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寄这么多石榴干嘛,邮费都比石榴贵。”

  桑宁嘴上嘀咕,但心里泛起了甜。

  她展开那封信,信纸微微发黄,“噗嗤”,桑宁看见那字迹没忍住笑出声,怪不得人家都说字如其人,桑祈年这字和他人一样粗犷,“好丑~”

  “宁宁,这是西北的石榴,还没有熟,但也正好,现在天热,熟果邮回去,可能在路上就已经坏了。这里的人户都会种这个,果子籽红红的,口感不错,就是太小了,还不够老子塞牙缝,但水很多很解渴。”

  桑宁嫌弃道,“真是个糙汉子。”

  又往后看,“我向农户买的,他还送了几个,人还怪好的。你吃了之后,如果还喜欢吃,就写信告诉我,我又去买,然后给你邮回去。突然画风一转,宁宁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吗?我来这的每一天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她摩挲着自己臂膀上的鸡皮疙瘩,“啧!好油,但是有点小喜欢,嘻嘻~”

  “我每天除了训练,就是吃饭。西北和我们南方就是没法比,太干了,风沙大,我们这几天都在扎马步,裤衩子都能拧出水了……”

  景祈年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事无巨细,就像皇帝的起居录一样,把每天干了啥都写得特别清楚。

  桑宁看完,将信收好,“哼~净写一些没用的。”她小心翼翼的将信放好,藏进了箱子里,上面用衣服压着。

  看着那些石榴,她转头瞥向窗外,瞧着外面太阳也落山了,想必也不会很晒,打算给景母她们送几个过去,毕竟是人家儿子寄的,自己也不好意思吃独食。

  景母看着桑宁手里的青果子,“桑同志,这是什么稀罕玩意儿?我还没见过了。”

  桑宁来的时候就想好了说辞,“我哥在西北那边当兵。”说起来桑大哥也确实在西北当兵。

  “这果子是当地特产,他觉得不错,就给我邮了点来,当地人叫它石榴,现在还有点发青,放一段时间,等它红了就可以吃,现在吃是涩的。”

  “那多不好意思,你总是送东西过来”,景母憨厚的笑着,眼尾堆起了皱纹。

  “没事的伯母,我们是邻居,而且我住的还是你家老房子,远亲不如近邻嘛,你平时也很照顾我。”

  桑宁宽慰她老人家,见时候也不早了,寒暄几句就回家了。

  景母看着桑宁离去的背景,心里越发想着这儿媳妇她要定了,人漂亮不说,心地还善良,而且本事不小,听说马上就要去教小学了,啧!臭小子可要争气一点,到时候她再助攻,说不定事就成了。

  夜晚,微风轻拂,将热浪吹退不少,蝉鸣蛙叫,一片祥和。

  桑宁躺在床上,细细回想着白天信上提到的事情,渐渐进入梦乡。

  梦里,她看见景祈年光着膀子与人搏击,那八块腹肌格外引人注目,她砸吧着嘴,“身材还怪好的!”    突然,梦里的二人打着打着,从简单的训练变成了报复式决斗,景祈年被打的没有丝毫还击之力,不一会儿就鼻青脸肿,桑宁看到这个场面,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没忍住的大声叫喊,“景祈年!景祈年!别打了!别打了!”

  桑宁撕心裂肺的叫喊着,“别打了!景祈年,景祈年!”

  她情绪越来越激动,喊着喊着便坐起而身,自己也随之惊醒,桑宁害怕的向四周张望,此时才五点多,天刚亮,发现周围什么也没有,人还在景家的老房子里,她长呼一口气,“还好还好,是梦就好。”

  梦里,景祈年差点被打死,桑宁梦话说多了,口干舌燥的,端起床边柜子上的水抿了一口,润一润喉。

  放下杯子的那一刻,她突然又想起之前幺幺说景祈年会有一场大劫难,好像就在之后不久,她从柜子里找出笔,在日历上圈好日期。

  离上工还有一个小时,她现在也睡不着了,于是就起来收拾收拾,开始做饭。

  最近插秧,大家都起的很早,想着早点干完,早点下工,天气太热了,中午气温高特别容易中暑。

  苏艳梅晒了几天大太阳,皮肤明显变黑,她瞅了瞅旁边的桑宁,羡慕道,“宁宁,你咋怎么晒都晒不黑呀!我简直羡慕死你了,”

  这么一说,她发现自己羡慕的事还真不少,人家桑宁长得顶顶好,皮肤白嫩,就算来了乡底下也没变,还是知识分子,会外语,越想她越秃废,人比人简直气死人,“哎……”她长叹一口气。

  “好啦!别唉声叹气的了,我回去给你个好东西,保证让你变白。”每个女孩子都有爱美的权力,桑宁打算在系统里面再买一瓶美白霜送给她。

  苏艳梅的眼里顿时又有光了,“真的吗?”

  桑宁点了点头。

  “啊!太好了宁宁,你最好了。”苏艳梅一个熊抱差点把她推倒,还好桑宁稳住了,不然一会儿就变成泥人了。

  “好了好了,快点插秧吧!不然一会儿太阳大了,你又要变黑啰。”

  “嗯嗯。”苏艳梅怕晒,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不少。

  自从邮了东西回去后,景祈年一有空就去当地镇上的邮局看有没有自己的包裹,足足等了一个月,也没有音信,刚开始情绪有点低落,但他懂得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宁宁一定是太忙了,对,现在是农忙时节,她肯定很忙。”

  这么一想,他的心情又美妙了,开始想下次寄什么东西,邮费贵,景祈年只能两个月寄一次,如果不是条件有限,他肯定天天寄,千里送相思。

  桑宁最近确实很忙,村长说插秧需要人手,不然她早就去村上小学教书了,也不用干活。但写信的时间还是有的,她耍了点小心机,第一次不回信,不能显得自己很心急,下一次再回信,让自己在这段关系里占主导地位。

  因为桑宁教的是英语,村里,甚至是县里都没有英语教材,她只能凭借记忆,回想以前学的知识,然后整理出来。这样一来,桑宁在备课上就花了很多心思和时间,虽然比干农活轻松,但也很累,她认为脑力劳动让自己老了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