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摊的生意,比夏明月预想的还要好上一些。

  甚至来买炸油条的人,都排起了队。

  饶是夏明月三人皆是有过出摊经验,手脚麻利的人,这会子也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好在对于美味的吃食,众人的耐心皆是比较充足,并没有太多抱怨。

  毕竟,好饭不怕晚嘛。

  能等着吃的东西,也肯定是好吃的东西,也是值得等待的。

  所以一定要有耐心!

  辰时正时,锅中的胡辣汤和油条皆是卖了个干干净净。

  夏明月三人松了口气,却让那些没有买到油条和胡辣汤的人有些遗憾,在确认好夏明月明日还是一早在这里摆摊时,这才离开。

  打发走了所有的客人,夏明月三人开始收拾东西。

  “这早饭的生意,比晌午吃食摊的生意还要好呢。”吕氏瞧着鼓囊囊的钱袋子,乐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细缝。

  这生意好,加盟就不用愁,这钱自然也就源源不断地到来。

  吕氏对于赚钱之事成就感十足,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心中乐开了花。

  “就是咱们三个分工还是有些乱,显得手忙脚乱的。”夏明月却在思索这件事,“明日就我只炸油条,吕嫂子负责舀汤收碗,竹果捞油条收钱,把本职工作做好之后,得空再帮旁人来做,这样不容易乱。”

  “成。”吕氏和江竹果应下,各自盘算着明日应该如何来做。

  到第二日时,几个人已是有了经验和应对的办法,整体状况便比昨日好上许多。

  生意红火,但有条不紊。

  且有了前一日的售卖数量,夏明月大致估算出今日的需求数量,增加了油条面的分量,胡辣汤煮的也比先前多了一些。

  而这一日生意的状况,比头一日还要再好上许多。

  生意红火,夏明月三个人也是干劲儿十足,满面笑容地应对所有来买油条和胡辣汤之人。

  但很快,吕氏的脸色便阴沉了下来。

  因为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人。

  一个年岁和她差不多的妇人,方脸儿,微胖,个头比她要矮上一些。

  这个妇人,每日晨起之时,皆是准时到早饭摊这里,但除了第一天买了一根油条来吃以外,再没有买过任何东西,只那般站着,盯着油条摊儿。

  起初,吕氏以为是这妇人想吃油条,却没钱买,只能眼巴巴在这里看着,但直到发现她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夏明月在那做油条,炸油条,手更是不自觉地模仿夏明月的动作时,吕氏登时恍然大悟。

  这个妇人,是想要偷学手艺。

  夏明月也察觉到了这一层,抬了头,看向那个妇人,“你想学炸油条?”

  妇人显然没有料到夏明月会这般直接询问,先是一愣,接着解释道,“我就是好奇看看。”

  “嗯,好奇,随便看看,看看……”说罢,打着哈哈离开。

  俨然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江竹果皱起了眉头,“看这个样子,过几天就该有旁的卖油条的吃食摊了。”

  “任她如何偷学,也做不出我这个味道。”夏明月抿嘴笑了笑。

  对于她自己的厨艺,夏明月还是十分有信心。

  “放心好了,咱们的生意,绝对不会被抢走的。”夏明月又补了一句。

  这话江竹果和吕氏十分认同。

  但夏明月辛苦想出来的新吃食,本来是好好做着生意,往后要往外放加盟的,倘若真的想学,正正当当的做生意,那是无可厚非。

  可现在有人偷偷摸摸地学,还要偷偷摸摸地开个吃食摊子,抢她们的生意,想想就觉得好气。

  可这种事,又避免不了。

  这世上太多跟风的人,见你做生意赚了钱,便有模学样,也要分一杯羹过去。

  即便这些人的生意不如最初人做的地道,赚的银钱也不够多,但仅靠着这些也足以赚上一些银钱,手头变得更加宽裕。

  让人心里不舒坦!
  夏明月看出江竹果和吕氏的心思,也深知此事难以避免,只笑着宽慰,“既是有人想要跟风学,那咱们便不停地出新吃食出来,让他们跟风都跟不过来!”

  而就在第二日晨起时,夏明月的早饭吃食摊上,便多了一样吃食——甜果子。

  四四方方的形状,中间划了三道缝隙,看起来和油条一样蓬松,一样的表皮酥脆,内里软嫩,香酥可口。

  但与炸油条不同,甜果子的表皮多了一层甜滋滋的起酥皮,吃起来酥脆脆,甜津津,别有一番滋味。

  这样的甜果子,配着辛辣开胃的胡辣汤滋味更加好吃,且更受上了年岁的老人和年幼的孩童喜爱。

  于是,这新出的甜果子大受欢迎,销量一下子超过了炸油条。

  而到了第三天时,夏明月这里,又有了炸布袋。

  长方形,炸出来就像是口袋一样的油饼,在还没有完全定型的时候,从一端用长竹筷破了口,灌进去两个现打的鸡蛋液,接着油炸。

  油脂的高温让布袋的面皮变得更加酥脆,也让内里的鸡蛋快速凝固、变熟,吃的时候从油锅中捞出来,横竖两刀切成四块,外酥里嫩,鸡蛋鲜香扑鼻,美味更上一层楼。

  炸布袋受那些喜欢重油重口之人的欢迎,销量也颇为不错。

  而先前在夏明月的吃食摊前偷师学艺了几日的妇人于氏,在家中琢磨了两日,甚至上手试了两日,浪费了好几斤面粉的情况下,终于炸出了油条。

  虽然这油条并不如夏明月炸的颜色好看,口感吃起来也偏硬了一些,内里也不够软嫩,但这到底是油炸过的东西,有了油脂的加成,也是闻着香喷喷的。

  于氏颇有信心,用干净的笼布垫在小竹篮子里头,盛上炸好的油条,拿到街上售卖。

  因为夏明月接连几日摆早饭摊的缘故,炸油条这个字眼和称呼渐渐被人熟悉,旁人听到于氏的吆喝声时,便停住了脚步。

  “油条怎么卖?”

  “五文钱一根,比夏记那便宜一文钱呢!”于氏急忙招揽,“刚炸出来的,脆乎乎,香喷喷的,好吃的很那。”

  于氏说着话,便将那油条往问价人的手里头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