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今天有人砸伤了脚,就是有人肩膀拉车被磨脱皮了。

  穿着夹袄,肩膀被磨的脱皮,想想那得用多大的力。

  这天芸一正忙着,有人哭天喊地的抱着个孩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大夫,救人啊。”

  芸一抬头看去,眉头瞬间就蹙了起来,这人前几天见过,正是那天被玻璃伤到脖子那男孩的姑姑:“孩子怎么了?”

  刚问完,便看到女人把孩子身上的薄被取了下来,那孩子衣服全湿,小脸苍白的厉害。

  芸一忙帮手上病人做好处理,身子也随之站了起来:“把孩子抱过来。”

  帮着检查的时候,对着那女人道:”赶紧回去给孩子拿一身干净的衣服过来,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

  说完,接过孩子放到了诊疗床上,把刚才揭下的薄被又盖在了男孩身上。

  看那女人还站在原处:“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

  听到芸一的喊声,那女人这才从愣神中清醒过来:“大夫,你一定要治好他。”

  女人脸上纠结的表情,让芸一很诧异。

  只是芸一这边都给孩子诊疗完,喂过药了,那女人还没有回来。

  没办法,芸一最是见不得小孩子受罪,便找了借口回了一趟家里,进空间在沈家收的那一堆东西里翻找了一下,还真找到适合那小孩穿的衣服。

  检查了一下没有特殊标记,便装好出了空间。

  回到卫生室的时候,那女人还没有回来,孩子有些迷糊,不过倒是没有睡过去。

  直接连人带薄被抱到了后面的病房:“有力气自己换衣服吗?”    男孩点了点头,可随后又摇头道:“我没有衣服可换。”

  之前芸一让那女人回家取衣服的话,他听到了,可等了这么久姑姑都没有回来,他想着定是姑姑那婆家人不让她过来送。

  他一张小脸满是落寞。

  芸一轻叹一声:“我从别处帮你找了一身,你先换上吧,你身体本就不好,可不能再穿着湿衣服了。”

  说完,芸一便出了病房的门,毕竟前面还有病人等着呢。

  一开始,不管是团里的知青,还是附近村里的社员过来,基本都找的是邱大夫,都觉得芸一小小年纪不靠谱。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几个常年吃药的病人,经过芸一的治疗,有了明显的好转之后,芸一的名声也随之大了起来。

  再加上松岭村那边有人走亲戚,宣传芸一的医术,这几天确实有络绎不绝的病人找上门,芸一还真是一天不得闲。

  一直忙到快下班的时候,还没见回家拿衣服的女人回来,芸一便跟一旁的邱大夫打听起了小男孩的事:“邱大夫,之前那小男孩子的妈妈一直没有回来,他们家是个什么情况?”

  邱大夫愣了一下,反应了半天,这才明白芸一问的是谁,他也才想起来郭安义:“那孩子叫郭安义,送他过来的那是他姑姑郭水玉。

  那天他伤到脖子送他过来的那老太太是他姑姑的婆婆,郭水玉的男人是个转业军人,老家就在咱们华安农垦不远的张家村,叫张春山。

  转业回来后,就到了咱们华安农垦的汽车队当了司机。”

  说着,他还往门口瞅了一眼,郭安义是两年前被家人送到这边的,每个月都有包裹寄来,明面上张家人不让家里的孩子欺负那孩子,背地里怕是没少被欺负。”

  这话的意思可就深了:“那张春山那个当姑父的不管吗?”

  邱大夫笑着摇头道:“张春山是家中老二,上有一个哥哥,下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自己还有两儿一女,那一大家子人生活在一起,他就是想管也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