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时节的樱花谢去了,落在路边,铺成一道道的白色花毯,紧闭已久的门扉打开,戴着眼镜的精英丽人从里面走出来。

“送到这里就好了。”妃英理转过身,“手续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只要双方都同意,我想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她看向那个瘦小的女孩,“小秋君,以后有了新的家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祝你今后一路顺风。”

“谢谢妃律师,”女孩脸上已经不复从前的死灰,尽管依然瘦削,现在却充满了熠熠的光彩,“我想也一定会的。”

真相已经浮出水面,跟死者没办法计较,不过还有一笔活人的账在,如月千代干脆果断地登报断绝母子关系,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姓氏,收养了出生孤儿院的小秋——以她之前饱受舆论纠缠的身份想做到这件事有些困难,不过她继承了死去丈夫的绝大部分财产,事实证明,在以资本为核心运转的社会里,金钱还是能解决大部分的困难。

也许菊池优人对这样的分配有些不满,但没人在乎他的想法,他之所以不顾父亲的死活想要编造谎言推脱责任,是因为在外面欠了一笔不大不小的赌债,没大到让他抽筋剥骨铤而走险的地步,也没有小到让他直接无视睡安稳觉的程度。

本来要是及时将菊池仁送医让对方活下来,他至少每个月还有一笔来自父亲给的稳定生活费,只是他因为一念选择了杀鸡取卵,现在彻底失去了经济来源,不得不变卖居住的那栋小公寓抵债。

之后发生的事,也没有人再去关注了。

“那么,我有一点小建议,”妃英理委婉地提醒道,“学生的学习环境很重要,之前的学校或许不怎么看重学习氛围……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提供一些不错的学校的联系方式,像我女儿就读小学的直升学校就不错。”

如月千代浅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在东京待了这么些年,我已经待腻了,想换个地方去看看,见见其他地方的风景,这孩子也有同样的想法……我们大概会去北海道,那里温度要更低一些,早点去的话,说不定还能赶上当地本土品种的盛樱。”

“要是赶不上呢?”小秋有些担心。

“那就等明年。”妃英理道。

“是呀,来不及的话就等明年,”如月千代道,“明年要是不开就再等一年,北海道的花不开就去京都,总有能看到的时候。”

“等来年春天,我们一起去京都看花吧。”她说。

“我们看花去。”

***

系统事先提出的奖励终于迟迟到账,江奏怀疑这家伙原本打算赖掉,只是没什么证据。

系统:【本统绝对不是那样的坏统!请玩家不要以自己的思考方式恶意揣摩他人!】

江奏看了一下到账的奖励,技能方面没有太大变化,除了不算小数的经验值以外,还有【松田阵平的碎片*2】、【穿越时空的少女】……除了前面那个以外,后面奖励的那个道具从名字上来听根

本就听不出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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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的碎片】很久之前记得已经得到过一块,三片就可以拼凑成一整份,加上这次得到的两块碎片刚好就是整份。

原来灰色的标志被点亮,名称也发生了变更。

【松田阵平】

只能看出大概是和松田本人有关的东西,但点进去具体是什么还不清楚。

玩家冷静思考了一下,最后决定暂时把它放到脑后,毕竟松田阵平目前的好感度已经达到了满级,可以暂时放到一边,有时间再看看到底是什么吧……得到了就不珍惜的屑玩家如是想。

【穿越时空的少女】

听上去富有浪漫气息……她还想点开详细看一下简介,不小心手滑了一下。

熟悉的眩晕感袭来。

她在心里问候了一下毫不靠谱的系统,尽力让自己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精神失重感,大概是从前有过一次经验,这次的感觉比上回要好那么一点,甚至还有余力去观察周围飞速而过的画面碎片。

还是这种充满科技意味的时光回溯感……

又过了一会儿,脚下终于拥有踩到实地的感觉,江奏睁开眼睛,嗅到了复杂的气味,像是烈酒、脂粉混合着浓厚的铁锈味。

她早有所感地看了眼自己的手,和之前相比,变得修长许多,视野也变高了。

又变回了自己真实的样子。

这个世界……大概知道是哪里了,没想到还有机会回来。

江奏往前走了几步,发现自己身处在酒吧的后街里,一边是灯红酒绿,嘈杂的音乐声震耳欲聋,和着棍棒击打在□□身上的声音,充满激情,她还情不自禁地跟着音乐哼了一小段。

还挺有节奏感。

“以为自己厉害是吧?老子今天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你的骨头硬还是这根铁棒硬!”

