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爷点头。
“本王三个儿子,就清儿这一个闺女,本王也盼着他能嫁个好夫婿。”他道。
“我已下令留骆风棠在府里多住些时日,这期间,我会派人旁敲侧击去试探他的人品,家世。”
“此外,我已派人前往他的祖籍地望海县清水镇长坪村去打探,看他家中何等状况,是否与他所言相符!”南王爷道。
南王妃听这话,方才满意离去。
……
秀水镇。
小雨拿着好几只色彩斑斓的莲花灯进了屋子。
“晴儿晴儿,你快看这莲花灯好看不?我给挑了好几只,还帮棠伢子也挑了……”
小雨进门后兴匆匆的道。
杨若晴接过那几只莲花灯细细瞅了一番,点头道:“嗯,都好看。不过,我看棠伢子今个怕是回不来了。”
“啊?”
小雨讶了下。
“咋又回不来了呢?他临走的时候不是还说会回来的嘛?”小雨问。
杨若晴抿嘴一笑:“军令如山,可不是他说咋样就真能咋样的,再说了,他也是说尽量争取。”
“哦……”小雨点头。
随即凑了过来:“晴儿你莫要难过哦,棠伢子回不来,还有咱呢,咱一块去放莲花灯。”
杨若晴看了小雨一眼,心里暖呼呼的。
“放心吧,我可没那么脆弱。”她道。
“他赶不回来,就必定是那边有事情要处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你别为我瞎担心。”
“嗯嗯,有你这话我就放心啦!”小雨道。
“这有好多莲花灯呢,那我夜里喊上玉柱哥和包子哥他们,咱一道儿去镇外河边放花灯祈愿!”
“好滴,小雨你去安排就是了!”
……
本来打算喊玉柱一块去的,可是玉柱晌午贪嘴的毛病又发了,下昼闹肚子,夜里喝过了药躺在床上睡。
夜幕落了下来。
杨若晴和小雨几个早早的吃过了夜饭,收拾妥当。
然后王良拿着几只莲花灯,三人一齐去了镇外的河边。
三人到河边的时候,河边已经汇聚了好多人。
河面上,也已经放了好多的莲花灯。
五颜六色,有的璀璨盛开,有的含苞待放。
顺着不急不徐的水流,缓缓往下游淌了下去。
下游是朝东,听说这河会一直往东面流,流进东面的一条江。
然后江水再流入东海。
东海的龙王会看到这些莲花灯,并能通过花灯来感应出放花灯之人的祈愿,并满足他(她)。
三人选了个位置,把各自手里的莲花灯捧在手里,许下愿望。
然后缓缓放入水里,把它朝河中间再推一推。
望着承载着心愿的莲花灯缓缓远去,三人都没有出声。
一直到花灯远去,三人这才起身回了岸边。
在往回走的路上,小雨忍不住问起了杨若晴和王良许的愿。
杨若晴笑而不语。
王良道:“不能说啊,说了就不灵验了。”
“嘻嘻,包子哥你偷偷跟我说下嘛!”小雨笑着道。
王良实在被小雨缠得受不住,妥协了。
小雨踮起脚,王良俯下身来,贴着小雨耳朵把自己的心愿给说了。
小雨哈哈大笑。
“包子哥,你这心愿咋是这样的啊?这、这还算心愿吗?”
小雨笑着问。
王良涨得脸都红了。
“咋就不算心愿了?我娘说了,等今年家里栏里的两头猪养肥了,就出栏卖钱。”
“卖完的钱就给我娶媳妇呢!”王良道。
小雨道:“要是搁从前,你这心愿还真是中肯。可搁现在就不痛了。”
“一趟押货下来,指不定就能赚二两银子呢!”
“你勤快些,跟着大家伙都押几趟,不用等到过年,媳妇本就捞到手啦!”小雨道。
“真的吗?”王良眼睛都亮了。
小雨认真点头。
王良更加高兴了。
他原本是被里正爹托关系送去了县城跟人学木匠的,以前在村里待的不多。
上回家来听爹娘说起运输队的事,就动了心。
跟爹娘那一说,爹娘刚好也有这意思。
抱着试试看的心思过来,没想到就被长庚叔给相中了。
“那我以后一定好好押货,赚好多好多的钱!”王良道。
小雨点头:“嗯,咱们一块儿跟着晴儿,好好干!”
两个人欢快的谈论着未来,步伐轻快的一路走远。
在这异地他乡,这份亲切的乡亲情,是什么都难以取
代的。
在小雨和王良追赶着杨若晴离开后。
身后不远处的一个摊位边,走出来一个人影。
那人今夜没哟穿戎装,而是换了一身白色的居家长袍。
墨发随便在身后简单扣了一下,手里,也拿着一只小巧的花灯。
没错,他是宁肃。
宁肃遥望着小雨走远的背影。
今夜这街道上好热闹,路两边的大树上都挂满了花灯,照得亮如白昼。
他看着那个女孩儿一路走远。
她跟身边的男子说说笑笑。
她侧头笑的时候,露在外面的虎牙好可爱。
宁肃定定望着小雨走远。
来南方也有好几年了,每年的七夕这里都会放莲花灯。
他却从没想过要来看看。
今年,原本是不打算来的。
刚好夜里军营里吃鲫鱼。
这让他想起了那一日,他陪着一个女孩儿去清早的河边买鲫鱼。
他答应过要留下来吃她做鲫鱼煮面条,可他最后却食言了。
今夜这样的几日,初来南方的她,也会去河边放花灯么?
就这么琢磨着,等到他回过神来,人已经站在她住处的院门外面。
院门从外面上着锁。
他又去了天香楼,也没有她的身影。
他猜测她肯定是跟晴儿一起来了河边放花灯,便在路边摊位上买了一只花灯,正打算过去河边找他们。
他也不知道为何要去找,总之,今夜就是特别的想要看到她。
就是特别的想要看她笑。
原来牙齿不齐整,有颗小虎牙也可以这么可爱!
可是此刻。
看着视线前方那一双男女的身影,他突然觉得她的笑容好刺眼。
心里面,有什么东西好像被打翻了。
这种感觉,他从前从未有过,就跟喝了一瓶老成醋似的,酸酸涩涩的,很不好受。
“客官,这花灯你还要不?”
摊位的主人招呼完了别的顾客,一转身,发现宁肃手里还紧紧抓着那只小花灯。
许是太过用力的缘故,花灯的骨架都被他捏得变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