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方,余致远就看到郝英娟和娄晓娥两人坐前面的条凳上聊天。

  许大茂正在中间收拾放映机,看到余致远家三口子,忙开口道:“致远,你嫂子旁边专门留了条凳子,你带雪梅快过去。”

  余致远叫雪梅和那两娘们坐一条凳子上,余致远揽着巧巧,单独坐一条凳子上。

  三娘们有说有笑的,余致远只能逗闺女了。

  等傻柱过来,余致远站起来一看。

  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头和呼出来的白气,以及那忽明忽暗的烟头。

  这得好几千人吧。

  看到李厂长过来,余致远还是忍不住拉住他开口道:“李厂长,您看这么多人,这地还黑灯瞎火的,您还是赶紧把保卫科调过来吧。不够就在通知辖区派出所。还得把厂里的照明设备拉过来,一会散场用。这又是老人又是孩子的,一会有个万一,对厂里的影响可不好。”

  李厂长深深的看了眼余致远,又到前面和几人商量了一下,然后几个人的秘书就走了。

  别怪余致远多嘴,在他的记忆里由于前几年的自然灾害,厂里已经好几年没有这种大型活动了。

  这年代,放电影就属于大型活动。

  过会,几个秘书回来。

  余致远被李厂长的秘书叫过去。

  李厂长然后介绍了一通。

  “这是厂的党高官,厂长。”

  “小伙子警惕性很高,提的建议也很好。这才是把厂当家嘛,该提出表扬。”

  然后,余致远就回到条凳坐下。

  “可以啊,致远,就几句话就在厂领导面前露脸了,可比我在厨房忙活半天强多了。”傻柱开口道。

  “柱子哥,教你句话,革命分工不同。你天天在后厨吃好的,我说了么。”

  说完两人一笑。

  开始前,厂领导又讲话:“咱们厂今年超额完成任务,完成党和人民的嘱托”

  然后,许大茂就接过话筒:“今天我们将放映的是新电影,阿诗玛!是由上海电影制片厂拍摄的。讲述的是彝族撒尼人的美丽的姑娘阿诗玛与勇敢的青年阿黑不畏金钱权势,勇敢追求爱情的故事。”

  说完就收起话筒,过去开始放映电影。

  一个半小时的电影放映完,那人群里的嗡嗡声就没停过。

  然后人群后的车灯打开,就听到李厂长的声音从音响里传来。

  “请大家先不要走动,看好自己的孩子,扶好老人,拿好东西。听从保卫科同志的调派有序散场。在人群不要拥挤,不要打闹。”

  余致远在前排,等了半个小时才开始移动,然后看到远处到处是手电筒的亮点。

  随处还可以看到保卫科的同志在站岗。

  出了厂区,街道路口还有公安同志在执勤。

  这让余致远对厂里和街道的协调能力和组织能力有了更深的认识。

  听着耳边人们兴奋的讨论电影里面的内容,余致远倒是没有太多的感触。

  就一个黑白电影,讲两年轻人的故事。

  回到四合院,还能听到邻居在讨论电影的细节,就可以看出这个时代人们娱乐的缺乏和对各种新鲜事物的向往。

  也可以理解为什么家家户户有那么多的孩子了。

  余致远领着叽叽喳喳和雪梅聊天的娘俩回到家,又到厨房熬了点姜汤让两人喝下,才洗漱睡下。

  1964年1月,迎来了满天大雪。

  清早,推开门看到院里已经没过脚踝的雪。

  看雪没有停的迹象。

  余致远看看鸡笼的鸡没事,就回屋拿喂鸡的桶用热水拌上鸡食把鸡给喂上。

  看在冷的厉害,余致远也局着巧巧不让出去,让她在书房里陪着自己学习。

  下午雪停,余致远又和杨志强一起把屋顶上的雪清理下来。

  随后开始和大院里的人打扫院里的积雪。    打扫完,天都黑了。

  元旦的两天假期,头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巧巧嚷嚷要和子诚一起出去滑冰,余致远也没管她。

  余致远安心的在家里学习。

  直到午饭,没看到志强和老丈人,才知道回房山看看屋子,准备再拉一车劈柴回来,说蜂窝煤不经烧。

  随便他们折腾吧,老丈人就是待不住。

  一冬天,家里的坏的筐子,提篮,簸箕,板凳都收拾了一遍。

  那劈柴都劈的一半粗细。

  新年上工第一件事是清雪,然后郭主任公布一月的任务。

  清理车床,操作台,这会余致远就认真的看了,不用操作台的清理和保养。

  刚出车间,准备下工准备回家,就被两个穿着保卫科制服的小伙子叫住。

  这让余致远心里一突,咋得,倒腾东西被人给举报了?

  跟着两人进了保卫科的小二楼,两人才说他们科长找他。

  两人进了科长办公室,几句话的功夫就出来了,说科长请他进去。

  一进门,保卫科长就从办公桌后面走过来握住余致远的手:“你就是余致远同志吧。我是保卫科科长余卫军,咱们都是本家。是不是好奇叫你过来。”

  说完,余卫军拉着余致远坐到沙发上,又给余致远递烟。

  只要不是讯问室,余致远就安心多了。

  “知道上次放电影的安全是你提醒的,这不为了见见你,也是对你表示感谢,专门把你叫过来的么。”

  “余科长,你这可把我给吓着了,我以为我犯啥事了,被带来调查呢。”

  “别余科长,余科长的,我年长你几岁,叫哥,叫军哥也行。”

  余致远那还不得顺杆爬:“军哥!”

  余卫军拍拍余致远肩膀:“这就对了。”

  然后抽了口烟,余卫军说道:“上次放电影的事情你提醒的对,要是出了事那还不是我来顶。后来想想都害怕,那可是大三千人。”

  “我也是突然间发现的。顺便提醒提醒,我可不敢居功,还是保卫科的同志辛苦。”

  “你怎么还和读书似的那么黏缠。这种事有什么后果,我很清楚。”

  说完,余卫军到办公桌后面拿了两条烟扔给余致远:“拿去抽,我还有事找你帮忙呢。”

  余致远接过烟,放到自己身侧:“军哥,客气了不是,什么事说,肯定给你办漂亮喽。”

  “我以前部队的一个小兄弟退伍安置到了交道口派出所。房子分到你师父他们院了,刚分家出来没多久,这不要结婚了么。”

  这连我师父啥的都查清楚了。

  你们这帮当兵的把谁都当敌人是吧。

  “军哥,缺啥你直说,我给你置办去。”

  “爽快。大鲤鱼给我来十五条,鸡来上八只吧,牛、羊肉你能整到不?”

  “十斤牛肉够不?”

  “行,就这些,1月20号他在你师父院里摆酒。提前给我说,我带你过去。”

  “还有个事,一食堂的何雨柱你们院里的吧,关系怎么样?”

  “你是想叫我柱子哥去掌勺,对吧?回去我问问他有空没,明天给你回信。”

  “利索。那太谢谢你了。回头我给大门的兄弟说一声,晚上过来就不登记了。有空咱们兄弟喝酒。”

  “军哥,有空我请你到我们院喝去,叫柱子哥给你露两手。”

  “好,听你安排!不耽误你回家吃饭了,我送你出去吧,省得到时候你说不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