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旧楼（26）
晏栖眼眶微红, 水汽
不记仇的小漂亮几乎是眼泪
汪汪道：【系统先生，之前是我错怪陆景了。】
他用力吸了吸鼻子，胸腔酸软发胀,
骨，一直以来的恐惧、不安、
随着眼泪飞快打湿了面焦躁都有了可以宣泄的地方，
颊。
乎就要伸手搭了上去—— 晏栖身形微，几
他在最后一秒被制住了。
邪祟的身形融了漫天阴气中，紧接着，那道身形现在晏栖身后，略一伸手，无数漆黑的线雾随着他的作伸了去，牢牢牵制住晏栖的手脚, 将他单薄细弱的身躯往后带。
晏栖不受控制地往后跌去, 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他眼里浮恐惧，泪水化珠融那朦胧的阴气中。
晏栖摔了邪祟冰凉的、病态的、掺杂着怒气的怀抱中。
他听见了邪祟阴恻恻的声音。
“阿栖想去哪？”
晏栖猛然攥紧了掌心。
邪祟呢喃似的低语响在他耳边, “阿栖不是答应过我, 会好好待在那里等我回去吗？为什么来？”
“是因为，知道那条疯狗来了？”
疯狗？叶纪明说得难道是陆景？
晏栖抬头, 如濒死的天鹅般的脖颈完整露来，喉结不住上下滑，悲凄又绝望，嗓子里漫的都是细碎的哭音。
阴气完全将两人笼罩其中，鲜红明亮的火光逐渐远离晏栖视线。
下一瞬, 那火光倏地熊熊燃烧起来，恶狠狠攻向叶纪明。
不死不休。
【陆景不过他。】系统声音里的电子音愈发纷乱起来, 【力量恢复需过程，系统会根据副评级自压制力量, 陆景现在的力量远远不够。】
晏栖揪住衣角，根无心听他在说什么，死死咬住下唇同叶纪明对视着。
漆黑的气和鲜红的火在他们身前厮杀，叶纪明的目光始终盯着怀中人。
“我不会让你走的。”邪祟指腹摩挲着他的下唇，硬生生撬开他几乎渗血的双唇，制止了他的自我伤害。
晏栖只是哭，一句也说不来。
那温热的泪水顺着白净的面颊滑落，滴在叶纪明手背上，轻轻的一下，稍不注意会被略过的程度。但他感受到了滚烫，那滴泪如同阴气最外层攻击他的火焰般，比火厉害得多。
分明是滴在了手背上，但灼烧得好似是心脏。
燃烧着的烈火被风一吹，火势庞大地烧了邪祟早停止跳的心脏中。
晏栖悄悄掐住手臂内侧的软肉，他必须做点什么，陆景一个人没办法将他救去。
他从叶纪明这里下手——
他算计眼前的邪祟。
用对方眼底能让人溺毙的爱意。
晏栖慌乱不安极了，但求生的欲望支使着他，撑起他疲软的身躯，让他用通红的鼻尖去蹭叶纪明冷硬的脸，状似讨好。
“您说过，这三天里听我的……”
晏栖的声音很小，含着浓重的哭腔，又委屈又难过，还鼓起勇气抬头和叶纪明对视。
晏栖后颈是细小的汗，早就好腹稿的在舌尖滚了一圈，最终还是被他吐。
“您不是问我，我的爱情方式是怎的吗？我现在回答您好吗，您应该尊重我的意愿——”
晏栖的意愿是什么呢？
他想离开这栋楼。
他离开后不会回来了。
叶纪明阴冷的目光自上而下落在晏栖婉转哭泣的面上。
这一次，他望了晏栖的眼底。
那里头干净纯粹。
——干净到一丝爱他的痕迹都没有。
……骗子。
早该察觉的，倘若晏栖追求的是平等的爱，那对他的称呼就不会一直都是“您”了。
从一开始，晏栖呼唤他名字时说的就是“您”，哪怕是在被拆穿后、被他逼着说那些曾说过的时，晏栖也仍然称呼他为“您”。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晏栖耳边是系统倒计时的闭提示音。
【副闭倒计时：三十分钟】
怎么办……怎么办？！！
叶纪明不会放他走的，时间来不及了！
他绝对不能留在这！他不这，他活着离开副——
晏栖的泪愈发多了起来，整个视野都变得模糊一片，茫然无助地睁着眼，试图清眼前的一切。
他在一片朦胧中抓住了叶纪明的手。
叶纪明垂眸。
雪白柔
软的、发颤的指尖死死抓住了他，他神态近乎漠然地望着这一切，直到晏栖伸了另一只手，有什么东西从他袖口中轻飘飘掉了下来，着旋落在了布满灰尘的地面。
叶纪明短暂地移开目光去，瞳孔骤然顿住。
——那是片雪白的花瓣。
被□□得到处都是折痕，瞧着像是在慢慢枯萎当中。
晏栖身上沾了很多玫瑰花瓣，红的、黑的，他身上也悉数是糜烂的玫瑰香气，肌肤甚至染上了鲜红的花汁。
可没有一片花瓣和这片一。
它是独一无二的。
这片花瓣属于一朵不该现在这的玫瑰上。
