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真有九大罪?”

坎蒂丝把感知从两个已经变成尸体的不知道名字的魔王军成员的身上收回来,确信对方隐藏身份的手段中,有一种自己并没有掌握的魔气。

也就是她曾经考虑过的“虚饰”即所谓“欺骗”的符文。当然,也仅仅是坎蒂丝自己的命名,非要说得话,所谓的“欺骗”的符文,性质倾向于一种缓冲剂。

这种符文,也是需要杀死特定的魔兽来进行吗?还是说,随着对原有符文的理解,凭空创造出这种符文?

同理,既然,欺骗的符文存在,那么恐惧符文呢?理论上来讲,这种符文应该是傲慢符文的另一面,同样作用于心灵领域的符文。

姑且不论这个——掌握虚饰的符文,能够让她的魔种法更进一步,倘若是具备“欺骗”和“缓冲”的特性,那么符文和魔法阵并存,就不再是困难的课题,对魔法阵进行“欺骗”……一个微妙的思路。

她把两者体内那部分极少的“虚饰”魔气储存起来,森林并不是感受和领悟魔气的好地方。不过并不能储存太久。

把这两个人杀死,大概会打草惊蛇——

哈伯特和米妮……自己应该能追上他们,魔王军意识到可能的暴露,多半会改变计划,这样的话,可能存在的危机可以认定暂时性的解除。

少女的心中流过许多想法,说起来,虚饰啊……正好用这个符文折磨一下哈伯特,让他在那里说一些让人感到怪异的话,本来是想源远流长的窃取魔王军知识的,这下子竭泽而渔了。

不过也好。

自己最近,似乎有些肆无忌惮了。

坎蒂丝清晰的认知到,她最近的心态发生了变化——在哈伯特说出“我相信你”的时候,她的心灵被触动,从某种状态中短暂的解脱,获得了“我不对劲”的认知。

而这个认知延续了下来。

她意识到自己有些太冷静了。

毫无疑问,是傲慢的影响。傲慢的符文让她轻蔑的看待世上的一切,让她觉得“她要做的事情就是正确的”。给自己 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就把毒菇吞豚鼠放到山林,等待这种生物可能带来的实验结果——这是过去的她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她傲慢的觉得即便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她也可以轻易的解决,她傲慢的觉得,即便是有人因此而牺牲也是合理的,自己只不过是放生了一些吞豚鼠罢了。

这是很不对劲的状态,她觉得,或许……或许可能存在的“恐惧”符文,作为心灵力量的另一面,是用来束缚自己的符文。

或许恐惧符文并不存在,或许虚饰符文是魔王军某个厉害的存在为了让人潜入人类当中创造的符文——她应该要做同样的事情。

她逐渐对万事万物失去敬畏,以极为傲慢的态度进行着符文的研究。这种状态会把她推向毁灭……她需要名为“恐惧”的符文,倘若是魔王军并没有创造这种符文,那就自己来创造这种符文,用来约束自己,让自己不被傲慢真正的侵蚀。维持作为人的理性。

符文的力量,应该被她所用。

或许这种想法本身也很傲慢,本身也在傲慢的影响当中的,但符文终究只是某种工具,要看使用者如何使用。她现在——需要时常自省。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

虚饰和恐惧,正是自己如今最需要的两种符文。

她怀揣着这样的心思,朝着森林外赶去。

正如坎蒂丝所预料的那样,哈伯特和米妮都还没有走出森林,就已经被坎蒂丝追上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告诉两人:“那两个家伙发现我了,我不得已只能把他们干掉了。”

“那两人的实力……”

“不是很厉害啦。也就是四级清理工的程度,他们发现我的时候,就注定他们完蛋了,因为他们和我的距离,并不足以让他们冲到我的面前,被我一枪一个干掉了。”

她面色如常的说着假话:“这下子汇报也不好汇报了。毕竟实际上那两个尸体看起来和人类没有什么区别,魔气也都消散了。哪怕说是工匠也合理,到时候我们反倒是很难办。”

坎蒂丝有想法,那么就按照坎蒂丝的想法来。

哈伯特和米妮都没有什么要反驳的点。

三个人迅速地回归了利夫城,然后又立刻坐上了前往王都的马车。

只带了五个冰冻的毒菇吞豚鼠的尸体。

事实上,在找到了虚饰的符文之后,坎蒂丝在考虑自己是否还有和那雅思合作的必要。如果能够顺利掌握虚饰的符文,她还是稍微有创造出真正魔种法的把握的。

但最终,她反省着自己的问题,还是决定和那雅思继续合作,毕竟她需要一些死囚来真正进行魔种的实验。哈伯特和米妮去交任务的时候,坎蒂丝一个人坐在院子里。

她让哈伯特单独一个人来自己这里一趟,是因为她打算领悟虚饰的符文。

根据过去领悟符文的经验,这种符文倘若是象征欺骗,那么自己应该会说不少假话——让情感肆意的蔓延,会减少符文作用持续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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