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朝礼那压都压不住的嘴角后,正要问他打算啥时候说亲的兄弟几人瞪大了眼睛,没说完的话也戛然而止。

  陆朝礼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我笑了吗?”

  “嗯嗯!”

  兄弟几人齐齐点头。

  “哦,虎子马上要成家了,我替他高兴。”

  陆朝礼一本正经的胡诌。

  兄弟们又齐齐的摇了摇头:“我瞅着不像,老大你是不是有啥事瞒着我们?”

  “一边去,怎么都跟我娘一样喜欢瞎琢磨?”

  陆朝礼淡淡的瞥了眼身旁的几位兄弟,随即抬脚朝着虎子走去,帮他一起整理堆在院中的树枝子。

  剩下的几人站在原地没动。

  铁柱将胳膊搭在了旁边的赵从文肩膀上,摸着下巴暗暗分析:“事出反常必有妖!”

  身旁的赵从文诧异的看了铁柱一眼:“这词跟谁学的?”

  铁柱抬起小拳拳锤了下赵从文的胸口:“去,现在是问这事儿的时候吗?现在最关键的是老大啊!”

  赵从文有些愚钝的挠了挠头:“老大?老大怎么了?这不是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吗?”

  铁柱翻了个白眼:“得了得了,等你发现点蛛丝马迹,黄花菜都凉了!”

  铁柱说完走到了另外一个兄弟身边:“狗蛋,你觉不觉得老大今天有些反常?”

  “叫我大名。”

  铁柱一噎,连忙改口道:“好好好,国福哥,国福哥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大名李国福,小名李狗蛋的男人冷哼一声,随后道:“会不会是查到了小猪崽的死因,再加上虎子定亲所以心里高兴?”

  铁柱当即摇了摇头:“我看着不像。”

  八个人全都看向铁柱:“那是咋回事?”

  铁柱缩了缩脖子:“你们、你们看我干啥?我要是知道的话还用得着问你们吗?”

  “疑神疑鬼!”

  “神神叨叨!”

  兄弟几个留给铁柱这两句话后便继续上前帮忙了。

  铁柱摸着下巴看着前边的陆朝礼,难道真是他想错了?
  随即他又摇了摇头。

  不可能!
  男人的直觉一向很准,老大他一定有事瞒着他们!

  思及此,铁柱颠颠上前开始套陆朝礼的话,不过陆母死缠烂打都没套出来的话,铁柱就更套不出来了。

  陆朝礼对谁都守口如瓶,嘴严实着呢!
  人多干活快,仅仅是一下午几人便在虎子家院子里搭建了个棚子,将整理好的树枝子收拾干净抬到了棚子里,院子瞬间宽敞整洁起来。

  “朝礼铁柱,快进屋,辛苦你们几个了,婶做了几个菜,你们吃了再走!”

  一直在厨房忙活的虎子娘做好饭菜后从厨房走了出来。

  “今天辛苦几位哥哥了,咱们洗手进屋吃饭去,夜里蚊子多,咱们哥几个去屋里喝点!”

  虎子几个大步跑到水缸前往洗手盆里倒了些水,招呼着几人洗手进屋吃饭。

  “哎呦,啥东西刺了我一下?”

  铁柱突然痛呼一声,低头将手指举到眼前瞅了瞅。

  “咋了铁柱哥?”    虎子和陆朝礼几人连忙来到了铁柱身前,便见铁柱的手指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正往外呼呼冒血。

  “咋流血了?铁柱哥你等等,我这就去拿东西给你擦一擦!”

  虎子说完便跑回了屋里,虎子娘见状也连忙回屋拿了伤药出来。

  “害,没事,就是一个小口子,瞅给你们紧张的!”

  铁柱一脸无所谓的笑了笑,但虎子跟虎子娘却不放心,又是包扎又是涂药的,很快便将铁柱手上的口子给包了起来。

  “铁柱哥这两天你这个手先别碰水,等结痂后再碰。”

  虎子又叮嘱了句。

  铁柱露出一口大白牙:“晓得了,走吧,进屋喝点!”

  几人正要进屋,陆朝礼突然道:“婶儿,虎子,你们先吃,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点事儿!”

  陆朝礼打过招呼后便朝着大门走去,任凭虎子等人如何喊都没回头。

  离开虎子家后陆朝礼一路快走着回到了家里,看到陆朝礼后陆父陆母一愣。

  “朝礼你咋回来了?吃饭了吗?”

  以往陆朝礼几个兄弟只要在一起就会吃点喝点,陆母以为陆朝礼今天会在虎子家吃饭所以只做了两个人的份。

  “吃过了,娘,咱家的伤药在哪呢?”

  “伤药?咋了?你受伤了?”

  陆母一听陆朝礼找伤药连忙起身来到了他身前,对着他上下打量一番。

  陆朝礼脸不红心不跳道:“不是我,是铁柱方才在虎子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我给他拿瓶伤药过去!”

  “你等着,娘这就去给你找!”

  听到铁柱受伤后陆母连忙回屋里找伤药,在抽屉里翻找一通后很快便拿着伤药走了出来。

  “这是伤药,快拿给铁柱抹上,这孩子真是的,咋这么不小心?”

  “知道了娘,我先去了!”

  陆朝礼拿过伤药便转身跑了出去,陆母本来也没多想,可等坐下后又犯起了嘀咕。

  “这傻小子,铁柱受伤了直接问虎子娘要伤药涂涂不就行了,还专程大老远的跑一趟。”

  拿到伤药的陆朝礼并未去找铁柱,而是朝着知青所的方向而去。

  是他大意了,光嘱咐小姜同志挑破水泡,忘记问她有没有带伤药了!
  正如陆母所说,陆朝礼心大,有些事情可能想的不是很周到,对他来说脚上磨出水泡没啥,也就疼个几天就好了。

  是以得知姜梨脚上磨出水泡后他也没考虑太多,只是嘱咐她回头挑了。

  直到方才看到虎子娘给铁柱涂抹伤药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忘记问姜梨有没有带伤药这回事儿了。

  正值六月,天已经暗了下来,挂在空中的圆月格外明亮,清冷的月光铺撒在地上,为陆朝礼着亮脚下的路。

  他一路速度未减,快步来到了知青所门前。

  知青所门前的栅栏已经关上了,陆朝礼站在栅栏门前正要喊人,可又觉得自己突然前来有些冒昧。

  若是让村里的妇人知道他大晚上来知青所找小姜同志后,没准怎么在背后议论小姜同志呢!

  村里有些妇人的嘴有多能说他很清楚,他才不想让小姜同志成为她们议论的对象!
  思及此,陆朝礼握紧手中的伤药,打算等明天白天再寻个机会把伤药交到姜梨手上。

  他才刚转过身院中就传来一道清丽的声音。

  “小陆同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