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厨接过话茬道“东家姑娘说的在理,咱开酒楼,确实是这样。”
“等到以后日子久了,旺季忙得脚不沾地,淡季日都接不到一笔大单,就是这样”
众人一听这些话,都释然了。
“成,那咱去前堂点炮仗,开张”
于是,众人涌去了前堂。
骆风棠手里拿着一根三米多长的竹篙,竹篙上缠绕着红色的炮仗。
没有万鞭,又为了增添喜气,杨若晴便让他把好几挂短鞭拼接在一块儿。
这样等会燃放起来,声音会延长很久。
边上,老杨头带着老杨家的一大帮人站在那看着,谈论着。
另一边,里正,王洪全,长庚大牛桂花大云他们,也都笑呵呵看着。
瞅见杨若晴一行过来,杨永进把一根点燃的长香递给杨若晴。
“你是酒楼的东家,这个鞭你来点。”
杨永进笑嘻嘻道。
“晴儿你怕不怕炮仗啊怕就让你爹来点。”孙氏道。
不待杨若晴出声,杨华忠笑哈哈道“今个就是怕,也得她自个点。”
“酒楼写的是她的名字,她是东家,开张第一鞭得她亲手点。”他道。
杨若晴便笑着接过长香,来到骆风棠身旁。
“小心点。”
他压低声提醒她。
她笑着点头。
不就是点个炮仗吗
姐前世,炸药都点过呢
香烟爱上了火柴。
杨若晴点燃了炮仗的导火索。
滋滋滋
一抹绿色的火星在导火索上快速燃烧满眼。
她丢掉手里的长香,双手捂着耳朵往后退。
那边,骆风棠高举起竹篙,竹篙那端的炮仗顿时炸开了花。
啪啪
噼噼啪啪
红色的炮仗壳砸得满天飞,团团黑烟冒出来,空气中,迷茫开硫磺和硝石的气味。
杨若晴看到爹娘,还有嘎公他们一个个脸上都堆满了笑容。
五叔二堂哥和周大叔他们,个个都很激动。
就连老杨头,也是红光满面。
视线一转,她在人群中没有看到谭氏和杨华梅。
想到啥,她抬头望向二楼。
果真,杨华梅和谭氏站在雅室临窗的位置往下瞅呢。
这边甬长的炮仗声,把附近的路人都吸引了过来围观。
等到炮仗声结束,孩子们兴奋的围在门口捡地上的炮仗壳耍。
其他人则都回了大堂落座。
这个时间段,已经临近饭点了。
终于,外面围观的路人里,有人踏进了大堂。
后院,孙氏兴奋的对杨若晴道“晴儿,开张啦开张啦,真的有人进来吃饭啦”
看到娘这副激动的样子,杨若晴忍不住又笑了。
问了下那个过来后厨这传话的伙计。
原来这第一笔买卖,是来了一个吃三素一荤快餐的客人。
“十文钱的买卖。”她对孙氏道。
这十文钱里面,扣除成本,也就赚个五文。
不过,海纳百川嘛,雪团是滚大的。
后厨这赶紧为那第一个顾客忙活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靠近饭点,进来的客人越多。
炒菜吃饭的不错,大多是冲着这八文,十文的快餐套饭而来。
花个十文钱,就能吃到三四种菜,又划算又能解馋。
伙计厨子账房们各就各位,有条不紊的操办起来。
杨华忠亲自当起了跑堂。
孙氏姐妹也帮着擦桌子洗碗。
大家忙得不亦乐乎。
酒楼大堂的一隅,杨若晴正跟骆风棠站在窗边小声说着话。
杨若晴道“咱这酒楼刚开,没人脉没知名度,短时间内怕是都是做这些小炒快餐之类的买卖。”
骆风棠点头。
“从前的聚味轩,主要是因为现在县城打响了名头。”他道。
“后面开到镇上来,刚开张,镇上那些财主和乡绅们,都纷纷过来捧场。”
“后面水涨船高,有钱人出来吃个饭,都会选聚味轩那种酒楼,觉得有面子。”他分析着。
杨若晴点头道“你分析的对。”
“咱酒楼创业之初,缺的就是这些。”
若是有名人过来捧个场,增加下知名度
脑子里才刚转过这个念头,窗外突然传来马车的声响。
紧接着,一辆看似普通却处处透出低调奢华的马车,徐徐停稳在酒楼门前。
骆风棠是把背对着窗外,杨若晴则是面朝。
她的眼睛突然睁大睁圆,并拍了下
骆风棠的肩。
“你快看,那是谁来了”她道。
声音里面,有着遏制不住的惊喜。
骆风棠转过身来,车厢里的人还没有下来。
可是,那赶车的车夫,面熟。
“是他”骆风棠也讶了。
可不正是上回送他们回村的县太爷府的马车夫嘛
“难道是邹夫人来了”骆风棠问。
“甭管谁来,赶紧出去迎接啊”
两个人赶紧朝门口这边过来。
此时,跑堂大刘已经带着两个伙计恭迎到了酒楼门口。
车厢帘子撩开,先跳下来的是丫鬟小翠。
紧接着,小翠便搀扶下一个衣着光鲜,打扮得体的中年妇人。
大刘做了好几年的跑堂。
看衣识人,这眼力他有。
赶紧迎上来接待。
小翠手里拎着一只红漆木的盒子,对大刘道“去跟你们东家传禀一声,县城的邹夫人过来道贺贵酒楼开业。”
大刘一听,暗诧。
这位华贵的夫人,竟是来道贺的啊
东家姑娘看来还是有人脉的嘛
大刘正要转身去找杨若晴,一抬头,见杨若晴和骆风棠正朝这边过来。
“东家姑娘,那位邹夫人说是来道贺的。”
大刘道。
杨若晴点头“大刘哥你去忙你的,我来接待这位夫人。”
至尊会员雅间。
骆风棠守在门口。
雅间内。
杨若晴亲自给邹夫人奉上香茶。
“夫人,您大老远不辞辛苦过来捧场,民女受宠若惊,酒楼更是蓬荜生辉呀”
她垂着手站在一旁,一脸真挚的道。
邹夫人把视线从屋里那些花花碌碌的彩灯上收了回来。
视线落在杨若晴的身上。
邹夫人启唇一笑“你亮度救了我家林儿的性命,我来道贺一番,也是应该的。”
杨若晴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敢问邹小公子这几日身子状况如何”她问。
邹夫人欣慰一笑,道“照着你说的法子正调理着,床铺也换了,平日里的饮食也都趋于清淡。”
“这几日,精气神似乎比从前要更好一些。”
“今个得知我是来道贺,他也闹着要来,路途颠簸,那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