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禁忌画家（5）
“魏管家, 你……”
晏栖有些害怕，
脚尖控制不住蜷缩在一起，足弓在管家手中绷直。
滚烫的温度好像顺着冰凉的掌心, 一路窜进的肌肤当中，落入肌理之下，被触碰到的皮肤一点点灼烧，直至殆尽。
管家怎
么突然把手套脱掉了？
晏栖迟钝地，惊吓过度的脑却怎么也辨不出原因。
——动物界中，某些弱小的动物会在感知到天敌来临时僵在原地，要逃跑，可四肢百骸都不听使唤，只能呆愣愣地站着, 在绝望中等待亡的降临。
晏栖此刻便是这样。
恍惚中, 对上管家的双眼。
那双眼中好似也是滚烫的，那点火热的温度顺着交互的视线, 烫晏栖一下。
柔软的纤维布料碰上来。
一边是滚烫的、贴近脚底的掌心, 一边是微凉的、略粗糙的手套。
“您的脚也弄湿。”
管家慢条斯理地诉说着事实。
晏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下意识缩回脚, 却反被牢牢拽住脚踝。
只能怯道：“我可以己来。”
管家眉眼间写着不赞同，说的话、做的事好像都是恭谦的，却只让晏栖察觉出一股畏惧。
“我是您的仆人，仆人应该服侍主人。”
似无情的薄唇吐出两个称谓，字音落进晏栖耳中, 柳絮一样飘忽轻柔，却在触及肌肤时沾染上火星, 在瞬间烈火燎原。
长裤和柔软单膝点地的地毯接触，管家单膝点地, 的脚搁在大腿上，示意晏栖踩稳。
抬头，雪亮的目光单边眼镜后望向晏栖。
“让您忠心的仆人来帮您，好吗？”
“——主人。”
晏栖被这两个字砸得失去思考能力，畏惧、羞怯、恼怒、迷茫，情绪交叠着笼住的大脑，如同一尾搁浅的人鱼，在日落时被岸边巡逻的高大巫师捡回去，坠入那浑浑噩噩的梦境中，不清脚下踩着的是陆地还是海洋。
恍惚间，敏/感的鱼尾被滚烫的掌心寸寸抚过，极具侵略性的目光落在的尾巴上。
“都湿透呢。”
巫师跪伏在这圣洁的、天真的、漂亮到绝无仅有人鱼小王身旁，目光下而上却仿佛是在俯瞰。
巫师弯着眼睛，状似帮忙，“我帮您擦干。”
双脚的袜都被褪去，晏栖恍惚有种被剥干净的错觉，惴惴不安地低头看一眼，发现管家仍然只脱一只手套，用一方雪白的毛巾慢慢给擦拭水痕。
细瘦到单手就能握住的脚踝，到绷紧的、浮满青筋的脚背，棉麻的布料最终拭过的脚心，蜻蜓点水般。
……痒。
好痒……
晏栖隐约察觉到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却又说不出哪不太对，有些难受，明明身上是凉的，却感觉到一股滚烫。
【你发烧。】
系统的声音仿佛隔着一层很厚的屏障传来。
【系统先，你在说话吗？】晏栖茫然道，有些听不清。
系统阴沉沉的目光转向魏仞。
男人低着头认真做手上的事，唇角却控制不住地往上扬。
副本是绝对不能病的，病会引起负面状态叠加，这种情况下，更容易中npc的招。
……晏栖已经中招。
晕乎乎的小漂亮伸出空闲的那只脚，径直踩在人模人样的管家大腿上，的手踩在脚底。
“我的袜呢？”问。
魏仞顿住。
晏栖乖乖等着的回答。
“弄湿。”管家轻描淡写道。
晏栖脚尖上下点点，“么不给我找新的袜，魏仞？”
“是我的疏忽。”管家短暂地松开手，滑腻温热的触感指尖溜走。
翻出一双白袜，褪去另一只手的手套，裤腿顺着笔直的小腿卷上去，慢悠悠地给晏栖穿上。
微微绷紧的袜边勒住青年雪白的小腿肌肤，软肉袜边被可怜巴巴地挤出来，略微拉开一点，娇气的肌肤上已经浮出淡淡的红痕。
魏仞眸色加深。
绯红的印如同烙印在视网膜上，让久久不曾挪开眼。
晏栖缩回脚，歪着头似乎是下，又毫不客气地把脚踩在的膝盖上，“我的鞋。”
“……不需要穿鞋。”
管家抬头，笑得完美无缺，
“您该午睡。”
“我服侍您入睡。”
晏栖愣会，双眼水汪汪的，“我头疼。——魏仞，我不舒服。”
管家用手背贴上晏栖的额头，触手的温度滚烫。
一如既往的娇气。
这么快就开始发烧，这么脆弱的身躯，要怎么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活下去呢。
晏栖光嘴上喊，心也委屈巴巴地喊，【系统先，我头疼，耳朵也疼，好多杂音，可是都听不清。】
系统在仅限的操作范围内把操纵面板调出来。
晏栖聚焦许久才把目光移到身数值上，迟钝地，原来病。
捂住额头，突然小声喃喃道：“我不能病……”
会掉的。
不掉。
晏栖眼含满泪，可是现在好难受，控制不住要晕过去。
被npc算计吗？会在管家手吗？
要怎样才能活下来，对，的卡牌道具，这个副本强大的非人物是……
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墨徊……”晏栖含混地吐出这两个字，声若蚊吟。
是画家吗？
可是杀的人是管家，管家的名字是么？
……晏栖不起来。
只是用带着泣音的声音又唤几遍墨徊的名字。晏栖身后，灿烂的日光被厚重的阴云遮盖，天转眼变得昏沉起来，噼啪啦的雨珠打在彩绘窗上。
日光彻底消失殆尽。
“主人在叫谁？”管家问。
晏栖呆呆愣愣地重复一遍。
管家目光冷然，俯身贴在耳侧道：“您叫错人。”
手把手教晏栖唤出另一个全新的名字。
“魏……魏仞？”
“是。”管家夸赞道：“好乖。”
晏栖身的力气悉数被抽走，视野变得模糊，思绪一点点沉入海底。
两眼一闭彻底晕过去。
.
