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0 章 双人便当
另一边的黑麦和波本虽然看上去不太对付,合作得还算愉快，在双方分别贡献出了一场极致的枪战和公路生死时速的表演之后，终于抢在动物园组织之前,再次成功拿到了一颗钻石。
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行,但是连续几次截胡，太招眼了，Boss明显只是想猥琐发育,没打算和动物园组织的首领成死敌。
这次任务可以算得上是圆满成功。
两颗宝石全部成功到手，玩家在其中做出了不容忽视的贡献,琴酒在这方面也没有特意卡之前的承诺，他的要求虽然比较苛刻，不过要是完成了,他也不会多加挑剔,该给的东西也不会少给，从这方面来说，算是个比较合格的领导。
想想以前还送琴酒玫瑰花什么的，想要以这种方式刷刷好感,其实都是白费，只要不停地给他接任务就好了，为组织创收,kpi越高他就越喜欢你，走的就是一个现实利益路线。
“合作愉快。”在各回各家之前，四个人聚在一起吃了一场散伙饭,比起之前那种在餐桌上言笑晏晏实则隐隐不睦的气氛，现在倒是真诚了许多，“希望以后有机会的话，还是不要再有机会了。”
场面非常感人,临行之前，他们还互赠了许多祝福的话语。
“如果继续保持这种开车的风格，我希望有一天不会在交通部看见你被扣押。”
“这么喜欢秀蛇形走位，小心哪天撞墙上。”
“进去和死我还是分得清的。”
波本的心情有些微妙，他暂时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赤井觉，想过和苏格兰一起联手把她截住，毕竟她如今的实力看上去和从前相比大有折扣，他的想法也不是没有实现的可能，但是和黑麦威士忌合作过之后就放弃了这个想法，黑麦的实力相当不错，如果对方有意阻拦，动手的成功率就会大大下降，很有可能会直接惹恼她。
现在他又有些庆幸他对她足够了解，不然很有可能在无意中踩雷，导致全盘崩溃。
说到底还是现在握有的筹码太少，他也不能直接掀桌子。
这件事情涉及到的秘密太多太广太深，在知情程度不高，没有太大把握的情况下，降谷零并不能够确定到底要不要将此事上报给公安，与忠诚无关，他有预感，一旦上级知道这件事情，或许之后的发展就不再在他的控制之中了。
公安和警视厅不一样。
他们允许用非常规之不能为手段，去达到目的，为了最终的成果，无所不用其极。
他捏着鼻梁，陷入了沉郁之中。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做好了打算，也下了足够狠的决心，现在才发现……他其实还没有做好准备。
要怎么才能做好这样的准备呢？不是还会再见的短暂分开，而是由自己亲手制造出的，和曾经至交彻底的分离。
还是要再想想……至少现在，她还没有做出不可违背的事。
在她彻底反叛之前，他和她都需要一个机会。
警视厅
——
“玫瑰山庄的盗窃案你们听说了吗？”
“闹得那么大，只要不是傻子，当然都知道吧，不过不是我们课负责，好像是城野他们组……城野，对吧？”
“啊，没错，”被叫到的男人点点头，摸了摸脑袋，一脸憨厚的样子，“现在正在调查这件事呢，不过公馆主人那边好像打算撤案了。”
“那么贵的宝石……”
“对有钱人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吧！”
讨论掀起的小范围的热潮，城野不动声色地退离中心，走进了审讯室。
那天在玫瑰山庄附近试图不法的罪魁祸首，现在正耷拉着脑袋被锁在位置上，眼下已经一片青白之色，胳膊还半耷拉着。
他的伤看似很严重，其实不过就是简单的脱臼问题，甚至都不用去医院，经验丰富的老警察就能直接搞定，把毛巾往嘴里一塞，咔嚓一声就能恢复如初。除了当事人会哀嚎几声有点痛苦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后遗症。
“警官，”嫌疑人满脸陪笑，“我真的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那天我就是不小心喝多了，然后就看见那个女孩子……我以为是我的女朋友，所以就过去了，其实这都是误会，误会。”
城野看了他一眼，冷淡地说：“后来出现的那个人，你认不认识？”
“我不认识！”说到那个突然出现的家伙，才接好的胳膊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他倒抽了一口冷气，“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他。”
“长得什么样子？”他喝令道，“老实交代，你还能少吃点亏。”
“我真的不认识他，而且当时的情况……我喝醉了吗不是？脸没看得太清楚，就记得偏瘦……是个男人。”
