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炜表明身份并得到核实之后,在江边的第九师警戒部队立刻引领何炜向位于田家镇要塞中的第十一军团司令部步行而去。

  漫步在江滩到田家镇要塞的路上,何炜也感受到了田家镇要塞与半壁山要塞阵地的截然不同之处。

  田家镇要塞的海拔高度比半壁山要塞要更为低下,但是要塞阵地的规模却远超半壁山那孤零零的一个山头,何炜走在路上,便可见田家镇要塞那宽大的钢筋水泥结构要塞阵地。

  在要塞之后,则是丘陵,群山与湖网地带,也当称的上是地形险要,易守难攻。

  通过了层层岗哨和多道布满铁丝网,碉堡与土木结构工事的野战阵地与鳞次栉比的步兵警戒哨后,何炜顺利的进入了田家镇要塞,最终在一名少校军官的带领下,来到了位于田家镇要塞核心永备阵地工事之中的第十一军团指挥所。

  第十一军团指挥所所处的乃是田家镇要塞的最核心部分,均为钢筋水泥混凝土结构的永备式标准工事,设计图纸和设计方案全部出自国民政府以重资聘请的德国顾问之手,并由参谋本部城塞组亲自督建,足以称得上是样板工事。

  指挥所内所需的各种设备设施一应俱全,通风设施,照明设施,防毒设施,观察设施,蓄水设施等等尽皆齐备,整体条件十分不错。

  何炜被领进指挥所后,只见这处指挥所虽然位于不见天日的工事中,可各种设施却应有尽有,内里的通道宽大,灯火通明犹如白昼,指挥所的天花板上到处都是横竖交叉与手指一般粗细坚固钢筋,各种细节都体现出了此处工事构工之精良,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工事中江水湿气所致的潮气。

  在指挥所中一路穿行,少校军官将何炜引入指挥所内的一处套间后说道:“何长官,咱们也到地方了,我们李军团长就在前面的作战室里面,现在不太方便见客,您多担待,可以先在这稍事休息,我去通知一下参谋长。”

  “李军团长军务繁忙,自该如此,兄弟自便就好。”

  何炜点点头,目送少校敬礼后匆匆离开,随后自有勤务兵将茶水、香烟与饼干、罐头等吃食送入屋中,香烟乃是哈德门的精品软包香烟,罐头也是猪肉羊肉水果各色俱全,虽然还未与第十一军团军团长李延年谋面,可从这个中细节也可看出这位黄埔一期毕业的李军团长也是个讲排场和享受的。

  不过何炜此时却全然没有吃喝的心情,这些吃食自是便宜了传令兵陶黑娃,待到陶黑娃欢喜的拿着吃食去里间填补五脏庙后,何炜便在心中盘算着一会儿见了李延年该说些什么,讲些什么。

  现如今突击总队的防务和任务已经大体确定,当下何炜所能谋求的,一为更强大的加强配属火力,二为能攥在手里,保证确实的指挥关系。

  在配属火力方面,突击总队已经得到了第十一军团一个一百五十毫米重型榴弹炮营与七十五毫米高射炮连的加强,再想要更多的陆军野战炮火加强并不现实,何炜只能打一打那艘沉在江中的海军军舰上舰炮的主意,想办法让李延年下令将咸宁舰上的火炮配属加强到半壁山阵地上。

  至于指挥关系的问题,一思忖此事何炜便顿觉有些棘手,现如今南岸国军部队的指挥关系和具体情况他已经摸清了,南岸的部队理论上都归属于第十一军团指挥,可是却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体系。

  若是在平时还好说,可是在战时,位于北岸田家镇的第十一军团司令部与南岸毕竟隔着一条江,战时指挥肯定会多有不便。

  况且,在南岸的部队心也不齐,由于派系之分,守备富池口的土木系五十四军第十八师和黔军系统的第八十二师对于第十一军团的指挥命令能贯彻执行多少恐怕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如此一来,南岸的国军守军既没有就近的统一指挥机构,平时各行其是,战时各自为战,各个部队又存在着错综复杂的派系之争,一旦到了战时,多半会出大事。

