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断剑之志,放逐与疾风的初见
「“我从来没想过逃避。”」
「“我的双手,沾满罪恶。”」
「“在这个村子很多年了,我再也没有挥动过我的剑刃。”」
「“即便,它是断的。”」
「“村麻里的话让我受益匪浅,她说的没错,疤痕是疗愈的迹象。”」
「“虽然破碎之后再也无法回到最初的完美状态,但却能因此获得全新的生命。””」
「“我觉得”」
「“我不应该再那样消沉,断剑也该用来为自己赎罪。”」
砰砰砰——
耳边传来巨大的闷响,村麻里从睡梦中醒来,一睁眼就看到锐雯正和四个黑衣蒙面人激烈打斗。
“遇上贼了?”她揉了揉眼眶,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虽然这里离村庄较为偏远,但盗贼抢劫的事情却很少发生。
偏偏给他们遇到了。
她抄起水壶站起来,想赶紧过去帮忙,她这个修补匠对付抢劫很有经验,从来都能在打斗中不落下风。
就在刚准备迈步的时候,下一秒,她直接傻眼了——
锐雯好像根本不需要帮助。
只见一个歹徒已经蜷缩在马车旁,而锐雯站在营火旁,被其余三个魁梧劫匪包围。
她握着巨大的剑柄,上面只剩下残缺的半截断剑。
可即便如此,这把断剑仍散发着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势。
剑身在月光下律动发光,静待敌人靠近。
见到这一幕,村麻里心头一紧,她不想看到艾欧尼亚人的鲜血被那把武器再次沾染。
但她并没有出面阻拦。
她.想看看锐雯的抉择。
就在这时。
三个劫匪狂吼着冲向锐雯。
锐雯只是向前迈出一步,就用断剑放出一股能量,击退了他们。
三人的武器纷纷被震落,他们顿时大惊失色。
领头的劫匪朝身旁两人示意,他们开始在黑暗中藏匿身形,似乎是打算玩阴的。
“她完全可以杀光他们的,但她却没动手有。”村麻里暗自呢喃,心中有所触动。
忽然。
一人猛扑了出来,欲要将锐雯按倒在地。
而另外两个人则趁机捡起武器,蓄势待发。
锐雯将剑高举头顶,剑身开始发出诡异的绿光。
随着一声爆喝,剑中的魔法向前爆震,弹开了一个劫匪。
劫匪瞬间不省人事,倒地不起。
“去死吧!!”
此时,另外两个人已经从空中跃起,满脸狠恶地挥刀劈砍而来。
锐雯收回手中的武器。
紧接着,许多发光的金属碎片从马车里腾空而起,向着她飞过来。
那些碎片悬浮到断剑前端巧妙组合,逐渐汇聚成一把完整巨剑。
绿色魔法闪耀着灼灼光辉,碎片间只留下断断续续的裂纹。
敌人近在咫尺!!
“哈!!!”
锐雯持着巨剑在面前一记空挥,闪烁着绿芒的飓风气流席卷而过,瞬间没过两人身体,将他们击飞出十几米远。
砰—砰——
两声闷响过后。
两人重重摔砸在地上。
飓风之力依旧在他们体内肆虐,他们捂着小腹痛苦挣扎了几秒,随后双双陷入昏迷之中。
不流血的胜利。
村麻里小心翼翼地走向被击败的劫匪,“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锐雯轻描淡写地耸耸肩,手中剑刃的碎片落到了地上,“我会把他们绑到树上,太阳升起时再放走。”
村麻里看着断剑的碎片。
这把剑看上去不再那么可怕了,因为她已经看到锐雯如何使用它。
“我能看看你的兵器吗?”
锐雯微微皱眉,略带迟疑地后退一步,“为什么?”
“不用把它交给我。”
“只需你执剑在手即可。”
锐雯谨慎地举起断剑,村麻里闭上双眼开始吟唱。
“你在做什么?”锐雯警觉问道。
“一双眼睛,正在四下搜寻” “三个猎手,心怀怒火,满腔仇恨燃烧.”
