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4 章 江·冬兵·奏
暂时不清楚变小的成因,琴酒决定先带江奏去最近的安全屋。
况且就算他不说,在身体还没有恢复变大之前她也不可能就这么回去,因为根本没办法解释,解释就会拆穿从前已经建立好的谎言。
大概是因为从前居无定所,所以琴酒对房产的事情还算是关注,名下也有几套不动产,但具体在哪里很少有人知道,就算是朗姆那种高级情报员也摸不出多少有效消息。
眼下的这座公寓,大概是在她进入警校之后才购买的。
公寓的内部和雪洞一样,跟样板房没什么区别,不过样板房大概不会设计得这么性冷淡——除了黑色就是白色,偶尔夹杂一点灰色,虽然设计的小众很有品位,但是没有一点居住的氛围,即便是打开灯,房间里也充满着色彩的冷感,一如房屋主人给人的印象。
基本上看不出有人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江奏就像进自家客厅一样非常自然地走进卧室,琴酒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懒得管。
反正说了也没用,他也不可能真的对她做什么——发现自己居然在这种细节上已经出现了习惯性妥协的心态,银发男人微微皱了皱眉。
在无形中被对方影响,这可不算是什么好的发现。
身上的便装已经完全被水浸湿了,虽然也不是不能等干了再穿,但她总觉得身上有股淡淡的水腥味。
卧室里的总体情况跟公寓里的其他房间差不多,琴酒是个很谨慎的人,很少会在外留下自己的DNA,不过江奏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拉开了他的衣柜。
漂亮的,质感上乘的女装热情而大胆,是黑白色彩里难得的亮色,几乎瞬间就点燃了视觉效果。
从设计剪裁来看,对方是一位漂亮的,极富气质和审美品位的女士。
“不解释一下吗?”
她知道琴酒就站在身后,因为那道如影随形的视线让人无法忽略,虽然刚才不知道琴酒为什么要看她,但现在多少有几分猜测。
“解释?”
他嗤笑了一声,“对你吗?”
远不到他腰高的小女孩,身上套着完全不合尺码的衬衫,袖子被挽到了手肘上,还是显得过分肥大,看上去有几分滑稽,就像是偷穿了家长衣服的小孩,脸上再怎么酷拽,抱着双臂的样子还是没什么说服力。
“不然还有谁,”她抬起小下巴,“如果你的眼睛没有出问题就能看清楚,这个房间里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女人。”
“……”
琴酒嘲讽的眼神扫过她,轻蔑道,“我还犯不上跟个小鬼解释。”
什么女人,侏儒怪吗?
“也不需要解释,”他淡淡道,“你这不是看得很清楚,所见即所得。”
“你让一个女人住进了安全屋。”江奏道。
如果只是单纯发生关系,那事情反而简单,但琴酒不可能让对方进入这种私密性高的地方,如果双方的关系已经紧密到能进入私人空间,对方对琴酒
就具有不可忽略的影响力。
这是一个绝对不能忽视的变数……毕竟剧情已经被她魔改了不少部分,都担心再来点意外撑不到柯学元年开始。
“这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吗?”琴酒平静道,“而且也和你无关。”
“无关?”
“我只是你的监护人,野格酒,你还没有资格干涉我的私人生活。”
他的话说得随意,落地却很重。
她最初进入组织时就比一般的小孩子要早熟得多,并且表现出了非凡的犯罪天赋和绝佳的恶人心态,远超成年人,现在又在成人的世界里待了那么久,他不相信她不了解一男一女独处一室所象征的意义。
就算往那个方向误解也好,至少能早点打消她脑袋里那些可笑的想法……他不想奉陪这场小孩子的无聊游戏。
“上面的香水味道是大吉岭红茶和威尼斯,上一次用过这种搭配的人是贝尔摩德。”
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可说不上好,就算两人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可说的东西,琴酒也不会允许对方登堂入室,霸占主卧空间……中间大概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你每次想要说服我的时候,都会叫我的代号,Gin,你在害怕什么?”江奏道,“想要说服自己吗?这是懦弱者的表现。”
“只是在提醒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而已,”琴酒冰冷道,“是我对你太过宽容,所以完全不知道分寸吗?”
联想到对方在幼年时的遭遇,她未泯的良心终于回温些许,“你不需要把我当成小孩,我已经足够老了。”
就算不加上游戏里的年龄,她在现实世界中的岁数管琴酒叫声弟弟也完全没什么问题。
“是吗?”
他不以为然,“那就等你能穿上这些衣服再说吧。”
江奏:“……”
她看了一眼衣柜里凹凸有致的版型,不是极品尤物根本穿不出这种风韵,就算自认为原本的身材有肌肉感,线条不错,但穿这个也填充不了。
青春期没怎么长过的地方,长大了之后也不会再被眷顾。
最后还是随便找了件琴酒穿过的T恤,套在身上,下摆的长度直达脚踝,刚好当睡裙。
她配合地伸出手,让琴酒抽了几管血,随后又有些昏昏沉沉。
琴酒:“现在什么感觉?描述。”
江奏:“头晕,有些想睡觉。”
江奏:“要不你还是把刚才抽的那几管血重新打回来吧?”
