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达航:“……”

伊达航:“我就不了吧?我有女朋友,如果让娜塔莉看到误会了怎么办?”

萩原研二:“唉,那要这么说的话,我也不行!奏酱——”

他撒娇得自然又天然,眼睛发亮的不止江奏,还有酒店的妈妈桑。

“这个好,这个好。”中年女人二句话不离本行,恋恋不舍的眼光牢牢地黏在了紫罗兰眼睛的男人身上。

之前光顾着看另一个,倒是没注意到这个也不差。

萩原研二:“……”

江奏拍拍他安慰道:“这个不卖。”

其余人:“……”

“我们好歹也是——也是,也是体面人,”降谷零结巴了一下,“做这种事情,不好吧。”

妈妈桑打量了一下金发黑皮的警察,目光变得更加惋惜,“而且这个地方你们之前没有来过吧?”

刚才光线暗,没发现这一个也是极品!

松田阵平差点就跳脚了,“我怎么可能来过这种地方!”

“这就对了,”妈妈桑也不气不恼,笑眯眯道,“从前没来过就代表这附近没人认识你们,营个业有什么关系?大不了你们挣到的营业额……二七分?”

钱的问题倒是小事,不如说反而不能收,警察不允许在外兼职——更别提是这种地方,但如果别有隐情就可以另算。

“反正我说过了,想要从我那里得到那个女人的消息就只能在这里工作。”

一网打尽不太可能,最后在江奏的讨价还价下砍到了一个。

酒吧的妈妈桑再次流露出遗憾的神情:这个不弄到店子里负责经营实在太可惜了!

几个人私底下商议了一下,由于谁都不想这么快下海,最后决定采取最公平的抽签方法。

“……为什么是我?”降谷零扶额。

江奏:“因为你比较黑。”

降谷零:“……”

妈妈桑不赞同,“你不做这行就可惜了,实在是牛郎界的损失。”

降谷零垂死挣扎,“我真的完全不了解这一行,老板娘就不怕招牌被我砸了吗?”

妈妈桑道,“放心好了,你这样的砸不了。”

“但我不知道要怎么做——”

妈妈桑:“很简单,客人来了你就跟客人聊天,不高兴的就哄人高兴,高兴的就哄人更高兴。”

“我不擅言辞……”

“随便聊聊就可以了。”

“只是聊聊——”

“当然了,我这里可是做合法生意的,怎么会随便强迫人?你们要是想反悔也随便。”中年女人径直变脸。

“不反悔——”

降谷零只能硬着头皮上。

他换上了酒吧提供的衣服(原本妈妈桑还想让他穿上更贴身一点的皮衣被坚决拒绝),一套严肃刻板的西服,脸上不带笑意,目光坚毅得像随时要牺牲,努力坚持着最后的尊严

,虽然在其他人眼里意义不大。

“小降谷,()”

“()”

“……说人话。”

“你待会就知道了。”他抛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wink,“Goodluck~”

虽然来的时候是营业时间,但实际上因为经济萧条,就算是花街生意也比平时差了很多,站在门口的降谷零还算比较有底气,尽管答应了帮忙招呼客人,但如果没有客人来的话,那就不是他的问题。

毕竟他比较黑……

结果天不遂人愿。

站在门口的金发男人穿着一身灰色西装,从头到脚恨不得包裹得密不透风,高挺鼻梁上架着的银丝框平光眼镜,如愿遮住了那双蓝色眼睛,嘴角挂着略显僵硬的微笑。

他以为这样就算将人拒之于门外,殊不知自己身上仿佛缠绕着一种神秘的气场,只要站在那里就能牢牢吸引住别人的目光,就像是一个活体的金字招牌,不仅引来了在花街游玩的路人驻足,就连几个坐在其他店里喝咖啡的客人也透过窗子看了过来。

一开始有一个年轻女人停留,后来一连好几个客人走进了店面。

被冷落已久的门庭重新热闹起来,效果比之前预想的要好得多,妈妈桑笑得得意洋洋,“我就说我的眼光不会有错吧!”

伊达航哈哈大笑,“毕竟可是zero啊!”

只是作风没有寒河江那么高调而已,实际上拥有顶级的洞察力,知道的东西多,学习能力也很强,不管是做什么事都会全力以赴的家伙又怎么可能会差。

“看看人家怎么做的,”妈妈桑一转身把店里的员工叫出来,之前脸上那副和善的面具就卸了下去,“一个个都是没用的东西,我养你们可不是为了吃白饭!”

