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8 章 打领导
检察官九条玲子很快就向法庭主动提出撤回对如月千代起诉决定的处理建议,并提请上级审议。
有视频为证，如月千代虽然在死者生前对他做出了伤害性行为，不过对方没死,那就不是检方需要起诉的对象。
关于真凶，根据这届警校生提供的线索和思路，警方在现场再三排查过痕迹之后得出的结果,终于确认死者疑似磕绊摔到头颅导致急性脑水肿，属于意外死亡。
毕竟现场再没有第三人痕迹，死者身上也没有搏斗过的迹象,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再离谱也是真相。
“还真是意想不到啊……”萩原研二忍不住吐槽,“搞半天一直在白折腾。”
“不白折腾,”江奏道，“有加班补助。”
“……倒也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那口气又懈了下来，苦笑道，“那点钱估计到不了我手里。”
“难道有人克扣？”江奏停下来。
“那倒不至于，”萩原研二一脸麻木地从口袋里拉出罚单条,“估计直接转交通科了。”
以他的速度的确能轻松摆脱掉那些未来同事，但是！只怪他实在太过优秀,拥有让人难以忘却的帅气相貌，交通部有不少前辈都认得他。
“没关系，”江奏无所谓的把自己的工资卡拿出来,像用矿泉水瓶进行投篮一样往研二怀里扔，后者手忙脚乱地接住，“不够的话就拿我的。”
警校的工资不是很多，虽然算是警察,但毕竟还没有正式入警，待遇和正式警察相比还是差了点，不过平时有足够多的外快，这点钱也就无所谓了。
萩原研二被她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连忙解释，“刚才只是随便说说，我还没有到那种山穷水尽的地步啦！”
小的时候家里破产，他确实过过一段时间的穷日子，不过那也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他现在的生活不说有多富裕，过的也还算不错。
“也不是非得要到那种程度才行吧，”江奏随口道，并没有把卡收回来，“你不是很喜欢新出的那款黑色机车吗？”
“啊，”萩原研二拿着卡的手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茫然，自己都不太确定起来，“我有说过这件事吗？”
机车是最新才出的，他记得这件事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经过车行海报的时候，你往那里看了几眼。”江奏如实道。
萩原研二：“……”
他沉默了一下，忽然长臂一卷，直接把江奏整个抱了起来，把脑袋埋进她的怀里亲昵地蹭了蹭。
毛茸茸的，就像是一只很亲人的大型犬，江奏想，偶尔撸一撸，手感还是很不错的。
“你也太好了吧奏酱——”萩原研二感动得泪眼汪汪，“干嘛对我这么好啊。”
江奏道，“因为你值得？”
大型犬的脸已经红得彻底，眼神湿漉漉的，分明眉梢眼角都挂满了小得意，又偏偏要做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那也不能随便给男人花钱啊……太
恋爱脑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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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我，你遇上那种坏人，那你——”
好像也不会怎么样。
大概率不仅不会被骗，还会把对方吊起来狠狠殴打一遍。
他顿了顿，有些突兀地改口，“……总之，大可以放心，我绝对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渣。”
江奏表情微微凝固。
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因为她是。
长发青年转过头看着前面的路，脸上的笑容璀璨得能和日光媲美，“我呢，是非常非常喜欢奏酱的，想要认真地，好好地和奏一直在一起……”
他的耳朵已经红的好像浸透了染料。
江奏收回视线，安静地和他并肩走着，听着他描述那些关于未来的想法，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来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奏呢？”
“我？”
她停下来看了自己一眼，“我什么？”
“奏……也喜欢我吗？”萩原研二轻声道。
这不是他第一次开口问这个问题，然而问出口的次数远远要少于在他心里盘桓过的次数，他无时无刻有着不安的感觉，想要不断地确定自己是被在意着的，想要从对方口中得到坚定不移的肯定回答。
“当然。”
和平常差不多的平静甚至于冷静的态度，给出了他想要的肯定答案，却又没能让胸腔里的那颗心脏欢呼雀跃，“我不会在没有兴趣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她从来都不会嫌他的反复，可他还是莫名的不能满足。
“那以后奏会和我一直在一起吧”——这句话在嘴边盘旋片刻，终于还是咽了下去，他笑着把真实的心情和小心翼翼的试探藏入故作无意的寒暄，“那太好了，毕竟我以后想一直和奏在一起呢。”