  对此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第十一军团在南岸设立一个派出指挥机构,对上接受北岸的第十一军团节制指挥,对下统一指挥南岸的各个部队,只有这么处理才能简化提高南岸守军的指挥系统和指挥效率。

  建立统一指挥机构这件事,何炜也是一定要向李延年呈报建议的,当然,李延年能不能采纳他的建议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对于李延年这个人,何炜无论是前世后世还是有颇多了解的,此公乃黄埔一期出身,20岁时考入黄埔军校第一期,毕业后参加东征、北伐。

  1926年10月国民革命军攻克武昌后,22岁的李延年已任国民革命军一军二师五团团长,在1929年时便被提升为少将旅长,旋又任陆军第九师师长。

  1935年国民政府为了整顿军队军衔混乱状况而全面整顿统一颁授军衔时,李延年在绥靖第三区司令官兼第九师师长的任上与何炜昔日的老长官李默庵、胡宗南并驾齐驱被授予了中将军衔,也是黄埔生中的第一批中将,足称得上是风头无两。

  在抗战爆发后升任为第二军军长,而今又担任了第十一军团的军团长,今年也不过三十四岁,堪称是黄埔一期中的翘楚人物。

  何炜如今混的虽然不错,可是在李延年面前怕也是人微言轻,他的请求和建议能不能得到允准还真的是说不准。

  正在何炜思忖之时,门忽然被推开,一名穿着草绿色军常服,腰间别着左轮手枪的军官走了进来,何炜抬头看去,见这名军官的领子上挂着的是少将军衔,立刻起身敬礼。

  “长官好!”

  少将微微点头,随即笑道:“刚刚曹副官来找我报告,说是突击总队的何总队长到了司令部,你就是何炜吧。”

  “是!长官。”

  接着,这名说话带着些河南口音,又似乎夹杂着些东北口音的陆军少将笑着拍了拍何炜的肩膀,说道:“坐下吧,我们坐下后慢慢说。”

  两人坐下后,少将又说道:“你的名号可是不小,我听说过你在忻口会战中的战绩,夺下了日本人的联队旗,又缴获了日军的战车,用我们河南话来说,中!”

  少将随即向何炜竖起了大拇指。

  “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足一提。”

  “不必自谦,抗战迄今为止又有几人能取得如此战绩呢?哎,当初伱的事情可是见了报,我记得报纸上写你是东北人,是东北流亡学生出身吧?”

  “是!长官,职部是辽宁人,九一八后流亡进入关内,以东北流亡学生身份参加了黄埔十一期的招考,被录取后遂入黄埔军校十一期步兵科。”

  “嗯,那说起来我们还有几分渊源,我可是在东北呆了很多年,第一次接受完整的军官养成教育也是在张大帅设在沈阳的东北讲武堂,而且我们第二军的部队中也有不少你这样的东北籍黄埔生,也大多都是东北流亡青年,这些干部的素质也都很不错。”

  听到这名少将提起东北,貌似还读过东北讲武堂,何炜顿时就来了兴趣,又想到了刚刚领自己进来的那名少校在走之前曾说过去向参谋长报告,莫非这名少将就是第十一军团的参谋长?