老板训斥店员属于私事,他们也不好插嘴,也没留意到其中一个牛郎眼中闪过了怨恨的神色。

被几个女人围住的金发警察神色不慌不忙,“您是说,您的丈夫总是那样对待您?”

“没错!”头发烫成波浪卷的女人靠在沙发上,冷笑了声,“凭什么只有男人可以在外面随便找女人?是他先出的轨!”

“的确是他的错。”降谷零顺着女人的话道,“忠诚应该是公平的

。”

“可他之前那么爱我,现在却不理我,一定是在外面有其他女人了!”

降谷零适时地递了张纸巾过去,“这种事情一定要确认,您能肯定他在外面有其他女人吗?”

“……”女人沉默了一下,“他以前都很热情的,但是最近对我突然一下子变得特别冷淡,总是说公司里有事很忙,可是我去公司问过,他公司里根本就没有那么多事情!那天吵架,还特别不耐烦地说‘有本事你也出轨’——这不就是他已经出轨了的意思吗?如果外面没有人吊着他,他为什么会变心?”

“您有没有考虑过出轨财务分割问题?”

() 过了一会儿,

江奏听见女人高昂的声音,

“给他点瓶威士忌!”

“不是吧?”松田阵平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这家伙不是说他不擅言辞不会社交吗?”

现在的这个和客人聊得风生水起的社交悍匪到底是谁?

聊天还没聊多久吧,这么几句话就让对方为他掏了几十万……恐怖如斯!

“非常感谢您的慷慨,”降谷零笑道,“不过您也不必如此破费……”

“与其把钱花到那种男人身上,还不如花到你身上,他想要我的钱还早得很!”女人拎包站起来哼了一声,又不无惋惜,“早知道他是这种狗东西,当初我就应该早点遇到你,牛郎又有什么关系……”

降谷零:“……”他并不是牛郎。

他不知道自己未来会对这样的事情驾轻就熟,现在单纯希望这段经历千万不要传出去,要不然就是社死。

“请您相信,”降谷零道,“只要停止了在错误的道路上走,不管什么时候重新开始,都不算晚。”

大概是有了第一个开端,第二个,第二个……他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应付起来的时候就变得更加的游刃有余。

等到约定好的时间结束,他松了一口气,幽幽道,“我都说了,我不擅长这个……”

萩原研二:“……实在太谦虚了小降谷,有的时候过度的谦虚是炫耀哦,炫耀!”

居然一共有六个女人给他点了十瓶酒,还都不是低档酒,还有两个婉转地表示可以提供长期的经济供养。

诸伏景光:“……”不就是被包养吗?

伊达航心情略微复杂,“以后不要走岔道了啊……”

松田阵平看热闹不嫌事大:“要不干脆改行吧。”

降谷零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行啊,要不一起吧?”

江奏眼睛一亮,“真的?”

降谷零:“……”忘了还有这家伙在。

妈妈桑虽然舍不得,但还算守信地把知道的消息交代了出来,甚至主动帮忙联系了一下对方。

“她似乎打算坐飞机离开东京。”女人道。

一行人又匆匆赶去机场。

东京机场是国际机场,面积很大,他们也没有对方具体的航班消息,只知道大致时间和目的地——时间虽然还算充裕,但对方到底会从哪里过来无法确定,只能分开蹲人。

江奏走到自己负责的位置才发现通道因为特殊原因被封,于是往回返。

“怎么回来了?”降谷零道。

江奏道,“那边被封了,我跟你一起守这里。”

降谷零点点头,随后又陷入了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尴尬。

他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刚才在那些客人面前的侃侃而谈的能力,显得有些沉默寡言。

“刚才穿西装很好看。”

“嗯?”

“你。”

“我……哦,谢谢。”他有些生硬,找事做似的拧开了矿泉水,“还好吧……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喜欢的。”

就像是在刺人,然而他确实有一种真实的困惑。

“因为让人想把它从你身上剥下来。”

降谷零差点呛了出来,“……”这什么虎狼之词?

“开个玩笑,别当真。”江奏道。

又是这种态度。

总是轻描淡写的,真真假假……分不清楚。

“啊,我知道了。”他听见自己平静的回答。

“今天和那些人的沟通技巧有很强的即视感,”江奏道,“萩原风?”

“是啊,”降谷零爽快地承认,“多少有学习一点吧……毕竟模仿学习这方面,姑且算是比较擅长。”

顿了顿,他笑道,“所以和我在一起的话,可以正当地拥有两个男友呢。”

江奏看过来。

双目对视,紫灰色的眼睛里虚假的笑意很快褪去,沉默得像无人问津的湖岛。

“我也开个玩笑。”他轻笑着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