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四合院,
  何雨柱刚看了一眼那辆已经开始装东西的道奇卡车,就听许大茂说道,
  “柱子,那些水三儿天天走街串巷的到处跑,
  与其满大街碰运气,咱们不如直接去井窝子那边找张水霸。”

  人可以三天不吃饭,但不能三天不喝水,
  全北平1000多口井里面只有极少数是能够饮用的甜水井,极为悬殊的供求关系让卖水成了一门顶好的垄断生意,被一些有权有势或者亡命之徒霸占着,

  这些人被称之为水霸,
  而水霸卖水的小房子就是许大茂说的井窝子。

  至于他和易中海嘴里的【水三儿】,说的自然就是走家串户的挑水工,

  由于他们大多是鲁省人,不喜欢被别人叫【大哥】,因为大哥是卖炊饼的;但也不敢当【二哥】,因为二哥是徒手打老虎的大豪杰;

  所以就让别人称呼他们为【挑水的老三哥】,
  而【水三儿】则是大家对的他们蔑称。

  何雨柱自然知道那些水霸和井窝子都是怎么回事,所以并没有同意许大茂的提议,

  “去啥井窝子!

  我可不想跟那些打手和水霸打交道,
  就算他们不会为难咱们这些买水的,可万一遇上抢水道的,咱俩搞不好就得交代在那里。

  多动动嘴、问问街坊们,不比去井窝子强!”

  听何雨柱提到抢水道的事,许大茂的脸上明显有些害怕,
  “也是!
  我还真没考虑到抢水道的事。

  我可听说过,那些水霸为了抢水道都是拎着大刀片子砍人,每次都得死伤好些,凶残得很!”

  “可不嘛,

  打我记事起,7、8年的时间附近水窝子的水霸都换好几个了,

  这还是抢成的,没成的时候更多。”

  “李大娘/张大爷,您看到……”

  ……

  “多谢了您哪!”

  ……

  打定主意,两人一边在胡同里闲逛,一边询问认识的街坊,没一会儿就在板厂胡同附近找到了推着二把手独轮水车的挑水工,
  两人一边追上去一边大声喊道,
  “老三哥、挑水的老三哥,等等、等等,有大买卖找您。”

  听到两人的叫喊,挑水工停下水车、一边抹了抹脸上的汗水一边回过头,跟着就笑了起来,
  “原来是何大厨和许放映员家的,

  我记得今儿一大早就给你们四合院送过水了啊,你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一见是天天给四合院送水的吴大福,何雨柱也有点惊喜,
  “没错儿!吴叔,今儿早上您是送过水,
  我和大茂都瞧见了。

  不过今儿四合院要办丧事,得麻烦您再送些水过去,您要是乐意,丧事也请您搭把手、帮帮忙!”

  何雨柱之所以请吴大福帮着老贾家办丧事,其实也是按着老规矩来的,
  当然也不是白干活,老贾家到时候要给人家报酬。

  吴大福听何雨柱说要请他帮着老贾家办丧事,自然非常乐意,甚至笑得有些合不拢嘴,

  “成!

  我其实也听说你们四合院的老贾让高队长打死了,
  可这种事我也不能主动找上门,不然老贾媳妇那张嘴绝对饶不了我,
  现在你们主动找我,那自然就不一样了。

  不过你们得等我先送完剩下的这几家,回井窝子那边再装一车水以后才能去你们那儿,
  到时候按老规矩给我吃剩下的【杂合菜】就行。”

  说到这里,想起何大清的手艺,吴大福忍不住【咕嘟咕嘟】的咽起了口水,
  “说起来我也算有福之人,
  就我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吃到丰泽园的菜,
  以何大厨的手艺,即便是杂合菜那也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    什么有福之人,不过是苦中作乐罢了,
  他们这些挑水工全都是泡在苦水里出不来的,就算一年365天全年无休、累死累活的送水,也不过是每天两顿窝窝头就咸菜而已,

  一切都只是为了挣扎着活下去。

  “成,吴叔您放心,到时候肯定给您留杂合菜,挑好的留。”

  何雨柱原本是好意,可吴大福却不敢接受,

  “别!

  要是别家这么说,我肯定巴不得多要一点,最好能多吃几顿,

  可是以你爹的手艺,要是给我留好的,张老板不止要抢我的菜吃,搞不好还得暴揍我一顿,
  那会耽误我明儿送水。”

  见吴大福就算是挨了打,也只是担心会不会耽误了第二天的工作,何雨柱除了暗骂这狗日的世道以外,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成,吴叔您放心,我记下了!”

  “那好,你们俩赶紧回吧,少在外面耽搁,更别惹事儿。”

  告别吴大福,两人开始往回走,

  没走多远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面贴满各种告示的高墙下面,戴着眼镜、穿着长衫的孙万良正在给大家讲解上面的内容,

  何雨柱也凑上去听了听,发现讲的正是《财政经济紧急处分令》,
  跟着他又看向告示上的那些繁体字原文,连猜带蒙的多少也能看懂,
  大致意思就是金圆券的面额,与法币、金银的兑换比例,【限期兑现】【没收】【制裁】【8.19限价令】等手段。

  他刚粗略的看完,就听旁边的街坊笑呵呵的议论道,

  “这下好了,这个新发的金圆券有黄金做背书,怎么着也比法币那玩意儿靠谱多了,加上现在固定了物价,咱们的日子可算是有盼头了。”

  “谁说不是呢,

  以前买东西,要么用大洋,要么就提着几大捆法币出门,买的那点东西还没带出去的法币重呢。

  赶紧的吧,咱们也换钱去!”

  ……

  听完街坊们的议论,何雨柱就知道此时大家对旧夏政府还抱有幻想,至少南锣鼓巷这帮富人是这样。

  刚想到这里,就听许大茂在旁边不耐烦的催促,
  “走了柱子,这东西跟咱们又没什么关系,看了也是白看,

  再说就咱们认的那两个字,也看不懂!”

  许大茂这话倒是说得没错,

  傻柱生于1935年,该读书的年纪正好赶上小日子肆虐北平,何大清并没有让他接受小日子的傻叉教育,

  只是照着家里的菜谱教傻柱认字。

  倒是生于1938年的许大茂赶上了好时候,46年的时候开始上学读书了,

  只不过才刚读完2年级他,此时也没学到多少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