  何炜心想,自己现在既想着要海军的舰炮增强火力,还希望第十一军团能在南岸设立一个独立的派出指挥机构,这两件事如果何炜直截了当的向李延年呈报要求,人家可未必会答应。

  既如此,何炜打算先与这位参谋长搞好关系,在他这里通通气,到时候也能帮着敲敲边鼓。

  于是,何炜立刻与这名少将交谈了起来,随即得知此人果然是李延年的参谋长,名叫赵家镶,与李延年身兼第十一军团军团长和第二军军长一样,赵家镶也同时担任第十一军团和第二军的参谋长。

  此人的经历也颇为传奇,民国前一年,即1910年出生于河南汲县,十三岁时从家中逃出报考了吴佩孚开设的幼年兵学校,自此投笔从戎,开始了军旅生涯,几年后冯玉祥等发动BJ政变,吴佩孚所部溃散,吴被迫通电下野。

  吴佩孚下野后,赵家镶所在的幼年兵学校被东北王张胡子改编,赵家镶也随之进入东北讲武堂第九期学习,自此进入了奉军体系,后以第四名的优异成绩毕业并在随后的中东路大战中以奉军第二十旅参谋的身份参战。

  在皇姑屯事件之后,此公又进入了晋军第二十七师楚溪春部,任少校营长,后又调入了晋绥军的第三十二军建制内,参加了长城抗战,后于两年前考入了陆军大学正则班第十四期,在毕业之后受同样在陆军大学特训班学习的第二军第九师师长郑作民邀请,前来李延年部第二军担任少将参谋长,至此进入了中央军嫡系部队的体系中。

  而今第二军扩编为第十一军团,赵家镶也顺理成章的兼任了第十一军团的参谋长,而赵家镶此时也不过才二十七岁。

  由于其长期在奉张集团的东北军系统工作,又是东北讲武堂的毕业生,其军事生涯的起步和发迹阶段均始于东北,在东北工作生活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因此,赵家镶对东北有着极深的感情,故此与何炜这个土生土长的东北黄埔生相谈甚欢,并戏称何炜与他二人也算的上是半个老乡。

  何炜见“有机可乘,”也是捧着赵家镶聊,用乡情拉近关系,两人从东北的风土人情一直聊到东北军中的各种奇闻轶事,聊的很是投机,而何炜也在气氛十分融洽之时,适时的提出了那两件事。

  赵家镶听到何炜的诉求之后,略作思考后说道:“拆卸战沉的军舰舰炮用以加强半壁山的防御火力这件事问题不大,李军团长应该会同意,目前田家镇要塞就驻扎有几百名海军官兵组成的海军炮队,炮台上也安装有不少海军的舰炮。”    何炜说道:“那可太好了,那统一南岸指挥系统的事情,以赵参座您看,李军团长是否会同意?按理说这等涉及高级司令部指挥关系的事情还轮不着我一个中校总队长来管,可我在了解南岸各个部队的内情之后深感指挥系统之混乱,所以在斗胆僭越,准备向李军团长提请此事。”

  赵家镶点点头说道:“何炜,你的想法很好,也没错,你虽是部队主官,可就此一看你倒是有干参谋长的潜质,你既是军中翘楚,也算的上是我半个老乡,实话说,我第十一军团看起来兵力雄厚,可实际能指挥的动的部队却并不多,在北岸这边,能听从李延年军团长指挥的只有第二军的基本部队第九师和配属来的第五十七师,再就是配属的各种炮兵部队以及要塞守备部队和海军炮队。”

  “南岸什么情况你也清楚,守富池口的五十四军第十八师是陈诚的部队,我们根本指挥不了,守在半壁山左翼的是黔军系统的第八十二师,这个师也是相当的排外,地方色彩极重,所以不算你的部队,南岸听使唤的也就只有第三八五旅和炮兵部队,南北两岸真正能做到对第十一军团唯命是从的也就只有两个师又一个旅和直属部队与海军炮兵部队,当真是波云诡谲,乱成了一锅粥,李军团长对此也是极为忧虑,你放心,等一会儿见了李军团长,我会帮你说几句话,况且此事对作战亦大有裨益,军团长想来也不会反对。”

  赵家镶话音刚落,门忽然被推开,却见还是刚刚带何炜进来的那名少校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低声说道:“参座,可以去见军团长了。”

  赵家镶点点头,遂起身对何炜说道:“走吧,该见见李军团长了。”

