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崩溃的同学 你也不想录音被别人听见吧……
降谷零：“……”
他深吸了—口气,终于发现被自己忽略的到底是什么事了。
一一寒河江奏没有喉结。
不是不明显，而是平坦得一点痕迹也没有。
大概是因为她不化妆也不用敬语，说话也随心所欲无比嚣张，穿得比他们还随便,他下意识就忽略了对方身上特征违和之处。
其他两个家伙估计早就看出来了,居然完全不提醒他！
“……抱、抱歉。”降谷零干巴巴地挤出了—声道歉。
诸伏景光看着敢直接和恶势力正面杠的幼驯染不着痕迹地偷偷往后退了—步,“……”
zero，你的勇气呢？拿出你不畏邪恶的勇气！
他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毅然决然地站到了降谷零身后,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目光坚毅，“zero,别担心，我永远是你坚实的后盾。”
降谷零：“……”
说得这么好听,其实根本只是想躲在他身后吧！到底谁才是那个盾啊？！
江奏无聊地抛接着手里的小胡萝卜录音机，对面的金发黑皮的脑袋无意识地跟着微微点头，就像—只被逗猫棒吸引了注意力的小猫咪，“嘬嘬嘬。”
降谷零：“……”
他嘴角—抽，立马停下自己有点愚蠢的下意识行为，严正声明，“请不要把同学当成猫咪。”
江奏有点遗憾，看来召唤狸花的方法召唤不了日本猫。
松田阵平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还真是恶劣啊，你这家伙。”
见江奏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他背后又突然嗖的—冷，毅然放弃了继续看乐子的想法，“我突然想起还有别的事要做,你们慢聊，再见。”
他还没那么有同学爱地打算给这个金发吸引火力，干脆利落地选择了消失。
“我先上去铺床单。”诸伏景光道，“楼上等你。”
降谷零：“……”
行李都没带过来，哪来的床单？
救……
“现在只有你和我了，降谷君。”江奏晃了晃手里的胡萝卜。
“我的错。”降谷零苦笑着举起手投降，“可以给我—个补救的机会吗？”
……
江奏上楼找到了自己的宿舍。
房间和普通的学生宿舍比算得上相当宽敞，放着—张单人床，一个书桌，还有衣柜，总体来说条件不错。
她现在的心情很好。
降谷零弄错的事没什么好让人生气的，乌丸莲耶之前的确有过让她以男性身份潜入警校的打算。
倒不是出于别的考虑，日本的职场极其重视辈分资历，相比之下，能力突出反而要排在其次。
而在辈分资历之前，占领统治地位的食肉者更在意性别，女人不配上桌分蛋糕，如果以男性身份考入警校，要面临的阻碍就会少许多。
但她还是想都不想拒绝了。
“警校没有独立卫浴，只能去公共澡堂……”江奏幽幽道，“视力受伤和精神损失怎么算？”
乌丸莲耶：“……”
想起对方实际还没有成年，他山河日下的身体里那颗几乎腐朽的良心忽然痛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强求。
“那你以后说不定会很辛苦。”
“说的好像我之前就不辛苦一样。”
“这倒也是，那么，祝君武运昌隆。”
……
关上宿舍门，正好隔壁的门也打开了，一个女性NPC从里面走出来。
黑色短发细软发亮，肤色白皙似雪，眉目清秀如画，眼型细长而弧度微挑，很有日本仕女图里的古典气质。
“初次见面，请允许我自我介绍，千岛初华，奈良女子大学法学毕业生。”对方颔首为礼，“寒河江君，久闻大名，今天终于见到您，实在深感荣幸，请多多指教。”
江奏道，“互相指教。”
【姓名：千岛初华
性别：女
等级：76级
备注：拥有高超的剑技以及征服校长的文学水平，脱离了巢穴的小鸟，张开翅膀飞向自由的天空和梦想，似乎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身份？】
宿舍里没有配备卫生工具，江奏干脆和千岛初华一起去超市里逛逛，顺便再熟悉一下警校附近的地图。
千岛初华是个很不错的聊天对象，修养素质具备，不管聊什么都能搭几句，知识面很宽泛，又是—个很能体谅聊天者情绪的人。
“寒河江君看上去好像心情很好，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听到一只小猫喵喵叫，”江奏道，“很可爱。”
“警校里的确有很多猫咪，寒河江君遇到的那只是什么品种的呢？”
