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就不用关禁闭了。”炀智勇面带狠戾,喝骂道,“这么不长眼睛的东西,还留来做什么!”
卢锦河顿时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虽然那队员犯了忌讳,当面扫描世家子弟,但也付出了代价,被打成重伤,就剩下一口气,对方却还要赶尽杀绝,实在太狠毒了。
看着卢锦河难堪的模样,陈兴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唇寒齿亡的凉意,也暗自庆幸叶阳白柳及时提醒,否则现在招惹麻烦的就是他了。
“炀二少的信用度很低,所以很忌讳别人查他。”叶阳白柳低声说道。
在西非斯公司的系统中,只要社会信用度高于对方一个大级别,就能随意查看对方的资料,并且能向对方隐藏自己的资料。
在系统面前,无论何种身份,贵族还是平民,都一视同仁。除非地位高到一定程度,成为世界规则的制定者之一,才能彻底脱离系统的监管。哪怕是门阀世家的子弟,在没有获得足够高的社会地位前,也得老老实实地遵纪守法。不过话又说回来,门阀世家免于处罚的手段很多,除非碰上实力相当的对手,否则很难被定罪。
因此,这片土地上的法律条文,又被人们称之为“虚伪的正义”。
“当断不断,姓卢的果然是个蠢货。”在另一侧,吴浩压低声音对副官说道,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啪帕啪!”
正当现场的气氛有些僵硬,车上忽然响起几声零零落落的掌声。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从车上下来。金发碧眼,俊美修长,一身米黄色的贵族礼服,绣着金边,嵌着铜扣。在午后的阳光中,整个人都是金灿灿的。
“小矮子,你除了欺负普通人,还会做什么?”他嘴角挂着冷笑,不屑地说道。
“那是穆尔家的大少爷,罗伊。”叶阳白柳身体微微倾斜,在陈兴耳边说道。
炀智勇转过身,盯着金发少年,三角眼里迸发出狠厉的光芒,就像一头随时扑过去的恶兽。
“凶什么凶,我们可不怕你。”随着一个脆亮
的嗓音,一只红色的皮靴踏在了金属梯上。然后是一晃而过的雪白,在黑色的裙裤下若隐若现。紧接着是白色的束身马甲,将波涛汹涌的饱满束缚其中。最后,是一头红如烈火的短发。
霎时间,包括陈兴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材高挑,相貌清纯,眼睛水灵灵的,就像个涉世未深的高中女生。
可她左眼的眼角下,却纹了个粉色的小桃心。耳朵上着穿着一排小银环,随着脚步的震颤互相撞击,手上还戴着穿洞的机车手套,蛇行猫步,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野性。
“金耗子,敢来一战吗!”炀智勇没去理会红发少女,指着罗伊喝道。他在这里年纪最小,身材最矮,却是最凶的。
“就凭你?”罗伊踏前一步,盯着炀智勇的三角眼说道。穆尔家和炀家是政敌,多年来结怨不少,所以一出口就是针锋相对。
“小矮子,你就别给你们炀家丢脸了,你不是罗伊大哥的对手。”红发少女双手抱胸,仰着头,一副瞧不起的样子。
“你找死!”
炀智勇从小就是家族里的天骄,哪能受得了这样的气,当即一声暴喝,握着拳头朝红发少女挥去。少女侧过身体,正要迎击,旁边的罗伊却抢先一步挡在她身前,手臂向外一摆,格开了炀智勇的拳头。
攻击失败,炀智勇迅速向后弹开,看着两人,脸色冷得发青。
“我杀了你们!”他再次吼叫起来,拳头绽放出橙红的光芒。仅一瞬间,整条手臂就变了烧红的烙铁,不断向外辐射热力。
罗伊见状,朝前张开手掌,空气不断扭曲变形,浮现出一面盾牌的虚影。
“去死吧!”炀智勇猛地一顿地,在地上留下一个浅坑,凭空挥出拳头。刹那间,一条火龙顺着他的拳头直冲出去。
众人只感到热风迎面扑来,慌忙向后退却。只听见“咚”的一声闷响,火龙撞在盾牌的虚影上。紧接着,它像是撞在了球面上,竟然折过九十度角,冲向迎接的人群。
眼看这些无辜的守备队员就要遭殃,一道身影急冲而来,用身体挡住了火龙。
“轰!”
那人身上浮现出一层蓝光,硬生生地挡住了火龙。定眼看去,正是城守军大队长卢锦河。
“再来,战个痛快!”炀智勇双手握拳,又要发动第二轮攻击。他的眼中只有对手,根本不管其他人的死活,而他身后的老者也没有阻止的意思,背着双手,神色淡漠,仿佛与己无关。
“两位少爷,坐了一天的车,都累了,换个时间再比吧。”
这时,车上走下来一个壮汉,挡在两人中间,劝说道。他大约二十五六岁,穿着迷彩背心,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看起来比较憨厚。
“张猛你少管闲事,我看得正开心呢。”又一名年轻人下了车,声音有些阴阳怪气。
“滚开!”炀智勇厉声喝道,身上气势徒然拔高,双臂通红如火。
“算了,二少爷。”直到这时,老者才开口说道。
炀智勇回头看了眼,显得
很不甘心,但最后还是收起了架势。
“那是张家旁系的张猛,还有洛家五少爷洛少卿。”叶阳白柳小声介绍道。
“那女的是谁?”陈兴望着红发少女问道。他总觉得对方有点儿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而且等了半天,也不见叶阳白柳主动介绍,心里更奇怪了。
“就知道女的……”叶阳白柳显得有些不快,似乎他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
“只是打听情报而已。”陈兴苦着脸地说道。
叶阳白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地说道,“她是叶阳清燕,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是和你长得像……”陈兴用力地拍了下脑袋,为自己的愚钝感到十分郁闷。
“喂!那边那两个,你们在嘀咕什么呢!”
一声冷喝传来,两人同时转过头,对上了一双狠戾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