  很快,何炜就在赵家镶的引领下进入了指挥所内的作战室,见到了目前田家镇与半壁山一线中国军队的最高指挥官-第十一军团军团长李延年中将。

  何炜与赵家镶进入作战室时,挂着陆军中将领章的李延年正面无表情的望着地图出神,即便是两人进入作战室后也依旧如此,不为所动的背对着二人。

  赵家镶对何炜摆摆手,何炜自是在作战室内立定站好,随即,赵家镶上前对李延年低声耳语几句。

  这时,李延年方才回过头来看向何炜,从上到下的打量扫视着何炜,何炜正面迎上了李延年的目光,只见其身材高大高大,膀大腰圆,一张方脸上挂着一副金丝眼镜,带有几分典型的山东人长相特征。

  只是这李延年的精神状态貌似并不太好,顶着黑眼圈,一脸的疲态,身上散发着一种惫懒的气息,如果不是何炜知道他的底细,也很难将眼前这个人与黄埔生中第一梯队将领的身份联系起来。

  “长官好!陆军突击总队奉命划归第十一军团战斗序列,现我部正在半壁山一线布防,职部何炜奉命前来军团报道!”

  李延年没什么反应,又扫量了何炜几眼,有些慵懒的走到了桌子前,没什么军人架子,似如普通民众做派一般,拉来一张椅子坐下后方才闷哼哼的开口说道:“来了?”

  何炜打了个立正,说道:“是!”

  “嗯,来了好,来了就好,坐下吧,有什么事情坐下说。”

  赵家镶与何炜随即落座,接着,赵家镶开口说道:“军团长,何总队长的部队已经全部开到了对岸,正在半壁山一线布防,何总队长他们也是早上才到,现在何总队长急着赶过来,一是奉令报道,二也是有要事呈报。”

  李延年点点头,搓了两把脸,啜了口副官送上的茶水,这才恢复了些精神,提高音量说道:“那就讲讲吧,先讲一下你部队的状况。”

  随即,何炜便将突击总队的编制装备情况,以及何炜临出发前对于部队的兵力配置部署以及布防情况一五一十的报告给了李延年。

  起初李延年似乎对于突击总队这个只是团级别的战斗单位颇有些不以为意,可当得知突击总队的火力装备和兵力之后,李延年看向何炜的眼神顿时就变得十分精彩,身上的疲态和慵懒气息也散去了七八分。

  李延年的声音提高几分说道:“何总队长,你这个部队的编制装备不错,怪不得军委会层峰特别将你们调来替换半壁上一线的原守备部队,你这一个团的步兵自动火器装备能顶的上我手上的大半个步兵师,你那个炮营的火力比我自己的第二军整个军的炮兵火力都要强。”

  “既然你的总队已经划归到我军团麾下,归我军团指挥,可是要好好的担任半壁山的守备任务,与本军团下属的其它部队同心协力,亲爱精诚,齐心作战。”

  何炜微微一笑,李延年估计是被那些不听他指挥的部队给整怕了,因此特意与何炜强调了突击总队已经划归到第十一军团麾下,归第十一军团指挥,定然是想让何炜遵其节制,听其指挥。

  于是,何炜接着说道:“报告长官,我也是黄埔生,亲爱精诚的教训我也时时铭记,军队是国家的军队,不是私人的军队,其它部队怎么样我不管,本总队划归第十一军团指挥,自是要听从军令,这也是军人之本分。”

  李延年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赵家镶说道:“参谋长,看没看到,这才是我黄埔男儿的典范,不像有些人,不顾军令,不听指挥,将私人关系凌驾于指挥系统之上,觉悟,服从性,比之何炜一个小字辈黄埔生都远远不如。”

  赵家镶说道:“是啊,何总队长也是战功卓著,是军人之典范,刚刚我们俩也聊了一会儿,何总队长不论是战术学术还是训练都很有一套,军团长,别看他今天刚到,可是他一到就看出了南岸阵地的一些问题。”

  李延年闻言对何炜问道:“什么问题,说来听听?”