夕阳光洒在眼皮上，青年浓密的羽睫狠狠颤两下，随后唰得睁开。
晏栖猛地坐起来。
这是哪？！现在在哪？！！
【系统先，我晕过去吗？】
【……嗯。】
晏栖捂住狂跳的心口，环绕四周，发现居然还在管家的房间内，而且躺在管家的床上。
不是发烧吗？怎么会出现在管家床上？是管家把抱上来的吗？
管家又去哪？
晏栖一把掀开被往床下走，在房间绕一圈都没找到鞋，郁闷又茫然，【npc么没有趁着我晕过去害我？难道管家是好人吗？】
【感觉不像，还是说我没有触犯规则，所以管家奈何不我吗？】
系统始终沉默着。
晏栖对晕过去之前的事记得不是很清楚，忽地发现眼前是个大好的机会。
赤脚在房间摸索起来。
管家的房间整都是暗色的，很简单，硕大的衣柜后是个脏衣篮，换下的衣服装在面。
晏栖有些意外，这的房间到处都放着画，的房间也有好几幅，大多是风景的装饰画。管家的房间却只有一幅，画面单调到只有一个装满玫瑰的花瓶。
看着那幅画微微眯眼，不断后退，试图看出画的奇特之处。
直至肩膀抵上墙壁，也没看出么。
要离开，晏栖忽地发现身后的墙不对劲，用手小心摸索试探，猛地意识到墙后是空心的。
墙壁上藏扇暗门。
门后是条幽深的隧道，一眼望不到尽头。
暗道？
另一头是么地方？
晏栖心念微动，几乎要走进去，却忽然听见门口有脚步声响起。
“魏管家，你之前说让我拿去那位小先房的衣服怎么不见。”
交谈声隔着门传来。
“不用，我会己拿过去。”是管家的声音，很冷淡似的。
“对，们发现有人半夜在古堡捣乱，顺走几把餐叉和冰锥，你看要怎么处理？”先前说话的似乎是个佣人。
晏栖关上暗门，贴近房门偷听着。
“不用在意，只要不是动画，随便们。”
“——有人动。”
门口短暂的寂静，晏栖微微屏住呼吸，听见管家冷漠宣判道：“处理好这件事。”
“墨先那边需要给通报吗？”
“还不配。”
“好的，我先下去。”
门被拧响，管家推门而入，一眼望见床上躺着、似乎还在熟睡的青年。
脚步声在床边停下。
晏栖紧张地几乎不敢喘气，寂静中，一只手搭上的额头，“您醒吗？”
装作才睡醒的样，迷迷糊糊睁开眼，“魏管家？”
管家眼底是兴致盎然，“您醒就好，烧应该退，还觉得难受吗？”
晏栖摇头。
“您发烧时身上出好多汗，我去找新的衣服过来，才没能守在您身边。”
一套全新的衣服被放在床头柜上。
“您换好后就该去餐厅用餐。”管家退出房间。
晏栖身上的确黏糊糊的，难受极，理所当然伸手把衣服拿过来，只以这衣服和之前换的一样只有上衣和裤。
直到两件衣服间掉下一块轻飘飘的布料。
晏栖低头，对上那块布料。
几秒后，忽然意识到那是么，回忆起管家微笑的面庞，羞恼感油然而，热气冲上大脑，整个人到外都红透，做贼般猛地用其衣服捂住那块布料。
管家怎么把……这件小衣服也给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