再往下问，问到的也不过是一些零碎的消息，比较鲜明的特征也少。
嫌疑人绞尽脑汁。“但对方应该是从玫瑰公馆那边过来的，好像……”他揉了揉眼睛，“那个时候好像看见了什么亮闪闪的……红色，因为那天晚上是晴天，月亮没有被乌云遮住，所以看到了。”
玫瑰公馆主人失窃的确实是一枚红宝石。
以对方这种落水狗的身份，还不至于能获得这种几近秘密的情报，那么基本
上就可以确定，他说他并非谎言。
也就是说，从山上下来把不法者制服的就是玫瑰公馆钻石的盗窃者。而他记得，组织不久前发布的盗取任务是由几个新人接的手，大概是因为新人经验不够丰富，最开始做案还被发现了一回，钻石也是因为那次的失败才被转移到玫瑰公馆里。
那么这个动手的人就是那几个新人之一。
从组织内线那里得知钻石已经到手的消息，城野更加确信这一点。
他要了那几个新人的资料，一一看过之后扔进火里焚毁，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有意思的来了。
最深层的资料一般权限无法获得，但是成员在加入组织之前的基本经历却不算是什么秘密，组织里也有过曾经是警察的成员，为生活所迫
弃明投暗的事也不鲜见()，但是()，参加这次任务的那几个人，没有一个曾经当过警察。
不是警察，在紧急时刻第一反应用的招数却是警用格斗术，城野眯起眼睛，这其中，大有情报可挖。
他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
江奏宅在房间里玩游戏，花了几个小时覆盖掉了诸星大的记录，直接拿满级大号咔咔乱杀虽然很爽，不过把废柴小号练成黄金账号就更厉害了。
她现在尽可能避免没什么必要的社交，以免过度消耗。
等在在房间里整整待了二天，刷新了宅家记录后，她就听到了一个令人十分震惊的消息。
苏格兰无了。
什么鬼？
玩家差点跳起来，半点都不能接受这个离谱的发展！
简直就像在看电影剧情才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里面的主角直接跳出来宣布完结一样，中间有太多情节过程都莫名其妙的，还不了解发生了什么就没了，而且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苏格兰的尸体都已经被处理干净了，半点渣子都不剩。
“……”这效率是不是有点快得太过分了。
她好像也没有突然跳什么剧情吧……不过冷静下来之后江奏也想起，正片里的苏格兰貌似早就已经死了，总之印象里就没出场过。
具体时间不确定是不是现在，但应该就是在卧底时期出的事。
换言之，他和萩原研二一样，是“注定要死”的人。
江奏很清楚的知道剧情的惯性不可避免，但这也太快了一点，警视厅培养出的卧底也不是吃素的，他又是相当谨慎细致的性格，怎么会这么快就领便当？
难道说是……
“你做的吧？”
她咽下了那一句“蝴蝶效应”，顺着那道充满愤怒的视线，把手指指向了自己。“欸？我吗？”心里真实地茫然了一两秒钟。
金发的青年面无表情地站在她面前，他在她去超市必经的小路上堵住了人。
“已经到这个时候还要继续伪装下去吗？想不到你也会有这么敬业的时候。”
“还行？”
“你明明清楚……你知道他的身份，”他显然不是刻意跑过来同她寒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满眼血丝，里面混合着嘲弄与恨意，“让黑麦动手，是为了让自己摆脱嫌疑吗？”
江奏：“……”
“你不用急着否认，”他说，“就像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同样也知道你的，我们是互相制衡的，你想要除掉威胁，不也是很正常的么。”
怎么说，这个发展离谱中又透着一丝合理。
江奏：“黑麦不会动手，因为……”
“不重要了。”
他抬起眼。“你知道的，hiro已经死了。”
所以追不追究那些原因已经不重要了。
目睹好友死亡的现场也只能压抑着痛苦，直到现在，此刻情绪终于抵达宣泄口。
“我真蠢。”他看着她的眼神里，终于连最后一丝软弱也失去了，声音低哑得如同喃喃自语。“……我明明早就知道一切，你冷漠，残忍，漠视生命，毫无仁慈，可我总是还是心存侥幸，认为你或许有难言之隐，想着有一天我们能把话说开，像从前那样合作……可我为什么要对你抱有那种可笑的幻想？”
如果能早点清醒过来。
如果能早点警惕过来。
“现在……”他轻声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捻出了一根线，就像是裁边失误的产物。“……是让错误结束的时候了。”
他用力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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