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锅的烧麦十分烫口,夏明月吹了好几下,这才送入口中。

  烧麦皮麦香浓郁,十分筋道,而馅料中的糯米软糯黏口,且本就是用骨汤来蒸,现在又和肉糜混在一起后,肉香十足,滋味浓郁,香菇,木耳和红萝卜的清香爽口之余又烘托了肉糜的香味。

  同时又因为肉糜提前经过煸炒出油脂,吃的时候不但不会觉得肉糜油腻,更不会完全抢了其他配菜的滋味……

  总之,这糯米猪肉烧麦的搭配可谓刚刚好,吃起来清香十足,美味可口。

  成功!

  夏明月心中有了底儿,这才要将剩下的烧麦尽数包起来。

  只是这糯米烧麦需得趁热了来吃才好吃,若是凉了,烧麦皮和里面的糯米皆会发硬而影响口感,所以夏明月便准备先把这试蒸出来的烧麦拿给大家伙来试吃。

  刚好看到陆启言在灶房门口,夏明月便连忙招手,“陆大哥回来了?快来尝一尝这烧麦。”

  烧麦?

  陆启言没有听到过这种吃食名字,觉得十分稀罕,忙洗了手接过夏明月手中的盘子,“名字颇为特别。”

  “嗯,样子也十分好看。”说着话,陆启言拈起一个往口送,在嚼了三两下咽下去后,又道,“这味道……”

  嗯,需得再吃一个才行。

  打了一上午的铁,他这会子饥肠辘辘,几乎可以用前胸贴后背来形容,乍然见到吃的,又是香气十足的那种,便有些囫囵吞枣。

  罪过,罪过……

  再又快速地拈了一个送入口中,陆启言这才多嚼了两下,道,“味道也极好。”

  是真的好吃。

  满口都是糯米香和肉香,而且不油不腻,清香可口。

  陆启言再次往口中放了第三个,第四个……

  眼瞧着那一盘的烧麦在顷刻之间已是剩了最后一个,夏明月原本滑落到嘴边的“让大家伙都尝一尝”这句话,又重新咽了回去。

  烧麦皮和馅料都已经完全准备好,现包现蒸也快,倒也不差这么一会儿。

  只是……

  陆启言看起来很饿的样子?

  早上早饭丰盛,陆启言吃了许多,论理来说不该饿得这么快才对。

  而且,大冷的天儿,陆启言的额头两侧的鬓发,似乎被汗水打湿过。

  这是出去做力气活了?
  大概是去帮着家中有困难的兵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夏明月不再想太多,只招呼了江竹果一并来帮着包烧麦。

  而陆启言在将烧麦吃了个干净时,仍旧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这个烧麦,滋味当真是不错,而且用面皮去包糯米这种方式,也当真十分特别。

  果然了,夏明月总是能做出来新奇的东西,让人惊喜十足。

  真希望,一辈子都能吃到夏明月做的美味食物呢……

  陆启言这般想,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灶房中正在包烧麦的夏明月身上,许久不曾挪开。

  一旁的乌金见状,拿鼻孔哼了一声。

  显眼包就是显眼包。    而且还是贪吃的显眼包。

  饭量似乎比它还大上一些,也不知道有一天会不会将家里给吃穷了……

  真让狗担忧啊!

  烧麦一个一个地包,夏明月和江竹果手脚麻利,很快将所有的烧麦皮和馅料尽数包完,全部放在笼屉上。

  上下两个笼屉皆是放的满满登登,加柴烧火开蒸。

  烧麦的香气很快顺着笼屉中的热气幽幽地飘了出来……

  满院子皆是糯米肉糜的香气,惹得所有人手中做活的速度放缓了许多,却又在意识到这是晌午饭时,又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早些做完活,别耽误吃饭!

  一盏茶的功夫后,烧麦出笼。

  为了确保烧麦的温热和美味,众人也不必围在一张桌子前规规矩矩地吃饭,只各自拿了碗盘筷子,盛装上烧麦后,各自享受这美味可口的食物。

  夏明月更是烧上了一锅豆腐汤,用骨汤做了汤底,白嫩的豆腐切成细小的丝儿,不必放太多调味料,只用葱花点缀,盐巴调味,便是清淡可口。

  与滋味浓郁的烧麦搭配着来吃,可谓相得益彰。

  烧麦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肯定,夏明月心中欢喜,加上也觉得这烧麦滋味不错,此时亦是敞开了胃口来吃。

  七八个烧麦下肚,又喝上了一大碗的豆腐汤,夏明月甚至打上了一个饱嗝。

  陆启言晌午饭亦是吃的饱腹感十足,但最终还是往口中多塞下了两个烧麦,这才肯罢休。

  午饭后,一番收拾后,除了值班之人,所有人皆是回去歇息。

  陆启言惦记着菜刀之事,抬了脚,“我出去一趟。”

  “好。”夏明月点头,末了加了一句,“那陆大哥早些回来。”

  去过一趟小河庄,夏明月也见识了造桥的艰难,知道陆启言应该十分辛苦劳累,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却还要成日地去帮旁人家的忙。

  做都头,的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陆启言闻言,微挑了眉梢,片刻后道,“好。”

  出门后,陆启言径直往铁匠铺子去,仍旧继续没有做完的活计。

  郭掌柜在一旁打副手帮忙。

  雪自晨起丑时末时停了后,不到晌午便出了大日头,雪已是有了要融化的迹象。

  而金丘县城中的大街更由街上商户主动清扫,此时路上残留的薄雪经过路上行人不断踩踏,皆是成为了雪水。

  雪水渗透地表,和尘土混成一层薄薄的泥,惹得许多路人走路时都小心翼翼。

  马车行走时,为防止马蹄打滑,亦是走的十分缓慢。

  邹福泉正与薛管事端坐其中。

  薛管事撩了马车上的帘子,瞧着金丘县城的街景,微微摇头叹息,“金丘县这个地方,到底是偏僻且小了一些,让邹掌柜在这里做事,属实也是委屈邹掌柜了。”

  “薛管事言重了……”邹福泉脸上满都是客套的笑,“能为主子做事,本就是我的福分,尽心尽力做事就好,何谈委屈?”

  “果然邹掌柜最为懂事,前几日见主子时,主子还说邹掌柜能力卓然,初到金丘县城时,接手的不过就是一个破落的小饭馆,现如今竟是能做成整个金丘县城名头最响的酒楼,可见邹掌柜做事之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