“一切都在燃烧.”
村麻里正在寻找音调。
但锐雯却发现她身体开始摇摇晃晃,仿佛随时就会摔倒在地。
“你没事吧?”锐雯赶紧问道。
“有人。”村麻里声音微弱而沙哑,“有人正在找这把剑.正在找你。”
闻言,锐雯面色发白。
但她的双眼并没有透露出心里的想法,“你做了什么,村麻里?”
“我不该质疑你,我想对你道歉,并尝试修补你的剑。”
“不要!”锐雯蹙眉摇头,语气坚决,“如果你真的想感谢我,那就永远都别修复这把剑。”
说完,她又苦笑一声。
“我想修补的东西,是你修不好的.谢谢你的好意。”
锐雯显得有些神色疲惫,她将地上的断剑碎片一一捡起,轻声道:
“如果明天还想赶上早集的话,就回去睡会吧。”
村麻里点了点头,缓缓走回马车旁,当她回头望去,锐雯依然坐在营火边,安静地守着夜。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村麻里真希望自己知道如何修补一个人。
“有点莫名伤感。”
“唉,只能说诺克萨斯的背叛对她的伤害太大。”
“但也好,算是认清这个国家的真实面目了。”
“虽然锐雯的出场伴随着好战和杀戮,但那句话怎么讲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可以的,愿意忏悔赎罪,重新做人,那些黑历史可以既往不咎。”
“至今无法理解,诺克萨斯为什么要用化学武器无差别毁伤?”
“可能是李青、乌迪尔等人的出现,还有那个刀锋舞者,导致战局完全扭转,他们才迫不得已使用这种卑劣手段。”
“所以,幕后主谋,也包括那个苍白女士?”
“难说,不知道诺克萨斯谁在掌权。”
「“多长时间。”」
「“我也记不清了。”」
「“在艾欧尼亚的这些日子,我的灵魂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涤净。”」
「“这方土地钟灵顶秀、万物均衡,淳朴的民风让人感到舒心。”」
「“我有了新的父亲和母亲,我帮他们干着农活,就像以前在特里威尔的那个农场一样。”」
「“我每天练习着这里的语言,尽管改不过口音,但我能感觉到,我马上就能融入这片沃土。”」
「“只可惜,世事无常。”」
「“就在一切向好的时候。”」
「“意外降临了。”」
「“一个陌生男人的到来。”」
「“还有,一群士兵。”」
雨雾朦胧,暗沉厚重的泥土中终于萌发出了星点翠绿。
锐雯扶着犁架,跟在耕牛身后走在一小片农地上。
她一边专心握着前梁把手,一边生涩地念着陌生的词汇。
“伊麦,伊呗,瓦沙,阿那”
瘦牛翻了翻耳朵,拖着犁往前一带,犁头溅起几块碎石磕到了锐雯,但她浑然不知。
锐雯轻叹一口气,胡乱剪断的头发轻轻拂过她的下巴。
“黛达,女儿”她双手扶稳犁架,又开始了新一轮念诵,“伊麦,伊呗”
“是因呗。”
忽然,密林阴影传来一个声音。
锐雯猛然停步。
不是老农的声音。
她尽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常年的训练告诉她身体要进入防御状态,但她竭力抑制住这种冲动。
她紧紧握住犁柄,试图让自己镇静下来。
“该读作因呗。”
棕黄色的针叶密林与农田交界处,出现了说话人的身影。
“尾音不同。”那人一边说一边向前走。
乱遭遭的黑发从他的脸庞边缘向后抛撒,一件织布披风掖在肩上。
锐雯注意到,披风隐约露出了他左肩上的金属护甲,也没有遮住他腰间无鞘的剑。
武士,还是浪人?
锐雯狐疑。
但不论哪个。
在她眼里,都是危险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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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