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姐夫是公国王子,不是你这个大骗子!”
叶阳清燕咬牙切齿地骂着,以陈兴抓着的那只脚为支点,凌空跃起,一脚抽向陈兴脸侧。陈兴早有预料,在她双脚离地的瞬间,手腕一扭,将她摔向旁边的沙发。
“啊!”
叶阳清燕猝不及防,一屁股摔在沙发上,疼得眼泛泪光。陈兴却毫不怜香惜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反拧过来。
“放开我,你这混蛋!”
叶阳清燕拼命地挣扎着,后脚跟胡乱踩踏陈兴的脚。陈兴只好将她推到沙发上,身体贴着沙发靠背,没法蹬腿。叶阳清燕终于停止了挣扎,恨恨地盯着陈兴。
“别这样看着我,我们不是敌人。我承认,我当时是骗了你,但你也没有什么损失啊……”陈兴暗示她,他没有占她便宜,然后又说,“你也差点儿害死我,我们算扯平了,怎么样?”
“没这么容易!”叶阳清燕绷紧着脸,恨意十足地骂道,“臭流氓,你让我们叶阳家丢尽了脸,我,我要杀……”
“啪!”
话音未落,就被一声脆响打断。那声音又脆又亮,余音绕梁,久久不能散去。
叶阳清燕浑身震颤,目光呆滞,似乎不敢相信,陈兴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俏脸涨得通红,仿佛要快要滴出血来。
“你,你敢打我!”
“啪!”
陈兴甩手就是一巴掌,嚣张地说道,“我想打就打,怎么了?”
而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女人步入大厅。头发盘起,一身劲装,做护卫打扮。看见陈兴抓着叶阳清燕,顿时脸色骤变,箭步冲上来。不由分说,直接一拳轰向陈兴脑门。
陈兴立即发动三重奏,能派出来保护家族继承人的护卫最少不会低于镇守级。
“噗!”
一声闷响,三倍力量的陈兴单手抓住女护卫的拳头。女护卫面露惊异,摸不清陈兴底细,为了避免误伤自家小姐,立即收拳退开。不等女护卫表态,陈兴也放开了叶阳清燕。
“想打架,我可不怕你。”陈兴说着,环视了一圈。众手下立即站了起来,虎视眈眈。
叶阳清燕握着拳头,脸色变幻了好几次,但最后还是放弃了。陈兴人多势众,自身实力也不比她的护卫弱,再闹下去也只能自取其辱。身为家族继承人,这点儿判断力还是有的。
“咦,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阳清燕很快就发现了问题,但凡来飞龙牧场的,都不能离开牧场的区域。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偷渡”行为,违反法律,不能被明网系统发现。而陈兴身上风尘仆仆,像是刚从外面进来的,顿时灵光一闪,从肢体攻击转向语言攻击。
“是不是因为杀了炀家的小矮子,被流放了?”
“还不是被你害的。”陈兴说道。他没打算隐瞒什么。当然,就算想隐瞒也没办法。
“这么说来,你是流放者咯?”叶阳清燕露出得意的笑容。
陈兴没有说话,而是轻轻地吹了吹手掌,意思就是,“就算是流放者,也能打你屁股。”
叶阳清燕挪开视线,当做没看见,然后装作同情的样子,“哎哟,真可伶。流落到这里,一定过得不容易吧。”
“还行,有酒有肉,好吃好睡,就差个压寨夫人暖床。怎么,你有兴趣来试试?”陈兴调笑道,顿时引起手下们的哄笑。
“哈哈哈,老大,说得好!”“妹子,回去做我们的压寨夫人,我们一定好酒好肉地伺候着。”“来来来,别客气,我们都等着大嫂大驾光临。”
“陈兴,你好歹是兰花镇的小队长,吃过皇粮,能不能不这么流氓?”叶阳清燕叉着腰,义正言辞地说道。
“你刚才连续骂了我三次流氓,我要是不流氓一点儿,怎么对得起你?”陈兴一边说着,一边逼近,就像只凶恶的狼。
“你,你……”叶阳清燕下意识地后退。
女护卫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保护少主人是她的职责,虽然她判断不出陈兴的实力,但也不能退避。
忽然,叶阳清燕眼珠子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重新恢复了笑容。
“呵呵,陈兴,你是不是喜欢我姐姐?”
叶阳清燕一副幸灾乐祸、抓住陈兴痛脚的样子,“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没希望??”
“前些天,费恩王子又来上门求亲。知道姐姐晋升大治疗师后,他表现得更积极了,还说要向大公申请当灰角城的市长,和叶阳家共同进退,族里的长老可高兴了……”
陈兴沉默着,没有反驳。虽然他知道叶阳清燕是故意要气他,但是这事情听起就是真的,没法说服自己不相信。可他现在身处黑死大陆,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巨大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看到陈兴神情逐渐黯淡,叶阳清燕的心里乐透了,继续补刀子。
“你别以为我姐姐现在不答应,等族里的压力大了,她也不得不屈服。费恩王子或许能说动大公来帮忙提亲,到时候谁也阻止不了。”
“你还是放弃吧,就算你能活着回去,十年后,他们的孩子都已经上学了,说不定你还能送份厚礼,打个红包,祝他们生活美满……”
叶阳清燕自顾自地说着,陈兴的表情越来越冷。卡西和鬼狐等人觉察到气氛的变化,纷纷安静了下来。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只剩下叶阳清燕一个人的声音。
“是不是很痛苦,看着心爱的女人被别人抢走,却什么也做不了,哈哈哈……”
叶阳清燕没心没肺地笑着,陈兴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
“你赢了。”
他朝叶阳清燕竖起大拇指,然后面向客户经理,“我是大师团的团长,我们想购买一批绿皮飞龙,带路吧。”
“先生,今天已经很晚了。夜晚的沼泽飞龙脾气比较暴躁,难以驾驭。我先安排你们住下,等明天早上再去看货,您看如何?”客户经理躬身问道。
“行,带路吧。”陈兴面无表情地说道,随后招了下手,带着手下离开大厅。
不知为什么,看着陈兴落寞的背影,叶阳清燕的心抽了一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弥漫心头。
她的心隐隐作痛,到底是绵绵无期的恨意,还是胜利后的空虚,亦或是对弱者的同情,她自己也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