沙出去忙了。

“带这么多东西,蹭一顿饭亏到姥姥家了。”王子昊提起石墩旁徐美丽带来的礼盒。

水果都是盒装的,贵的同时,质量确实不错。

几块钱一斤的水果,口感绝对没这么好。

“家里多的是,经常放坏了扔掉。”徐美丽跟在王子昊身旁,朝小区门走去。

进小区后,王子昊跟徐美丽沿着小区中线走。

金湖府小区才8栋楼,比隔壁小区小多了,那边足足有21栋高层和超高层、1栋公寓、1栋5A甲级写字楼、18栋独栋商业。

在金湖府里散步,明显能感觉到更幽静。

隔壁小区王子昊去过,人来人往,很热闹。

“茜茜。”一个长椅前,王子昊停下来,对徐美丽说道,“你是不是想见我女朋友?”

徐美丽一愣,刚见到男朋友脸上洋溢着的喜悦,瞬间消失。

小男人跟女朋友相处这几天,又偏心女朋友了吗?

“什么意思?”徐美丽紧张问道。

王子昊坐到长椅上,把她拉下来坐一旁。

秋意不知不觉融入到空气中,有丝丝凉意,穿短袖不再感觉那么燥热,刚刚好。

“你想见她吗?”王子昊问道。

美丽不知道前男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双腿伸直,左小腿搭右小腿上,低头看着脚尖:“想,也不想。”

“我见过她家人了。”王子昊说道,“有接受我的,有不接受我的。”

徐美丽不说话,默默听着,喜忧参半。

王子昊继续说道:“跟你家的情况差不多吧,你说你爸要求不高,但你妈要求很高。”

“嗯。”徐美丽承认这点。

王子昊叹道:“还是因为我不够优秀,即便我现在很努力了,也远远不够。”

“不急的,等你的书运营起来,多写几本,版税过亿没什么问题。”徐美丽安慰道。

“正常途径,需要很多年。”王子昊说道,“我更新得很猛,现在均订都还没到八万。”

绯月均订二十万的那几本书,两百多万字的时候,即便还没二十万均订,也不远了。

当然,也有完本后才达到这个成绩。

“那你想怎么做?”徐美丽问道。

迟疑了一下,王子昊说道:“我接受了一档恋综节目的邀请。”

徐美丽吃了一惊,半晌才缓过来:“你报名的?”

王子昊不想骗人,没回答,说道:“这档节目,叫《爱情岛》。”

徐美丽皱眉,她没听说过。

现在的很多节目,是网综,不在电视上播。

因为视频APP的冲击太大,再加上智能电视的神助攻,把观众恶心坏了,都不愿再看电视。

“你想出名,给自己的书导流,变现,是吗?”徐美丽问道。

“对,正常途径走,我至少得三十以后,才能让你们家人心甘情愿地把你们嫁给我。”王子昊说道,“太久了,你们等不了。”

徐美丽并未计较小男人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或“她”。

这样更好,表明她占据优势。

要是没优势,就没她什么事了,小男人玩失踪或挥刀斩断她这边的联系。

“嗯,你去吧,我支持你!”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徐美丽很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