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满心恐惧,她现在咬唇就是因为她怕一张口就把一切都说出来,说出来后,她还有命活着吗?

宫门和无锋之间,是死敌关系,云为衫还没来及在宫门给自己找个守护神,这会儿曝光自己无锋刺客的身份,就是死路一条。

云为衫怨恨的看着宫远徵,就是宫远徵给她喂了一颗药丸子,把她变成这样的,宫门好可怕,居然还有这种毒药?

宫远徵冷笑的蹲在了云为衫的面前:“说,你是不是无锋的刺客?你的上线是谁?叫什么?无锋的首领是谁?无锋的总部在哪里?”

宫远徵一句接着一句,每问一句,云为衫的防线就崩溃一点儿,吃下真言丹不到五分钟,云为衫就把她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了。

真言丹放大了云为衫掩盖在内心深处的各种情绪,有她对无锋的怨恨和恐惧,还有对宫门的怨恨的恐惧和怨恨。

说到最后,更是红着眼,怨恨的看向在场的每一个宫门的人:“是你们,我妹妹就是死在你们宫门人手里,我就是来复仇的。”

宫子羽不忍心的跟宫紫商说:“那她还怪可怜的,也挺有情有义的,为了妹妹来宫门复仇。”

这话说的宫紫商都不知道如何回应他,一整个噎住了。

难道云为衫的妹妹来宫门是做好人好事来的?

如果不是,那就是宫门的敌人,被发现,死在宫门只能说上天有眼,难道还能指责宫门怎么不仁慈一点儿放走刺客?

宫紫商第一次不想跟宫子羽说话。

善良总要有个界限吧?

旧尘山谷不少穷困潦倒的底层人,也不见你对这些人发善心……

站的位置不同,关注点不同,对此刻的云为衫的感观自然不同。

可在座的,即使仁慈也不会对云为衫这样的刺客发善心,因为立场敌对,除了拎不清的宫子羽。

苏曼拧眉看向宫尚角:“后山到底有什么?无锋为什么让云为衫探查后山的地形,绘制后山的地图?而且,宫门隐藏了这么多年的后山,你不是说前山也只有个别几个人知道后山?宫门前山尚且不知道后山有什么秘密,无锋是如何知道后山有东西的?宫门里还有刺客,一定还有,且存在的时间一定不短了。”

云为衫的目标太清晰了,否则来宫门的目的应该是探查宫门的情况,而不是指定后山让她绘制地图。

云为衫的任务太有针对性了!

宫唤羽玩味的勾了勾唇,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苏曼。

宫尚角好福气,娶了个聪明女人。

宫门可不是还有个隐藏至深,身份特殊的刺客奸细吗?

余光看向全身僵硬的执刃,宫唤羽止不住的再次想,是不是就是因为执刃宠着的那个女人导致孤山派孤立无援,得不到宫门的相助?

苏曼的话,在场的全部都听到了。

宫远徵看云为衫身体内的真言丹的药效快过了,又喂了一颗真言丹:“宫门选亲的事儿是不是隐藏在宫门的刺客透露给无锋的?那个人是谁?后山的秘密是不是那个隐藏在宫门的刺客奸细传递出去的消息?”

一颗真言丹的药效还没过去,第二颗真言丹让云为衫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整张脸都泛着青白色。

“宫门选亲是无锋的内应传递出来的消息,后山的秘密我不知道是什么,无锋的内应代号是无名,我不清楚这是不是真名,我也不知道无名是谁,我需要传递出去一次消息,才能得到联系无名的方法。”云为衫说的都是实话,说完就昏过去了。

她五脏六腑都在灼烧,这种灼烧感影响了她的神志,让她像是提线木偶一样,只能跟着问话人的思路走。

心底有一种只要回应问话人,自己的痛苦才能减少的诡异认知。

云为衫昏过去时,最后的思维是:会死,可是能解脱真好!

宫远徵给云为衫把脉,回头跟苏曼说:“五脏六腑受损,她受不了灼烧感,所以昏过去了。”

是不能连着吃两颗真言丹才会这样吗?

“就算再吃一颗真言丹,她也不会死。”真言丹只是导致人五脏六腑虚弱,不会致人死亡,上辈子研究了将近五十年,才搞出来现在的版本。

审讯最好用的药物,且副作用最小。

苏曼对真言丹的问世,还是很自豪的。

真就换个武侠世界,她的天赋才显露啊,巫师那一世,真的把她都搞的不自信到家了。

“把她带去地牢,再派医师给她看看,暂时别让死了就行,提审下一个人。”执刃眼神阴沉,桌案下的手死死的攥着。

第二个被带过来审问的是郑南衣,一个让苏曼和宫门的人极度无语的恋爱脑。

居然为了个男人甘愿赴死?

无锋的洗脑教育是真的很高超,这一波,必须要佩服一下无锋。

“这一位知道的消息太少了,倒是跟我之前遇到的那些追杀我的无锋刺客差不多,一问三不知,应该是无锋最低端的刺客了。”苏曼吐槽了一句。

当初追杀苏曼的刺客,大多数都是这种一问三不知的刺客,最多能说清楚自己是在哪个无锋据点培训出来的刺客,其余的问啥都不知道。

否则,

苏曼可能在虚空珠和天道谈任务之前,就摸进去无锋总部了。

最后被提审的是上官浅。

上官浅知道的消息倒是很多,比云为衫知道的都多。

尤其还给无锋的首领下毒成功,这一点是真牛逼!

可惜没成功!

还以为云为衫内力高深,是无锋的王牌新娘刺客,可知道的信息居然不如上官浅,所以这两人到底谁才是王牌新娘刺客?

苏曼七想八想的时候,上官浅碍于真言丹的效用,此刻声泪俱下的质问执刃:“当年你为什么不派人去孤山派?要不是宫门见死不救,我孤山派也不至于满门被屠,我也不会被无锋培养成刺客,成为无锋的刽子手。”

苏曼扫了眼宫门的执刃和长老们,一个个心虚又愤怒,可见上官浅的指责也不是无的放矢。

“当年,你们真的没有派人去支援孤山派?”苏曼凑到宫尚角耳边儿,小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