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n在哪里?”江奏发现房间门里除了穿白大褂的男人和沉浸在一脸震惊表情里的伏特加以外,还少了一个人。

虽然说不太可能……但该不会是畏罪潜逃了吧?

现在正好是最好顺杆子往上爬、不是,是最适合讨债的时候,多少得从琴酒那里薅点本回来,不然刚才的苦就白吃了。

沉重的大脑随着时间门的推移逐渐恢复活跃,她终于想起关心一下现状,身体还有点脱力的感觉,身上穿的衣服也换了一套……手好像也长了一点。

什么鬼,难道是给她吃了生长激素?

“这么关心他吗?”戴着银丝框眼镜、一看脸上就写着反派标准设定的白大褂似笑非笑,“我以为你现在最应当关注的人是自己。”

他推来了一架等身镜,“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江奏转过头,镜子里倒映出的的映像随之动作。

……

“正常来说,确实不需要打针预防,但您这是特殊情况……”

“给我。”琴酒直接从对方手里接过针管,动作利落地把针头扎进血管里。

“这是什么药?”身后有人走过来,江奏盯着针管里的液体看了一眼,视线落在琴酒的手腕上,旁边的垃圾桶里扔了不少用过的医用纱布,上面都浸满了血迹。

研究员跟着走过来,顺带解释了一句,“这是疫苗。”

“你才服用过特殊药剂,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顺带夸一句,你的咬合力惊人。”

江奏道,“我牙口一直都不错。”

这点琴酒深有体会,她的牙口确实好,手臂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琴酒拔针,转身看向罪魁祸首。

头发长长到腰际,一头黑发极黑极亮,身形苗条,个头不太高,和之前比较还是能明显看出区别——勉强能到他的胸口,五官精致秀气,已经脱去了孩童的幼稚,脸庞的婴儿肥褪去,轮廓的线条明晰起来。

和善可亲的相貌气质极具欺骗性,和冷淡漫不经心的性格截然相反,完全看不出小时候的样子。

“女大十八变。”研究员又看了江奏一会儿,不论看多少次都会觉得十分神奇,忍不住感叹道,“这是造物主的馈赠,不知道这样的神技能不能再复刻一次。”

如果能够量产,那么……这将是颠覆人类世界的开端,一定能够改写人类未来的进程。

现在不能够再继续浪费时间门下去了。

“好了,Gin,这是祛疤痕类的药物,记得按时涂抹……好了,你们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接下来的时间门就留给你们,Loveandpeace。”研究员不走心地耸耸肩,转身离开。

江奏走上前,看到那个咬透皮肉的牙印,沉默了一会儿。

“我咬的?”

“不是。”

“?”

琴酒冷笑了一声,“狗咬的。”

江奏心里那点心虚瞬间门就没了,平静道,“没办法,你要是没问题,狗也不会咬你。”

她朦胧地想起了一点失去意识后的记忆,那个时候身体不受控制,陷入惊厥状态,确实存在咬到舌头的可能性。

后来下巴被捏住——从下颌骨两侧的青影能看出来,嘴里被强行塞进了邦硬的东西,现在想想大概就是他的手臂。

怪不得现在一张嘴下巴就酸,琴酒的手臂粗硬得有点过分。

又见琴酒轻描淡写地开口,“不会再有下次了。”

“不听话的狗就该被拴起来,教训后才会知道服从。”

江奏听完之后在心里呵呵了一声,面色不变,现在说谁是狗还太早了一点……

她伸手触上他裸露的还没来得及包扎伤口的臂膀,抚过伤口,创口附近的肌肉骤然紧缩,“疼吗?”

男人呼吸声顿时急促了一瞬,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端倪,仍然不动如山。

“不要做无谓的事。”

琴酒口里警告了一句,实际上对她这种近似于报复的行为几乎无动于衷,比这严重的伤实在是数不胜数,他甚至只是擦干了血迹,连药都没有上。

之所以会做出这种让步,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无所谓愧疚,他根本没有这种心情。

就算这次的事情没有他的掺手,她也不可能和组织的命令做抵抗,不用他说,想必她也清楚这一点。

既然有他没他事情的结果都是一样,那就没必要太在意过程如何发展,她是个聪明人,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只是既然经过了他的手,就需要考虑一下野格酒的心情,以免对方突然发疯惹出难以收场的麻烦。

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然后又听见江奏语带讶异的声音,“难道不是你先开始的?”