叶纪明忽地意识到什么，拉开了晏栖外套的内侧口袋。
他在那贴近心脏的口袋里见了一朵雪白的玫瑰，骨朵硕大饱满，层层叠叠繁复的花瓣收拢在一块，藏起了最里面娇嫩的花蕊。
这株玫瑰被珍而重之地藏了起来。
“……”叶纪明喉结上下滚，心口一阵发紧。
恰在此时，一滴冰凉的泪落在了他的手背，如同有千钧力，恍惚的错觉烫得他久久没有回神。
他低头，对上那双经哭得红肿的眸子。
晏栖不是喜欢哭的人，只有到怕到了极点时，泪水才会盈满眼眶。可从踏上楼顶后，他一直在哭泣。
眼前的一切都是浑浊的、脏污不堪的，可他怀中近乎哭到昏厥的晏栖如新雪般飘飘扬扬落了下来，在他未曾知道的地方将他拥住。
“阿栖爱我，对吗？”
叶纪明忽然声问道。
晏栖忙不迭点头，颤抖着声音认下了这句，他耳旁，系统的声音和叶纪明的声音交织了在一块。
【副闭倒计时：二十分钟】
“阿栖答应我。”晏栖被面前的邪祟抱住了，叶纪明抱得很紧，几乎将他镶身体里，他一不敢，仿佛是只等身高的真人娃娃。
“——你只是一趟远，还会回来。”
晏栖听懂了这句，猝不及防愣在原地。他仍有些不可置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叶纪明在突然间转变了想法，甚至怀疑是自己理解错了对方的意思。
然而下一刻，叶纪明的肯定了他的意思。
“把我送你的花也带去。”叶纪明的声音发紧，抱住晏栖的手用力收紧，鼻尖盈满那几乎腐烂的玫瑰花的香气，“长时间不浇水，玫瑰会枯萎。”
他的爱意也像这近乎腐烂的玫瑰，偏执、病态、缠绵，温柔时能将人溺毙，危险时又充斥着血色。
一如租屋墙壁上写了满墙鲜红混乱的字迹，它们重叠交在一起，每一个字都饱含爱意。
——“我永远爱你，我的宝贝。”
那是晏栖从不曾知晓的。
叶纪明说：“吻吻我。”
晏栖呆呆地站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小心地踮起脚尖，轻轻吻在了叶纪明下颔。他太紧张太激，这个吻甚至亲歪了地方，明明只照着唇的方向去的，结果反而亲到了下颔。
他顿时惶恐起来，生怕叶纪明会因此反悔。
可他没等来邪祟的发怒。
面前的邪祟朝他轻轻弯了下眸子，褪去阴冷后，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庞像极了晏栖在日志中读到的那个叶纪明。
俊美、强大、无所不能。
“今天是我生辰。”
……也是他的忌日。
叶纪明说：“我很喜欢阿栖送我的这份礼物。”
那个亲歪了的吻比得上这世上任东西，也是他唯一想的东西。
这就够了。
这就够了……
积聚太多的泪终于顺着面颊滑落，晏栖视野骤然变得清晰起来。
叶纪明放开了他，周围的阴气也如潮水般散去，不再层层围绕，晏栖也终于清了不远处面色沉得骇人的陆景，他恍惚生一做梦的感觉，直到脚下踩着的地从虚无变成了走廊的地面，才终于有了点真实感。
叶纪明居然放他走了。
晏栖有些怔松，短暂地愣了两秒，而后朝陆景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到了后面几乎是小跑着奔向陆景。
他真的怕极了叶纪明反悔，也怕极了这栋会吃人的楼。
晏栖跑到陆景面前时有些站不稳，幸好男人及时伸手扶了他一把，才让他得以稳住身形。
陆景望着近在咫尺的青年，身后的火焰凭空消逝，眸中的红光也骤然散去，转而又回到了冰冷如霜的状态。
他像一个守卫者挡在了晏栖身前。
那道满是寒芒的目光死死盯着晏栖的背影，他后背的汗毛倒竖，走下楼梯时没能忍住，回头悄悄了一眼。
这
一眼恰好对上了叶纪明。
晏栖顿住，唇瓣哆嗦几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距离副闭只剩十分钟了。
从最顶上的两层楼下来时，晏栖才见此时的副变成了什么。
整栋楼的房敞开，那些见过面的或没见过面的npc都站在内，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眼睛不曾眨一下。
晏栖宛如掉恶鬼堆里唯一的生人，无数道目光都紧紧追在他身后，长久的沉默的注视着他，得他忍不住贴紧了身旁的陆景。
走到租屋所在的楼层时，晏栖脚步一顿，小小声道：“我想回去拿点东西。”