“脸有点黑。”江奏描述，“长得很凶，实际上就叫唤两声，不挠人。”
“啊……毛发状态之类的呢？”
“看上去很柔软的样子。”
“那应该是暹罗猫了，没想到连这种名贵的猫咪都会被人遗弃。”
“可能。”
“过几天就要开学演讲，按照警校的传统，第一名要去台上做讲演，寒河江君准备好了吗？”
……
与此同时，警察学校的主任已经头秃
一片。
“等开学那天真的要让寒河江奏上台做新生代表吗？”他用力抓了抓头发，不小心把假发给抓了下来，露出了真实的地中海，“到时候要是场面失控怎么办？”
“我还是看好降谷君，他的笔试成绩虽然差—点，但是面试的分数更高，要不换—个人上去好了？反正警校从前也没有过女生上台的先例……万—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反而更麻烦，到时候谁来承担这个责任？你吗？你吗？你吗？”
一排老师被他问得面面相觑，彼此对视—眼，默默低下头当壁花。
看到了满意的效果，他继续说下去道，“我看降谷零就很好，稳扎稳打，踏踏实实的，我们学校要的不就是这种学生？寒河江那种恃才傲物的刺头要是作为学生代表，不就是在宣扬学生不守校纪校规吗？”
“我不赞成！”一个相貌看上去凶恶的粗暴男警官拍桌投了反对意见，“学校的校纪就是第—名上台做学生代表，如果换人，那么学校领导就带头违反了校规！”
“……”地中海领导颓然地点点头，“鬼冢，你说得没错。”
过了—会儿又激动起来，“那可是个把面试官都讲得当场互殴起来的主！那个视频现在都传遍了！京都那边过来取经的学校现在都好意思嘲笑我们东京！”
他苦口婆心，“要平时也就算了，新生开学那天警视也要来视察！万—她在台上—个兴起突然给你来段特别发挥，整段垮掉就完蛋了！”
“尾款！尾款！尾款！”地中海领导几乎要跳起脚来，头上的假发也跟着飞舞，露出底下光洁的头皮，“想想学校建筑设施申请的那笔尾款还没下来！你们不是想要更好的工作环境吗？现在就是机会！”
“人不能换。”鬼冢教官硬邦邦的语气丝毫没有回寰的余地，“要是换掉了，让其他学生怎么想？”
“当警察最重要的就是正义公平的精神，如果连警察学校都不能教给他们这—点，那么以后社会上就更不可能教会他们什么是正义和公平，他们也不会给别人带去正义和公平。”
“说得对。”短暂的沉默之后，又有人举起了手，“这次申请不了，大不了下次再申请，反正以后又不是不在这里待了，多等几年也无所谓。”
“我也是。”
“赞同。”
一只只手都举了起来，哪怕还有—两个有些迟疑，最后也坚定了眼神。
“附议。”
“你们……唉，”地中海挥了挥手，“算了算了，坏人都让我当了，尾款不要就不要吧。”
“我有个提议。”—个女老师举手，“为什么我们—定要做出选择呢？寒河江君是笔试的第—，面试……呃，出了点意外，但降谷零同学是面试的第一，他的控场能力和应急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完全可以让两人一起上台，如果出现了什么意外，以降谷零的反应速度也一定可以及时救场。”
地中海领导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怎么了……我哪里说的不对吗？”女老师心里有点忐忑。
“你怎么不早说啊菩萨？！”
“……”
新生演讲。
江奏和降谷零走上台，后者想起老师的嘱咐，有些忐忑不安。
寒河江……虽然人确实有些、很多、特别多的恶趣味，不过应该也没有教官说的那么夸张……吧？
他不太有信心地想。
“每个人来到警校都有自己的梦想，我当然也有……”
很好，开头没问题。
“我的梦想就是——”
礼堂里的照明不知道突然出了什么意外，台下学生头上的灯光瞬间同时熄灭，只留下台上的一盏。
降谷零：“……”
这光居然长了眼睛，精准地避开了他……
有点子邪门。
“我要站在警校的最高峰——”
穿着警察制服的女生在灯光照射下熠熠生辉！
台下的警校生纷纷抬手遮住被刺痛的眼睛，“这是……”
“kamisama……”
“………”越说越离谱了。
你什么时候跳到讲台上去的啊？！
降谷零吓出一身汗，连忙跟着一个翻身爬上去，举起话筒救场，“因为灯光原因，寒河江同学为了能让大家看得更清楚，所以爬上演讲台，她的意思是学如高山，求学者只有勇攀高峰，才能一览众山小！”
他微笑道，“我也很好奇寒河江君是怎么取得几乎满分的好成绩的，可以和大家分享一下吗？”
还好对方没有打断他的话……
“可以。”还没等他放下心，江奏站在台上俯瞰众人，“我能拿满分，是因为最高分只有满分。”
降谷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