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杨若晴挑眉,目光落到杨永进身上。

“我三哥说啥了?”她问。

杨永进抬起头来,脸上涨得通红,表情却又跟吃了苍蝇似的。

“我们的事,八妹也告诉你们了,也没啥好瞒的。”杨永进道。

“晴儿啊,你二哥我这回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他道。

“你三哥过来找我,质问我为啥要占陈氏便宜。”

“我浑身长满嘴都说不清了,看来,真得想个法子让他看清楚他娶了个什么样的妇人了,”

“他都那么大一个人了,咋就没有自个的脑子呢?”

“我这个做哥哥的,对他那么好,那么护着他,我怎么可能去做那种不伦不类的事!哎!”杨永进唉声叹气,斗大如牛。

杨若晴道:“陈氏颠倒黑白,挑拨离间的本事还真是不小。”

“三哥这个傻鸟,被一个女人当作枪使,太烦了。”

骆风棠道:“晴儿,我看咱不能再拖了,得赶紧想法子让陈氏自己现出原形,也好早日还二哥一个清白。”

杨永进和曹八妹听到这话,都巴巴的望着杨若晴。

杨若晴怔了下,怎么现在全部的希望又全都落到自己的肩上了呢?

能不能不要这么被器重啊?

“晴儿,你主意多,你赶紧帮忙想个吧,我实在受不了了!”曹八妹道。

杨若晴点点头,在那想了一会儿后,突然,眼前一亮。

“有了!”

她道,“你们过来,我有个好法子了!”

四个人凑到一块儿,杨若晴把自己的那个主意给他们说了。

“你们觉得咋样?”最后,她问。

曹八妹连连点头:“就要这样,咱主动出击,不能啥都处于被动,等他们来折腾。”

杨永进道:“主意是好主意,可是,派谁去做诱饵呢?”

“随便在大街上拉一个,总怕演不出那种效果,到时候打草惊蛇,往后咱就更被动,”

“搞不好传到三弟的耳中,他对我这个哥哥的成见就更深了,我只想让三弟看清楚陈金红,不要再被骗被利用,我不想兄弟反目成仇!”杨永进道。

骆风棠道:“我这里有个合适人选,让他去,最合适,而且不容易露陷。”

“谁?”其他三人异口同声问。

杨若晴道:“该不会是徐莽徐大哥吧?”

骆风棠唇角扬了下:“没错,就他!”

……

打铁趁热,想到就去做。

骆风棠连夜去找了徐莽,并把徐莽请来了天香楼。

由杨若晴亲自出面,跟徐莽好好的介绍了一下这份特殊的差事。

听完,徐莽满头黑线。

“我混三教九流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接到这样特殊的差事,当真有些不能胜任啊,哈哈……”他有些尴尬的道。

杨若晴道:“徐大哥,我们也实在是被逼得没法子了,才想到这样的招数。”

“你就破例配合一下吧,虽然看似儿戏的差事,可是却关乎到我二哥的声誉,三哥下半辈子的幸福,甚至咱整个老杨家的声誉。”

看到面前这四人真挚而期待的眼神,徐莽只得点点头:“我尽量吧!”

……

因为计划有变,杨若晴和骆风棠在县城打算多逗留几日,派了酒楼一个伙计,给长坪村那边送了口信回去,让他们不要担心。

接下来两天,通过对陈金红的跟踪观察,杨若晴已把这个女人在县城的生活轨迹给摸清楚了。

“这个陈金红,尼玛的不去戏园子里唱主角真是委屈她了,简直就是演戏界的奇才啊!”

回来后,跟骆风棠和曹八妹杨永进他们反馈情况时,杨若晴略显激动的道。

“在咱还有三哥眼睛里,看到的她穿着简朴,身上打着补丁。”

“每天去瓦市买一把青菜,两只大馍,一只鸡蛋加餐还要专门留给三哥补身子。”

“你们可晓得,她每天早上说是空着肚子出去买菜,都要上茶馆去坐一会。”

“十文钱一盘的鸡蛋锅贴,五文钱一壶的菊花蜂蜜茶。”

“完事了去买菜,还要在路边的一家杂货铺子,花个十文钱称二两兰花豆,三两瓜子,一路磕着去瓦市。”

“在瓦市她压根就不是买菜,全都是跟猪肉铺子那,一个肥头大耳脸上有颗瘤,瘤上还长着毛的屠夫聊天侃大山,咯咯的笑。”

“弄得那去称肉的顾客,都以为她是老板娘。”

“等到临近晌午了,她就去边上随便买一把青菜,买青菜也不用给钱,为啥捏?”

“因为卖青菜的是个男的,也是她经常去撩的对象,摸几下小手背,两根黄瓜,几只辣椒就到手了。”

“然后等到

晌午的时候她就回去,回去的路上再找个小饭馆,一碗肉丝面,吃饱喝足。”

“回到了木工铺子里,三哥在那忙得热火朝天,她就去煮饭,炒她拐来的黄瓜,唯一的鸡蛋留给三哥吃。”

“三哥问她咋不吃饭?她就说舍不得,让他先吃饱,有剩余的她在吃。”

“三哥感动得稀里哗啦,碗头的荷包蛋就拨拉给她了。”

“等到下昼,她寻个借口出去,还是去那个茶馆坐。”

“那个茶馆我着重查过了,是一个花邱婆的老妇人开的。”

“这一回,她进去之后,不再是坐大厅,而是跟着邱婆上二楼,紧接着,就有一个穿着打扮都很奢华的男的上楼去。”

“一个时辰后,他先走,陈金红再走。”

“我留意了,她离开的时候,那头发,微乱。”

“衣裳,也微皱。”

“脸上,神色还有点不对劲儿,我强烈怀疑……”

杨若晴说到此处,曹八妹突然倒低呼了一声,并打断了她的话。

“她和那个男的有染!”曹八妹道。

杨若晴看了曹八妹一眼:“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而那个邱婆,就是个拉皮条的,茶馆,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

桌边的其他三个男人,除了徐莽,其他两个也都脸色大变。

尤其是杨永进,更是气得脸膛当即就红了。

一拳头捶打在桌上,豁地站起身,“这个贱人,我这就去告诉三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