他没办法回应叶纪明的爱。
除了告白这件事，其他事他也没撒过谎。
更况只是拿一盆玫瑰走而，那盆玫瑰能不能带副先不说，好歹他先做到这件事。
陆景一言不发地陪在他身旁，在卧室口见他走了去。
晏栖原算拿了花就走的，余光不经意一瞥。
他见了满墙深红的痕迹，整面墙壁都被填得满满当当，一丝一毫的空白都找不来。这大面积的红色似乎预兆的永远都是不详，晏栖仔细了两眼，隐约从深深前期那交叠的鲜红中几个字。
但那痕迹实在是太重了，重到他多几眼都觉得自己会窒息。
他最终放弃了清这上头写的是什么，抱着花盆往外走。
倘若晏栖可以回头，会发现满墙鲜活的色彩在他转身的瞬间消散得彻底。
仿佛从未现过。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这堵墙上写了什么。
晏栖一步步向下走。
或明或暗有无数道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他走到二楼时，见了档案室虚掩着的，还有从内流淌的鲜血。
晏栖莫名有些愣怔，想起了陆景的支线任务。
陆景完成了他的支线任务吗？
管理员……被他杀了吗？
晏栖脚步微顿，瞥见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能将目光投了过去。叶月从后站了来，小声道：“小叔叔准备了东西给你……啊，他不让我们叫他小叔叔，让我们叫他大哥哥。”
晏栖一眼陆景，后者脚步微顿，耐心地候在一边。
小月亮钻屋内，没多久手上拿着一个香囊来，“来大哥哥之前就让我拿给你的，但是奶奶不准我，所以东西一直留在这没给去。”
她突然笑了，“不过现在好啦，给你。”
香囊小小一个，淡蓝的底色，握在手里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但那股味道让晏栖熟悉极了。
是叶纪明身上的药香。
“大哥哥说里面放的是安眠的草药，戴在身边可以清明思绪。”
晏栖不自觉捏紧了香囊，余光注意到后还有一人。
是叶槐。
见他回头，内向的叶槐从后站来，轻声道：“哥哥，我很喜欢你，我们下次再一起玩好吗？”
这番耳熟极了，上次遇见他时，他也是这么说的。
这次晏栖没多少害怕的情绪，陡一到叶槐时，日记里的那些接二连三浮在了他的眼前。
双生子被至亲所害，死时才七岁。
这么小的年纪，恐怕连死亡是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在死后，也仍然跟在杀人凶手身边，亲昵地唤对方奶奶。
……叶纪明也一。
日志上没有说，一个被控制了一生的小孩能知道的事情不多，于叶纪明的死，也不过是寥寥几笔带过。
晏栖能想象到。
至亲离去，天生病弱的叶纪明在吃人的宅院里被遗忘冷落。
他花了这么多年时间重新站起来，没有被病骨败、更没有被所谓命格败。
在最风光的时候被至亲之人所害。
他死后，魂魄被囚、尸身粉碎，化作不起眼水泥牢牢沉在了这栋楼的脚下，任由来来往往的叶家人践踏、折辱、吸血。
直到叶家人再度败于贪欲，他才终于从深不见底的深渊中爬了来。
可那个一身病骨、惊才绝艳的青年永远死在了深宅大院里。
他的生辰亦是他的忌日。
晏栖轻轻吸了吸鼻子，朝叶槐小声“嗯”了下。
在副里从未笑过的叶槐于是笑了。
“漂亮哥哥呀，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你比奶奶、比伯伯、比小叔叔他们都好得多呢。”
晏栖在陆景的陪同下走了这栋一直被迷雾笼罩的大楼。
之前七天总是上锁的楼下大此刻
大开着，他在倒计时还剩三分钟时一步迈了去——
耳边骤然清净下来，所有的景象和声音都在飞速远离，晏栖回头，发觉刚才跨过的普普通通的铁浮了浅绿色的盈盈幽光，一层透明的薄膜般的屏障将两个世界完完整整地隔开了。
从此副是副，系统空间是系统空间。
两不相容。
再无可能。
晏栖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下意识抬头去陆景，张了张嘴想问什么。
陆景提前猜到了他的问题，回答道：“安溪先一步离开了。”
“谢谢你回来救我。”小漂亮满心都是感激，眼泪汪汪地过来，甚至为了之前怀疑陆景、不听陆景的单独，结果把自己丢了这件事产生愧疚。