短暂的寂静。
怕得到对方否定的回答，他连忙把话题转开，“对了奏酱，你的卡还在我这里，别忘了拿回去啊。”
“你拿着吧。”江奏手插在口袋里，大步往前迈进，“就当是替我保管好了，有需要的话就直接用，当做是我付的保管费。”
反正她大概率也不会用……
“唉？不用
吧，我怎么可能会跟你收这种钱啦！又不是银行还吃利息……等等，别突然走这么快——”
给出去的东西最终也没有回到原主手里。
就当做是出于补偿也好，江奏也不觉得自己会永远都待在警校。
她迟早都会离开这个游戏，就算给出承诺也毫无意义。
……
如月千代造成的那点伤害相比死亡实在不足以令人称道，在妃英理的争取之下，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出来。
“感谢您的帮助，妃律师。”江奏道。
“我只不过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份内之职而已，您实在太过言重了。”妃英理笑了笑，又突然道，“寒河江警官，我很好奇，我们从前……见过吗？”
江奏诧异地抬起眼睛，随后想了想
() 道，
“妃律师大名鼎鼎，
在不少社交平台的报道上都出现过，如果单方面见面也算见过的话，我们应该算是见过吧。”
“这样吗？”妃英理失笑，“那大概是我记错了吧。”
或许他们从前真的没有过交集，那种熟悉感大概也只是眼缘而已，她对面前这个看似瘦小，实际蕴含着巨大能量的警察很有好感。
“难道有谁和我很像吗？”江奏道。
“寒河江警官和我曾经见过的一个孩子很像，”妃英理道，“你们都有一双非常明亮的眼睛。”
“那倒是想亲自见一见。”
“是小兰的同班同学，后来转学去了其他地方，小兰还经常跟我提起……”
江奏垂下眼睑。
妃英理的声音轻得快融进风里，有几分悲伤，“……那个孩子现在一定过得很好吧。”
***
菊池的案子虽然在程序上还没有完全结束，但的确已经走向了收尾。
出于某种目的，警视厅也没有把她推出去做宣传，这正好和江奏的想法相合，在媒体的镜头下曝光得太多，就有可能在无形中为以后的行动留下隐患，保守起见，还是猥琐发育比较安全……
但不代表她忘了和某位总监事先做的约定。
虽然最终结果超出时限，但造成这种结果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总监指挥失当，对方大概是想给她点警告教训，太过急功近利，以至于错抓了真凶人选，差点把局面搞得更糟糕。
而始作俑者本人对此也是心知肚明，沉寂了几天之后，终于主动打来电话。
“你到底想要什么？”
以他的身份，就算是装作无事发生也不会有人上来追责，但只要一想到知情下属背地里的讨论，还有那双充满轻蔑神色的蓝眼睛……
即便从政多年，脸皮到底还没厚到完全无动于衷的地步。
“交代。”江奏道。
大概因为这句话，或许是因为别的……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又站在了当年那个小男孩的面前。
松田阵平人都麻了，他本来都没把这件事情当真放在心上……结果没想到，那家伙这回居然搞到真的了！
“听说你的愿望是把我揍一顿？”中年男人脱下了身上笔挺的西服，“不过也没有规定我必须要站在原地等着挨你的拳头吧？”
“当然了，”松田阵平反应过来，抓住了自己的领口直接飞掉了制服外套，冷笑了一声，“我对只会待在原地挨揍的沙包也没有兴趣，你最好保证自己的老胳膊老腿跑得快点。”
他侧身闪避迎面而来的一拳！
“可别小看了我啊，”总监道，“我当年，也同样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短短几句话间，两人已经过了好几个来回。
松田阵平一拳击出，直向对方面门，速度快得让人无从闪躲，总监的动作虽然快，终归力有不逮，还是被击中肩膀，踉跄一步摔倒在地上，想要爬起来，又被牢牢摁了回去，身体和
地面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可是你已经老了。”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脸，试图从上面看出一丝忏悔，可是什么都没有。
“是啊，我已经老了，”总监喘了几声粗气，“可我也曾经年轻过，像你这样充满力量，充满勇气，还有探索的精神——”他的声音突然拔高，“我办了很多案子，也救了很多人，比你现在要多的多，只有那次意外——只有那次意外！”
人生会发生许多次意外，而他那个时候就只发生过那么一次意外而已。
那双浑浊的眼睛用力地注视着蓝色的眼。
“你能保证你当警察的这一辈子，都不出现一丝一毫的意外吗？！”
他想在这双眼睛里看到犹豫不决，看见畏缩和后退，可是同样失败了。
“为什么不能保证？”松田阵平抓住他的领子，毫不掩饰自己的蔑视和厌恶，“我当初当警察，就是为了不成为你这样的人啊。”
他们对视了片刻，最终，中年男人闭上眼睛，还是败下阵来。
“是这样吗……我知道了。”总监平静道，“你现在可以完成你的愿望了。”
他感受到一阵拳风，但疼痛最后还是没有落到脸上。
松田阵平的拳头高高举起，停在他的面前。
“不动手吗？这也许是你这一辈子唯一
一次能正面动手的机会。”
“你这家伙啊，上位久了已经不记得普通人是什么样子了吧。”松田阵平收手，“比起重伤一个日薄西山的老头，我还是对取代你比较感兴趣。”
“你已经老了，迟早会有新鲜的血液流入血管，冲刷掉你们这些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