“明明那间门房里也不是没有毛巾,你为什么偏偏用自己的手当口枷?”

她主动提起了这件事。

琴酒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现在意识到自己的确是在做无谓的事——无意中招惹了野格酒这个最大的问题户。

早该清楚,小的时候就很难搞,变大了之后程度只会加倍。

“你要是死了会很麻烦,”他的语气有几分烦躁,冷嘲道,“早知道现

在,之前还不如让你去死。”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江奏老神在在道,“我反正不信。”

“发热惊厥虽然确实会出现咬到舌头的风险,但也不是绝对,而且就算真的出现了这种问题,这里到处都是医术顶尖的医生,完全可以避免发生最糟糕的情况,最多流点血也就打发了。”

“你挨过不止一次的枪击,也有过死里逃生的情况,只要不是致命的伤口,在你眼里都无所谓,无足轻重。”

“如果换成是你自己,大概都不会当成一回事,为什么你宁可自己受伤也要这么做?”

琴酒冷冷地盯着江奏,那双幽绿色的瞳孔闪过了难辨的神色,一瞬即逝,快得难以捕捉痕迹。

“药物让你的大脑变得愚蠢了吗?”银发男人漠然道,“随你怎么想,不过最好收起那副自以为是的嘴脸。”

“药物的实验已经进行了十几年,付出了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巨大代价,发展到了今天这一步,容不得分毫的失误,这是那位先生的命令,保护药物的载体是我的职责所在,所以,我不会让你出现任何问题。”

江奏看着琴酒,把关于药物载体的疑问暂时压下,慢悠悠地道,“真不错,难得听见你开口说了这么多话。”

琴酒顿时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回忆了一下京极理奈从前的样子,居然觉得过去那个时不时会突然发疯的家伙比现在这个要好。

江奏:“那个时候,房间门里明明有毛巾,就算拿过来塞到我嘴里也有足够的时间门,为什么你不这样做?”

“你绝对有充足的反应时间门。”

她如同捕猎的猎手一样步步逼紧,分寸不让,“难道说是因为这么做是源于你的第一反应?”

“你不想让我受伤的念头占据了上——”

“够了——”

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被琴酒打断,他脸上挂满了轻蔑的嘲讽,“我没有时间门在这里听你胡言乱语,既然已经醒过来,那就去做你该做的事。”

和从前一样的冷酷理智,这让他得以在多次生死关头里活下来。

他排斥一切让人心绪不宁的感情,也从不去处理,在眼下更是如此,琴酒心里生起没来由的烦躁,想驳斥她毫无根据的愚蠢自信,却在她好整以暇的眼神中开不了口,莫名其妙有种输了的感觉。

那张和过去完全不一样的脸上,唯一能让人觉得相似的就只有眼睛,澄澈空明,又如同镜子,倒映出他不再全然冷静的表情。

江奏把祛疤痕的药扔进垃圾桶里,“Gin。”

“你急了。”

……

基地测试场。

“砰!”

400码命中——

继续加码。

“砰!”

一般来说都是50码50码地往上加,到了江奏这里,直接就是100码100码地加码。

800码之后,江奏收枪,“这么打没意思。”

本来就已经玩游戏了,结果还在游戏里玩狙击游戏,一两次还好,多了就有点点无聊。

在服用完药之后,江奏做了全套体检,结果出来,各项数据显示她如今的身体素质全方位地达到了成熟标准,骨龄也在二十岁左右,力量、敏捷几乎达到了有史以来的峰值。

不过现在的这具身体,京极理奈,和她自己本来的样子不仅长得不太像,个子也有差距,眼下才到160公分,估计以后继续长高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了……

乌丸莲耶作为标准的二战发家的资本-家,在江奏还没嗑药变大之前就不客气地指挥童工了,现在任务发布得更加勤快。

江奏直接怒刷一波积分。

不愧是boss,任务给的奖励就是大方。

因为忙着做任务,江奏和琴酒暂时也没太多交流。

而另一边,琴酒做完任务后,突然收到了那位先生的来信,“组织在警方那边的卧底太少,该补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