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知这并非君子之举。

  但他终究没能战胜心中的那团邪念。

  楚淮之抿了抿唇,最后将手中那枚背对他的心愿碑翻了过来。

  两行清秀的字迹映入楚淮之的视线——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如果南风知道我的心意,希望它能将我的梦,我的爱意,一并带到你的身边。

  他……又是在向谁诉说爱意呢?
  楚淮之眼底划过一抹苦笑,重新将姜梨的心愿碑挂到了原位。

  他飞身而下,落到地上时并未离开,而是走到一旁的心愿桌前,随手取下一枚心愿碑。

  楚淮之弯腰在心愿碑上写下两行字,飞身将心愿碑挂在了最上边的树枝上,比姜梨的还要高一些。

  她说心愿碑挂的越高,愿望就越容易实现。

  楚淮之先前从不信鬼神。

  但现在。

  他想信一次。

  万一……实现了呢?
  楚淮之看了眼二人的心愿碑,闪身消失在前院。

  第二天清早姜梨伸了个懒腰,梳洗完后像昨天一样来到佛堂,只不过这次楚淮之也跟着来了。

  诵经祈福共需要三日,这是身为大燕皇帝的姜梨为大燕百姓祈福的第二日。

  咚咚咚——

  整个佛堂都是敲打木鱼的声音。

  姜梨正敲打着木鱼,腹部突然一阵绞痛,疼的她脸色一白,连忙停下敲打木鱼的动作捂住了肚子。

  察觉到身旁的动静后楚淮之唰一下睁开了眼睛,倏地起身来到姜梨身旁。

  “怎么了?”

  楚淮之单膝跪在地上,神色凝重的弯腰凑到正低着头的姜梨面前。

  此时姜梨疼的脸色发白,额头上也浸出了一层薄汗。

  “陛下可是哪里不舒服?老衲这就叫寺中的大夫为陛下瞧瞧!”

  净空大师等人也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木鱼,一脸担忧的看着姜梨。

  “不、不用,朕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姜梨强忍着腹部的疼痛拒绝了净空大师的好意。

  话音刚落,楚淮之拦腰抱起姜梨:“陛下身体不适,祈福一事先有劳净空大师了,本王先带陛下回去。”

  楚淮之眨眼抱着姜梨离开佛堂,只留下一阵凌厉的冷风。    “陛下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禅房了。”

  看着怀中脸色苍白无力的姜梨,楚淮之眉心拧成川纹。

  “皇叔,朕、朕要回宫。”

  姜梨留下这句话便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楚淮之将寺中一切交代妥当后便带着姜梨秘密离开了佛桉寺。

  楚淮之和姜梨坐上了一辆朴素毫不起眼的马车。

  姜梨躺在软垫上秀眉紧蹙,而楚淮之则坐在她身旁同样紧拧着眉。

  “再快些。”

  楚淮之低声吩咐了句。

  “是!”

  赶马的侍卫连忙应下,以更快频率挥动手中的缰绳。

  半个时辰后姜梨眉心渐渐舒缓,从颠簸中睁开了眼睛。

  刚睁眼就对上楚淮之那双满是担忧的眸子,以及他眉心那能夹死苍蝇的川纹。

  “皇叔,这是哪?”

  “回皇城的路上。”

  即便姜梨醒来楚淮之眼中那快溢出来的担忧和焦急依旧没有散去。

  姜梨见状宽慰道:“皇叔不必忧心,朕已经没事了。”

  可楚淮之还是老样子,一脸担忧的凝视着她,眼底深处还挂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心疼。

  姜梨扯了扯嘴角,笑着打趣道:“明明腹部绞痛的是朕,怎么瞧着皇叔比朕还要难受?”

  “姜梨。”

  楚淮之凝视着姜梨,突然叫出了她的名字。

  姜梨面露疑惑:“嗯?”

  “看着你难受,本王要比你更加难受,本王是不是病了?”

  姜梨怔怔的看着他,下意识的抬手去试探他额头的体温。

  “皇叔说什么?病了?哪里不舒服?”

  姜梨一连三问,就在这时楚淮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凝视着她,眸色坚定且温柔。

  “我说,我心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