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回到拂云观后,直接宣布闭观三年,要为师父静文主持守孝。

薛太后得知这事儿,冷笑起来:“倒是有几分才智。”

三年守孝后,也是及笄之年了,到时候她这个太后再说她年幼,需要人照顾,想把人圈在身边也晚了。

本来还打算把苏曼送回去定国公府的,可侄子薛烨对苏曼有点儿不一样的心思,真要是传出点儿丑闻了,她这个太后也面上无光,所以这事儿也不能提。

喜欢住在拂云观也不影响,听话的话,那就活着,不听话的话,城郊那地方,也不是不能出现奸/淫/掳/掠的恶徒。

燕临跟苏曼照旧一个月通信一次,闭观一年后,燕临得知苏曼的父母回京途中被杀,全家上下无一活口的时候,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跟苏曼说这事儿。

不等燕临想明白如何说这事儿,薛太后已经打发魏嬷嬷去跟苏曼说这事儿了。

魏嬷嬷进了拂云观,看着这里跟以前没什么不同,照旧充满了安宁的日子,就是没有香客,显的清净了不少。

可拂云观收留的妇人们照旧兢兢业业的洒扫,不曾偷懒,看来苏曼的驭下之术也不差。

魏嬷嬷见到苏曼就直言苏曼的父母已经没了。

苏曼冷冷开口:“知道了。”

一席话给魏嬷嬷噎的不轻!

魏嬷嬷惊疑不定的打量着面无表情,一点儿伤感都没有的苏曼:这绝对不是个善茬子。

爹娘死了,都不带眨眼睛,不带伤心的,脸上半点儿不见动容的人,冷心冷肺到如此地步,魏嬷嬷自己都怕。

毕竟这个世界孝道大于天。

魏嬷嬷把话带到,又把薛太后补偿给苏曼的一万两银票留下就急匆匆的走了。

苏家这些年贪墨的钱足有五六十万两,可都被薛太后劫走了,这一万两银子还是把苏家的祖宅处理掉后的银子,毕竟也是五进的宅院还是值个万八千两的。

一共卖了八千两,太后给添了两千两,就是苏曼拿到的数目。

苏家老宅那也是存在两百年了,里面多少老物件儿,库藏了多少好东西?

全贪墨了,就给了一万两,也好意思提太后给添了两千两?

贪婪到这种程度,也真是让苏曼开了眼界了。

“你一个出嫁女也管不了娘家的事儿,苏家的新族长就拜托太后把老宅处理了,让把银子送给你就好,这都是长辈们对夫人的一片心意。”魏嬷嬷能把吃绝户的事儿说的这么好听,也是个人才了。

魏嬷嬷不等苏曼说话,把该说的说完了,起身就离开了。

回去把苏曼的话和语气神态描述清楚,薛太后拧眉:“本来还想等她成年,用一用她的,如此冷心冷肺的,倒也不适合用了。”

不好掌控!

魏嬷嬷吓了一跳,太后居然还打算用苏曼?

“太后,这人可不好用,静文那个老东西一共收了四个徒弟,三个都还俗出嫁了,有三个师姐对比着,苏氏要是守孝一辈子,定会心生怨恨。”心生怨恨之人可不好掌控,反水了,那可就白瞎了一番算计了。

薛太后自然是想到这里才放弃用苏曼的。

薛太后如何想,苏曼不在意,她如今也才十二岁,爹娘不是啥好东西,留在爹娘身边怕是还不如在拂云观活的舒服,当不当这个寡妇,成年了再论。

苏家的东西,苏曼也不惦记,说白了也只是凡间财物,虚空珠几世存的,足够她用了,要的再多也没啥大用。

可苏曼不惦记,不代表别人不惦记苏家的财物。

谢危比谁都清楚薛太后的贪婪,一直盯着薛太后呢。

所以,薛太后杀了苏曼父母,劫走了价值六十万两的财物,又被谢危反劫走了。

等剑书回来跟谢危说事情办妥了,谢危还遗憾的叹了口气:“可惜都是不义之财,也不好还给她,而苏家真正的财物,以后就算拿得回来也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

剑书认真回了一句:“那以后可以把薛家的财物赔给夫人。”

谢危:……

你挺会想的,薛家倒台就是抄家的时候,你还指望能把财物留给苏曼?

谢危被剑书噎的不轻。

看剑书身上的伤还没好,谢危忍住没怼回去。

剑书觉得自己还能多说点儿:“年关快到了,夫人那边儿的年礼可要准备?我可以偷偷送过去。”

谢危:……

剑书可太清楚自家公子有时候有多闷骚了。

不等谢危回应,转身就跑,跑之前还说了一句:“我七天后就送去,保证不会被发现,公子考虑下要不要给夫人写信。”

谢危冷笑:“你疯了?”

剑书双手捂着耳朵,跑的更快了!

送年礼前,剑书每天晚上都会去他家公子的书房看看有没有书信,最终没看到书信,倒是看到了一个巴掌大的木匣子。

不用问了,这绝对是给苏曼准备的。

大晚上的,苏曼口渴起来喝水,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儿,她现在一个人住后院,收留的妇人也只会白天来院子里打扫,其他时间不召唤,绝对不会过来。

所以这个点儿能来后院的会是谁?

苏曼眨眼从虚空珠里取出来魔杖,给自己上了一个隐身咒,又移形换影去了院子里,看着一个人轻手轻脚的往院子里放东西。

院子外面还有别人。

苏曼就没轻举妄动。

随后等这人离开院子后,苏曼把院子里的东西全部收进虚空珠里,拿出飞行扫把,跟了上去。

一路上跟去了京城,进了谢府,又凑到一间屋子的窗户外,听着里面的对话。

“公子,已经给夫人把年礼送去了,夫人并没有发现,路上也一直关注着,没有人发现,公子尽管放心。”剑书语落,谢危就冷哼了。

“她是薛定非的夫人,我是谢危,你张口夫人,闭口夫人,你猜你口中的夫人会不会被你搞糊涂了?”谢危没好气的怼了一句。

“那不是一样?只是名字不一样,人是一个就行。”剑书小声嘀咕了一句。

谢危无奈扶额:“剑书,你心里明白,我们不管失败还是成功,都不会有好结果,我活着的时候可以照顾她,但是不能牵连在一起,会害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