后街深处隐隐约约传来喝骂声,往前走几步,转过弯,一个银色头发的少年被几个彪悍的大汉牢牢控制住肢体,死死压在了肮脏

粘稠的墙壁上,上面黑黑白白的一片,大概是些醉鬼不清醒的时候在上面留下的秽物。

不管男人怎么说,骂的话如何肮脏,少年自始至终都没有吭声,似乎还发出了一声冷笑。

气得为首的男人狠狠地往他身上踹了一脚,狰狞地笑道,“我最喜欢你这种有胆的,你他妈有本事就一直这样下去,我看看你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

扫帚柄粗的铁棍用力击中了少年的腹部,他终于发出了一声闷哼,鲜红色的血沫喷到了地上。

这声音似乎取悦到了男人,他哈哈大笑几声,“继续——给我继续,打到他服为止!敢抢我的货,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命!”

一伙人揍人揍得热火朝天,江奏靠在电线杆上看了会儿,感觉少年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不太好继续当隐形人,于是开口。

“嘴干嘛这么硬?”她语气凉凉地提建议道,

() “先服个软有什么关系,人在屋檐下,先低个头,善意的谎言有什么关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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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开始只听到前半句,还下意识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没错,说得对——什么报仇,等等,哪来的女人?!”

电线杆的旁边,一个穿着风衣,身材高挑的女人双手抱臂懒洋洋地靠在水泥柱上看着他们,吃瓜看戏的态度毫不掩饰,手里就只差拿桶爆米花了。

“不要在意,纯属路过。”

“路过?”男人狐疑道,“你确定?”

其他几个人想给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一点颜色瞧瞧,他制止了同伴的行为,想探探这个女人的虚实。

敢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种地方的女人,要么是脑子有问题,要么就是有所倚仗。

“这位小姐,我想请教一下,你和黑泽阵是什么关系?”

江奏还没回答,一直没有开口的银发少年咳了一声,断断续续地说话。

“你留下的东西……被抢走了。”

她留在这个世界的东西,除了给黑泽阵的巧克力就是那枚金锁,这次过来本来想顺便拿回来,既然被人拿走了那就不能再袖手旁观,哪怕黑泽阵有利用她的目的在……

“你还记得我。”江奏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回答她的是少年一声无情的嗤笑。

明明已经落到这种地步,落魄得像条野狗,也不肯抬头看人,低头认输。

“看来是旧识啊。”男人道,“看在这位小姐的面子上,想把这家伙带走也行,不过他从我仓库里抢了不少东西,你得把东西还我。”

“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江奏站直了身体,指节被掰得铮铮作响。

一分钟后。

“不是说拿走了我的东西吗,”江奏用脚尖踢了踢男人下巴,问黑泽阵,“东西在哪里?”

黑泽阵扶着墙喘了一口气,他这些年摸打滚爬,死里逃生过几次,从来都没有放弃对自己的训练,也在心里隐隐和这个女人比较过。

几年不见,她比初次遇见的时候更强了。

“是个黄色头发的男人,”他嗓音沙哑,声带干裂的要命,“被他抢走了。”

“黄色头发……黄色头发……是宮沢!跟我们没关系!”被江奏踩在脚底的男人连忙撇清关系,“不是我干的!”

“宮沢现在在哪里?”

“宮沢——”男人脸色肉眼可见地灰了,“他……他因为办事不力,已经沉进东京湾里了。”

江奏:“……”

虽然是想拿回金锁,但还没到跳东京湾的程度,鬼知道那水干不干净……

“宮沢是你们的人吧,”沉默了几秒,她俯下身,“拿了我的东西,是不是得赔我点什么?”

“赔!赔!赔!”

熟练地抢劫完,江奏获得了金钱若干,半死不活的少年一枚——对方解除了道上对他的通缉令。

“为什么帮我?”

“就当做是这几年的保管费吧。”江奏道,她还以为他会把它当掉,这也不是值得谴责的事,毕竟他那时的生活难以为继。

“只是还没来得及而已。”

“随你。”东西拿不回,江奏起身打算回去。

这次来是通过道具回溯,可以自由掌握离开时间。

“你缺人吗?”

江奏回头,“什么?”

“你很有钱吧。”银发少年冷静道,“买下我这条命。你想做什么,我去做,你想杀人,我替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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