琴酒:“……”
他把手摁在了她的脉搏上,确认皮肤下的血管依旧跳动有力,人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之后松开手。
不确定药效到什么时候为止,江奏思考了一下,决定以私下卧底调查逐光会的名义直接向小田切申请了一天的假期,后面连着周末,不出意外差不多在这二天里就能恢复原样。
本来以为得磨一磨对方才能答应,没想到那边听说了她的要求之后直接给予了肯定答复。
大概是被提前打过了招呼……小田切相比那些一本万利的政客还是多了几分警校出身的正直。
只是现在,野格酒不需要遵守正义。
接下来的几天,江奏和琴酒短暂共处,对方显然没有让她吃白饭的意思,执行任务的时候还拿她当了诱饵。
目标对象自我保护的措施不算严格,但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对方忽然起了警惕心,躲了起来。
“把变故找出来。”琴酒命令道,“想办法让任务目标出现在狙击范围内。”
“行。”江奏答应,很快赶到了目标对象的出没点,装作不小心迷路的小女孩,小心搜寻着对方的痕迹。
“……理奈?”
熟悉的名字让她身体微微一顿,反应过来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动作,然而还是慢了一步。
“你还活着!”
对方激动上前,“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被剪成碎盖的黑色头发,自然而随意地垂落在额前,充满着清新的少年感,碎发下,那双明亮的蓝色眼睛比蓝色的天空还要更加明亮,里面写满了震惊,意外,不敢置信和狂喜,他二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有些失态,“真的是你……你这些年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跟我们说一声?你这混蛋,到底知不知道小兰为你流了多少眼泪啊?!”
原来变故指的是工藤新一……好家伙,红黑对峙这就对上了。
少年情绪激动,江奏在心里测算了一下狙击距离,佯装无措地往后退,引诱着工藤新一往前走了一步,确保他的身体被电线杆遮住,在狙击镜的死角之下。
“很抱歉,我并不认识你。”
“不!”少年毅然决然地拉住了她的手腕,眼神坚定,不肯松手,“我不会认错的,你一定就是理奈。”
然而对方仍然用那种让他下意识退缩的冰冷眼神
一双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理奈?”工藤新一伸手,想把遮挡在自己眼睛上的那只手扯下来,但是不管怎么用力,那只手始终纹丝不动地挡在他的眼前。
这么大的力气……只有理奈那个家伙才会有的,绝对不会有错!
“理奈么。”
耳边的声音空洞得没有一丝感情,单纯地重复了一遍他叫出来的那个名字,“听上去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红色的玩偶。”
红色的玩偶?
那是什么东西?
“这么可爱,应该没有人会讨厌吧。”
视觉被限制,听觉和嗅觉反而变得更加灵敏。
他听见可怕的声音,好像有什么炸开了,碎掉了。
在他不远处的身后,浓浓的铁锈味像一头野兽一样猛地俯冲进他的鼻子里,令人强烈不适,几欲作呕。
身边的小女孩却发出了让人不寒而栗的感叹,“真漂亮,就像被淋上枫糖浆的甜点一样。”
他忽然就想明白了……什么是红色的玩偶。
被鲜血染红之后,就会变成红色的……血人玩偶。()
原本像是铁焊在他脸上的那只手,忽然自己就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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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恢复如初,他在刚才的挣扎中背向了事故点,尽管现在没有人伸手遮挡,他却已经丧失了回头的勇气。
也许是因为年龄还小,也许是因为那具尸体,也许是因为不敢面对……和过去完全不一样的,缺乏人类基本感情和共情能力的理奈。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那张和消失好友一模一样的容颜上挂着令他感到十分陌生的神态,工藤新一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随即又在对方冷淡的脸上看见了淡淡的一抹嘲意。
“我说过,你认错人了。”
她低头看着仍然抓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还没有完全长大的少年手指已经脱离了幼年的软嫩婴儿肥,变得漂亮而修长,现在正在一根一根地从她手腕上脱离。
终于醒悟过来了吗?
那样也不枉她浪费时间演一场,虽然他以后会在案件中吃瘪长教训,但现在由她来控制,起码风险能降到最低。
离她远一点。
不要再靠近了。
“……是被洗脑了吧?”
江奏呼吸一顿,为这个完全出乎于预料的回答,“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啊,”他说,“虽然不知
道理奈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情,可是,我百分之百绝对相信,你就是理奈。”
他咬牙,坚定地重复,“我不会弄错,我未来可是要当世界有名的大侦探啊。”
原本已经松了的手重新紧握住她的手腕。
“所以……”少年眼神坚定,“我一定会把原来的理奈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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