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致远紧蹬了两个多小时自行车,天都黑透了才到房山。

  悄悄的收了自行车,围着房山水库转了半圈,看好位置。

  才往老丈人家赶去。

  到了家把东西往屋里一放,就对丈母娘说了声饿。

  丈母娘看了老头子和两儿子一眼,就去厨房给女婿做饭。

  爷四个坐在炕桌前。

  余致远对杨志军兄弟两说:“五分钱一个鸡蛋。你们都熟的,去收吧。”

  说着递给两人30块钱的毛票。

  兄弟两拿了钱就出门了。

  余致远这才对老丈人说:“爸,不管是风干鸡、兔子、鸭子、肉食都要。”

  拿了五十块钱放抗桌上。

  杨大川看了一眼:“成,我出去转转去。”

  余致远一边吃饭,一边回答丈母娘家里的事。

  “这是来的急,天也冷,就没带雪梅和巧巧。等娘俩新棉衣做好,阳历年的时候带她娘俩来看您。现在有自行车也方便。”

  “雪梅就算了,我主要想我外孙女了。”

  余致远吃完饭,又和丈母娘把礼物都收起来放好。

  丈母娘一边放东西,还一边埋怨余致远乱花钱。

  然后就看到爷仨个不停的进进出出。

  一直快到了夜里一点,几人才洗洗都睡了。

  第二天,天大亮,余致远才起床。

  出来看到老丈人正在院里的破桌上拿油纸包着兔子和鸡。

  “兔子有7只,鸡就少点3只。鸡蛋倒不少,有两百多个。”

  “够了,慢慢出吧。爸,钱留着你再收点。快过年了,不愁卖。”

  “你去鸽子市,机灵点。可别出了岔子,不然叫她们娘俩怎么办。”

  “就在阳历年前这几个月多出点。眼看灾荒过去了,肚子里都缺,有的是人买。国家供应不上,对鸽子市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过完年,我就得忙考核工级的事,就停了。”

  “工级才是正经事,别耽误了!”

  “爸,回头我问问师父让给西北的大哥通通气,看能不能叫志军去西北当兵。”

  “嗯。别勉强,人情欠大了不好还!”杨大川说着叹了声气。

  “爸,我心里有数。我是独苗,以后还得指着他兄弟两帮我呢。志强这我想着给他找个正式工。要不以后更难了。”

  “志强在村里饿不着,你别一急,再出个浑招。”

  “行,我知道。怎么没见他们兄弟两个?”

  “他们去你二叔家装点锯末,回来了好埋鸡蛋!磕了碰了的心疼。”

  “山上的山核桃被捡光了没?我还想去看看呢。”

  “有也得往山头上爬,不值当的。”

  等兄弟两回来吃了早饭。

  兄弟三个拿着捕兽夹,斧子,锯子,绳子拉着板车去山里,去砍死树回来当柴火烧。

  都是些歪瓜裂枣。

  直溜的,粗的早叫村里砍掉卖给公家了。

  兄弟三个忙活到天黑,拉了五趟,累的是前胸贴后背的。

  这会村里一天也就吃两顿饭。

  余致远洗完手,对丈母娘问道:“妈,爸呢?怎么没见人?”

  “村里杀了两只羊?分肉,你爸去等着了。”

  “在哪杀的?”

  “村里的打麦场。”

  听完,余致远就跑出门去往麦场赶去。

  到了麦场看到老丈人和村书记,村长几个在一起聊天。

  余致远走过去叫了人,给几人发了烟。

  村书记对余致远说道:“你这烟不会是白抽吧?致远,有话快说,多余的肉没有。刚够村里分的。”

  “曹大爷,你说啥话呢。抽我根烟还不是应该的。”

  “臭小子,有事快说?少在这说花腔。”

  余致远挠挠头:“大爷,我就是想要个羊尿泡。”    “你小子要那干啥?自己过去找去吧。”

  余致远听了嘿嘿一笑,过去找到东西悄悄的走了。

  等晚上吃完饭,几人收拾好东西,余致远又多留了二十块钱,就洗洗睡下了。

  半夜又三点钟,余致远起来摸黑洗了把脸,穿戴好手套,就看到老丈人也起来了。

  “路上慢慢走,今晚这也没个月亮,别着急忙慌的。带手电没?”

  余致远从棉衣口袋里拿出手电晃晃,就推车出了院子。

  余致远回头叫老丈人快回去睡,就上了车子向着村外赶去。

  出了村,把后架两大柳条篮鸡蛋和车把上的鸡和兔子收进空间。

  空车到了房山水库,赶到看好的点,把车子放好。

  上了冰面拿出工具,刨了个直径一米的大窟窿。

  拿出羊尿泡用匕首划开,用绳子绑上扔进窟窿里。

  然后水浅的地方在刨冰窟窿,一共刨了三个才算完。

  忙活了快两个小时,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大水库就是不一样,鱼比护城河的大多了。

  收获得有五百多斤。

  花莲,白莲,草鱼居多,还有两只甲鱼。

  余致远六点前赶到鸽子市,找了一个死胡同把自行车收了起来。

  拿出鱼筐,手里拎着柳条筐,筐里装了五十多枚鸡蛋。

  交了钱走到自己的常去的位置,倒下东西,蹲下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陆续开始有人挑选东西,拿出从老丈人那带的小杆秤,开始称鱼。

  鱼一律四毛一斤,鸡蛋六分钱一个。

  卖完这五十斤鱼,就没想着再补。

  鱼加鸡蛋收入23块。

  余致远心里美滋滋的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看闺女。

  两天没见别说还挺想的,虽然这个时代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却没有那么的浮躁。

  普通市民的生活差距也没有那么大,各有各的私心,可又显的那么可爱。

  叼上一根烟准备回家,不想棉衣被拉住了。

  余致远回头一看,一位个子不高,脑袋用围巾全裹起来,穿着灰扑扑棉袄的小脚老太太。

  余致远悄声说道:“老太太,东西出完了,要不您明个早点?”

  老太太拉拉余致远,余致远把头低下就听到:“儿媳妇生了个胖孙子,可奶水不够,成天饿的哇哇哭。”

  余致远一听,心里就一酸:“您要是相信我,今儿傍晚我划拉点鲫鱼给您送去?我一会还得忙呢!”

  “那可太好了,我家在纺织厂家属院,今儿傍黑我在院门口等您,还有鸡蛋也给带上30个。”

  “行,我记住了,肯定给你送到。您就安心在家看孙子。”

  说完就溜达出了鸽子市。

  骑着车回到南锣鼓巷,抬着车子跨过门槛。

  “致远,从大川家回来了?”

  刚听到音,就看到阎埠贵凑到挂在车把上的篮子里看看,又伸手摸摸自行车。

  “嗯,丈母娘叫送点棉花去给两小舅子做棉袄。这不,昨儿还给丈人家砍了一天柴。”

  阎埠贵围着车子看了一圈:“这是你同学那自行车,你买下了?”

  “没有,我哪有那钱啊!你忙着!我这赶了一早的路,得回去歇会。回见了您!”

  阎埠贵看着推着车走过垂花门的余致远,撇撇嘴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余致远进了自家耳房,把工具放好,又往鸡蛋篮子里放了一只风干兔和一只鸡,就拎着进了屋里。

  东西放进厨房,就洗吧洗吧进了卧室。

  脱了衣服钻进被窝,抱着闺女睡起来。

  余致远睡的正香,就感觉脸上被打了一巴掌。

  睁开眼一看,闺女举着小手准备再来一下。

  余致远呵呵一笑,伸出手就把闺女捞到床上一阵痒痒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