  随即,何炜便将他拆卸舰炮增强火力,以及在南岸设立统一指挥机构的建议讲了出来。

  李延年听完何炜所叙,说道:“你的意思是,想把被打沉的海军军舰上面的大炮拆卸下来装到你守备的半壁山阵地上,然后在于南岸建立一个统一指挥南岸各部队的指挥机关?”

  何炜点点头:“正是此意!”

  这两件事其实哪一件都不算小,何炜本以为李延年会犹疑思索会才会给他答复,谁知何炜刚说完,李延年便说道:“这有何难?海军的事情我会帮你协调,现在田家镇一线我是最高指挥官,附近的海军部队也要听我调遣,拆炮的事情海军要是说能拆下来,这几门炮我会想办法调给你,让那些军舰上的水兵编一个海军炮队,归你指挥。”

  “至于设立统一指挥机构一事,既然是你提出的,就让你来当这个最高指挥官好了。”

  李延年这句话虽说的轻飘飘,何炜却是大吃一惊。

  他可是建议李延年在南岸设立统一指挥机构,统筹指挥南岸的几个师旅级单位,可他却说要何炜来担任最高指挥官,那岂不是说何炜要指挥几个师旅级单位作战?!
  一瞬间,何炜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诧的看着李延年。

  随即,李延年似是看出了何炜心中所想,冷笑了两声,继续说道:“实话告诉你,南岸那些部队里面,土木系的五十四军第十八师和黔军的第八十二师我指挥不动,也就马骥的第三八五旅能听从派遣。”

  “我看你是个识大体的,是个靠得住的,也立过战功,指挥能力不错,那马骥虽然是个少将,可以前是在北洋军中跟着吴佩孚混饭吃的,不算是咱黄埔的自己人,算不得什么,我回头就下个条子,让第三八五旅听你指挥,你说的这个统一指挥机构就由你来搞,统一指挥你的部队和第三八五旅,至于十八师和八十二师,反正也不听指挥,他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咱指挥不了,也管不了。”

  何炜无比震惊的看着李延年,心中暗想,这李延年当真是既骄狂,又敢想敢干。

  说他骄狂是因为他仅仅因为出身就看不起曾经是北洋军旧军官的的马骥,认为马骥算不得什么。

  敢想敢干则是因为他居然敢下命令让何炜统一指挥突击总队和第三八五旅,也就是说,这个命令一旦下发生效,何炜这个中校就可以指挥马骥这个少将,也可以指挥第三八五旅的所属的三个步兵团。

  而且,李延年与何炜见面也不过才这么一会儿功夫,与何炜根本就没有什么深入接触,更没有什么深入了解,然后就在这种情况下,突然赋予了何炜极大的作战指挥权力。

  这可真是
  接着,李延年又说道:“反正南岸我唯一能指挥的动的第三八五旅就交给你了,听你调遣,回头我再给你补充一批弹药和给养,再让田家镇要塞的工兵部队把水下电话线架设起来,缺什么,有什么问题你可以与我直接通话。”

  压住心中的震惊,何炜说道:“是!谢谢长官。”

  李延年点点头,随即却话锋一转,语气变冷的说道:“何炜,我看你是黄埔出身,像是个靠得住的,所以我才放权给你,南岸五十四军第十八师和第八十二师防守的阵地我不管,可是半壁山阵地要是出了事情,我也不会轻饶你,送给你我带兵打仗时常说的一句话:向前各个都有赏,退后难免挨一刀,你明白吗?”

  何炜哪里还不明白,这就是在明着说,该给的权利也给你何炜了,该给的补充也给你何炜了,反之,要是半壁山阵地出了问题,那要受军法处理的自然也是你何炜!

  随即,何炜肃然而立,高声答道:“明白,我一定死守阵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