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火车站等火车的那天日头很晒,在大太阳底下站一个小时身上的怨气简直比鬼还重,明明是在等火车发车时顺便等着姜梨,但刘佳怡却把这一切全都怪罪到了姜梨头上。

  怪姜梨放他们鸽子,害的他们白白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个小时。

  徐媛媛对此事看的门清,得知姜梨那天是吃坏东西才没赶上火车后就更加不会怪她了。

  原以为他们七个知青全部到齐后可以相互扶持,一起度过在桃花村这五年日子。

  可没想到才刚到一天就有人挑事!

  徐媛媛掐着腰,说出来的话振振有词,怼的刘佳怡咬牙切齿。

  “好你个徐媛媛,就属你多嘴是吧?那小姜同志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才刚来你就这么向着她?说我针对她,那队长还说她态度不端正呢,你咋不去说队长?”

  刘佳怡搬出周国庆,想要堵住徐媛媛的嘴。

  就在这时院中传来周国庆和另外两名男知青的声音。

  “你、你是小姜同志?”

  “你们好,我是姜梨。”

  紧接着姜梨的声音也在外面响起。

  “小姜同志你好,我是林……”

  “小姜同志,我是周国庆,是知青队的队长,很高兴认识你!”

  林继业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国庆挤到了一边,原本还信誓旦旦说等见到姜梨好好说道说道她的周国庆一改先前的态度,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热情。

  看着周国庆伸过来的手,姜梨并没有抬手握住,态度不咸不淡道:“队长好,那天火车站一事实在是抱歉,前天夜里吃坏了东西,肚子不舒服没能赶上火车,让你们久等了。”

  “没有没有,大家都是同志,哪里用得着这么客气?小姜同志身子没事了吧?听小徐同志说你脚上磨出了水泡,快回去好好歇着!”

  在见到姜梨后,周国庆瞬间成了体贴会关心人的邻家大哥,催促着她赶紧回房休息。

  方才徐媛媛跟周国庆的交谈姜梨在屋里都听到了,知道周国庆语气中对她那天没赶去火车站一事多有不满,等脚上药膏干了之后亲自出来解释。

  厨房里的徐媛媛闻言摊了摊手:“队长对小姜这不是挺热情的吗?”

  她说完便不顾刘佳怡那仿佛要吃人的表情转身出了厨房。

  “小姜你咋出来了?快回去躺着,水泡才刚挑破就下地走路,疼不疼啊?”

  徐媛媛一脸担忧的来到姜梨面前挽住了她的胳膊。

  姜梨摇了摇头:“我没事,走吧,我去厨房帮着一块做饭。”

  在姜梨的坚持之下,徐媛媛挽着她一同来到了厨房。

  姜梨的身影出现在厨房那刻,正生闷气的刘佳怡和另外一名女知青李知秀瞪大眼睛愣在了原地。

  刘佳怡瞬间明白了周国庆的态度为何会突然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原来是被这张脸给迷住了!
  这张脸连她一个女人见了都为之惊艳,更别提男人了!
  “你们好,我是姜梨。”

  姜梨来到厨房后对着刘佳怡和李知秀打了个招呼。

  “你、你好,我是李知秀。”

  回过神的李知秀冲姜梨招了招手。    对周国庆有好感的刘佳怡心中有些吃味儿,白了姜梨一眼转过身继续洗菜,摘菜的动作很大,水花溅的四处都是。

  “刘佳怡你这是什么态度?”

  徐媛媛最看不惯刘佳怡这副模样,正要上前却被姜梨给拉住了。

  姜梨冲她摇了摇头,而后拉着徐媛媛一同来到了灶火前。

  不是人人都能合得来,很显然她跟这位刘佳怡就属于合不来那挂的,姜梨也不强求。

  姜梨和徐媛媛在一起有说有笑,李知秀本想上前搭话却被刘佳怡一个眼神制止了。

  李知秀只好收回脚步,跟刘佳怡并肩站在一块低头洗菜。

  门外传来周国庆哼哧哼哧劈柴的声音以及另外两名男知青的交谈声,原本空荡荡的知青所顿时多了抹烟火气。

  另一边,陆朝礼哼着小曲从知青所赶回了家。

  正蹲在院子里喂鸡的陆父抬头看向他:“啥事儿这么高兴?”

  “没啥。”

  陆朝礼随口应了句。

  这时在一旁洗衣服的陆母也抬头看了过来,没好气道:“没啥你还笑!”

  陆朝礼摸了摸压都压不下去的嘴角:“笑?我没笑啊!”

  “臭小子死鸭子嘴硬!”陆母骂了声,随后对陆朝礼道:“方才虎子来家里找你了,你赶紧进屋吃点饭,吃完饭后去虎子家帮帮忙!”

  “虎子找我做啥?”

  对于好兄弟突然上门来找自己一事陆朝礼有些不明所以,昨个儿他明明给虎子几个说了他今天要去镇子上的事。

  “找你干啥?人家媒婆今天上门给虎子说媒,虎子跟那姑娘看对眼了,再过个半年就要结婚了!”

  “虎子要结婚了?”

  陆朝礼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陆母一把将手中的衣裳扔到大盆里,起身气冲冲的朝着陆朝礼走了过来。

  “是啊,如今连比你小两岁的虎子都要结婚了,你说说你,你个臭小子不让媒婆来咱家,自己又成天在养猪厂跟猪打交道,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也当上喜婆婆!”

  陆母掐腰来到陆朝礼身前,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瞅着他。

  天知道她方才瞅见虎子娘脸上的笑容后有多羡慕!
  “行了行了,娘你快别说了,来来回回那一套,听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陆朝礼似是知道陆母接下来的话,连忙打断了她。

  “嘿你个臭小子,还不许老娘说话了是吧?你越是不让说我就偏要说!”

  陆母一手掐着腰,另一只手揪住陆朝礼的耳朵。

  “你说说你都多大了,你今年都二十二了知道吗?人家跟你一般大的孩子都满地跑了,可你却连个媳妇儿的影子都没有!”

  陆朝礼学着陆母的语气,跟鹦鹉学舌似的将这串话一字不落的重复出来,母子二人的声音几乎是一同落下。

  连一旁的陆父看热闹不嫌事大,竖起大拇指道:“呦呵,果然是一字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