陆景黑沉的眸子望着他，默然良久，下沉的锋利眉骨渐渐松开，面色和缓的同时避开了这个题。
“我向你发送好友申请了，通过一下。”
晏栖匆忙点点头，刚想问好友申请在那里同意，听到耳边传来一道系统提示音。
【恭喜玩家晏栖通副《旧楼》】
【副结算中，正在将您转移到系统空间】
不过眨眼间的工夫，晏栖再抬头时眼前一切天旋地转，陆景消失不见，他也从居民楼外瞬移到了一间屋子里。
他愣住了。
这间屋子难道就是系统空间吗？
【副结算完毕】
【主线任务（完成）：存活七天
支线任务（完成）：前往顶楼】
【恭喜玩家晏栖获得道具‘安神香’、道具‘致命玫瑰’
c级道具‘安神香’
技能介绍：清醒的大脑有助思考。使用后获得灵台清明效果，持续时间1分钟，使用次数1次
a级道具‘致命玫瑰’
技能介绍：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致命的东西有时候反而能救命。使用后将抵御一次致命攻击，使用次数3次】
【玩家个人能力待抽取，暂存至背包】
后面还有些乱七八糟的积分结算和生命值结算，晏栖听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低头怀中抱着的花和香囊。
两东西他都带来了，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两东西竟然都是道具。
尤其是那盆花！
听起来好有用的子！
他把两道具都收背包里，听到系统又说了什么。
【玩家晏栖触发隐藏任务如下：
1.找到叶纪明的魂魄寄居处（完成）
2.双生子的秘密（未完成）
3.找到厉鬼遗失的珍宝（完成）
……】
目光落在第一条上，晏栖愣住，他什么时候找到的叶纪明的魂魄寄居处？还有遗失的珍宝，那不是李什的支线任务吗？
【您好，我是智能答疑ai，您的系统009因触犯多条规则，现被带走改造，您有任疑问可以问我】
晏栖闻言有些担心，“系统先生犯的问题很严重吗，他还会回来吗？”
【009将在接受完改造后重回职位】
晏栖放心了，将疑问和盘托。
【检测到npc叶纪明的魂魄寄居处放在您的右手边，请您查，npc叶纪明尸身损坏，魂魄栖息处是他唯一的弱点，破坏此处将给予npc重创】
“我右手边只有一盆花啊……”晏栖疑惑地说着，目光停在那盆花上，忽然明白了什么。
——叶纪明的魂魄寄居处在这盆玫瑰里。
晏栖忽然失了声音，呆愣愣地着眼前这盆盛放的玫瑰。
这盆玫瑰是第一天时，叶纪明作为房东黎郁明时送给他的，对方当时好像还说了什么。
——“它也喜欢你。”
——“它现在是你的了。”
晏栖恍惚有股荒唐感，一直到了副，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叶纪明最初说的好像不是这盆花。
而是他自己。
——他也喜欢你。
——他现在是你的了。
他们才第一次见面而，为什么把这么贵重的花送给他？
一个近乎不可能的答案从心底浮，这念头似雪球般越滚越大，晏栖下意识想否认，可目光落在玫瑰的叶片上时又忽地停住了。
叶纪明从那时候开始就爱他了。
……早在他虚伪的告白之前。
晏栖胸腔一阵酸楚，伸手，指尖轻轻点了下玫瑰顶端。
硕大的花骨朵摇晃着歪向一边，而后又歪了回来，亲昵地蹭着他的指尖，像一条粘人的小蛇，偏执又固执
地粘了上来。
叶纪明的玫瑰和他太像了。
漆黑、绚丽、浓郁，爱是浓郁的，恨也是浓郁的，恨到杀了所有叶家家的人，爱到明明想囚禁他，还是会因为他的哀求与哭泣选择自欺欺人。
——他会永远在副里等一个不会回来的人。
晏栖眼眶漫上热气，胸腔的酸胀感愈发浓烈，让他有些闷闷地难受。
“怎么这啊……”这么相信他，他说什么就信什么，信到一开始就把这么重的东西送给了他，信到愿意放他离开，信到甘愿自欺欺人。
【您受到两条好友申请，来自于您上个副的两位玩家，请问是否通过？】
晏栖下意识点了下头，仰头努力眨了眨眼，试图让模糊的视野恢复清明。
申请刚通过，安溪的消息率先发了过来。
【安溪：我的支线任务完成了，猜猜，我提交的答案是什么？】
晏栖在见下一条消息时蓦地睁大了眼。
【安溪：你。
安溪：厉鬼遗失的珍宝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