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秋雨看见他们的脸色变化,有些纳闷,“有名额是好事呀,我怎么看你们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拿到名额意味着可以回城,还能进学校读书。

  毕业后还分配工作。

  也就是她刚来,这名额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轮到她,不然她都想去竞争一下。

  易迟迟“……”

  这娃太单纯。

  规则都没摸清楚,不过年纪小,所知所见有限,想问题思维简单实属正常。

  刚准备解释,王楠叹息着先她一步开口,“孩,你想的太过简单,靠山屯真有推荐名额,也不可能轮到我们知青。”

  周秋雨,“???不是推荐吗?”

  易迟迟出声提醒,“重点在推荐两字上。”

  周秋雨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想问,却在对上易迟迟目光的瞬间,脑海里灵光一闪悟了。

  “所以,靠山屯就算拿到名额了,有资格推荐的人也不会推荐我们?”

  可算是想通了。

  “屯里读过书适合上工农兵的人不少。”

  “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是个好问题。

  白琛四处看看,确定厨房里没外人后压着声音道,“有啊,可以干点人尽皆知的好事,然后被县政府、公社和知青办进行表彰树立成典范,可以得到一个名额,还是县政府提供的名额。”

  说到这里,他补充了一句,“这种名额别人想抢都抢不走。”

  周秋雨认真想了想,叹气,“这个难度太高了,我们做不到。”

  白琛苦笑一声,“去年红旗大队有个知青为了名额干了个荒唐事,现在人在农场里。”

  易迟迟对工农兵的名额没兴趣。

  工农兵大学属于特殊时代的产物,

  不过,对于不知道历史的人来说工农兵是个好去处。

  农村人可以借着工农兵大学跳出农门,在城里工作安家。

  而知青,也可以借着工农兵大学回城。

  总感觉明年工农兵大学的名额真下来了,靠山屯不会平静。

  视线在白琛他们脸上一一扫过,易迟迟看着巫永飞道,“你歇的够久了,该给我做肉酱了。”

  “哦。”

  巫永飞应了声,起身开始忙活。

  晚间降起了温,还刮起了大风。

  白琛起身站在门口仰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道,“要下雪了。”

  易迟迟一听急了,“队长他们明天进山,下雪的话能进?”

  “能。”

  初雪前后都能进山,每年的冬猎也差不多这个时候。

  等到了11月底,甭管是守林员还是进山打猎的,都得出山。

  因为那个时期大雪会一场接一场直到封山。

  视线在她的柴火堆上扫了一眼,他顿觉牙疼的捂了腮帮子用气音道,“你这些柴火哪来的?”

  之前那段时间他们天天早出晚归的找柴火囤积柴火,没顾得上易迟迟。

  然而这家伙压根就不用他们操心,等他们把柴火墙码好堆满,这家伙的柴火墙也完成了。

  囤的劈柴量一点都不比他们少。

  “和人拿东西换的。”

  还有这种操作?    白琛惊呆了,扭头问她,“跟谁换的?怎么个换法?”

  看看可不可以借鉴,可以的话明年他们就不需要辛辛苦苦囤劈柴了。

  “食物和票。”

  其实是钱。

  支书是个靠谱的人,和她说好后就通知了大娃和他爷爷。

  爷孙俩收到消息后马不停蹄的忙活开了,短短几天的时间就给她把一千五百斤的劈柴准备好了。

  还送了几个草垛子用来引火,松壳也扒拉了一堆过来。

  “说具体点。”

  对她含糊不清回答不满意的白琛催促了一句。

  易迟迟就觉得,她说了也不管用,她的方法白琛他们用不了。

  果不其然,几乎是她话音刚落,白琛就面无表情跟个莫得感情的机器人道,“你这方法不适合我们。”

  他算是看出来了,他们就是个劳碌命。

  同样劳碌命的还有闻时和贺云松两人。

  自打他们因为易迟迟抓了章引后,两人就过上了几天没办法合眼,或者是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的日子。

  吃不好,穿不好,还睡不好的情况下是个人都得暴躁。

  闻时也不例外,他阴沉着一张脸死鱼眼碎碎念,“为什么不是战场,我把审讯室变成战场行不行?”

  说着,他抬脚要朝审讯室去。

  贺云松飞扑过去抱住他的腰,一脸惊恐的劝阻,“老闻你冷静点,审讯不是你的活。”

  这个功立得有点心累。

  短短十天的时间,老闻暴走了三次。

  被他抓到的间谍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还有个老二被他一刀切了。

  小喽啰他都这么狠,这要真让他摸进审讯室去审问狐狸,怕是狐狸没命出审讯室。

  狐狸身份特殊要送到京城,可容不得他胡来。

  然而闻时听不进去,他无视了身上的大号拖油瓶,步伐坚定又沉稳地一步步朝着审讯室而去。

  “他们撬不开狐狸的嘴。”

  狐狸是他抓的,短暂的交锋足够让他知道狐狸是个什么样的人。

  常规手段对狐狸无用。

  “那你也不能去。”

  贺云松死死抱着他,“我陪你等,等里面的人出来求援,咱们再进去行不行?”

  闻时脚下步伐一顿,“他们会求援?”

  这不明摆着的事么。

  “撬不开铁定得求援。”

  闻时想了想,随后在贺云松忐忑紧张的情绪中叹了口气,“想睡觉。”

  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贺云松叹气,说的他好像不想睡似的。

  “再熬熬,只要把狐狸的嘴撬开,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

  说到这里,他愤愤呸了声,“妈的,这家伙真不愧他狐狸的代号,脑子是真灵活。”

  不是闻时在行动时察觉到问题当机立断临场发挥,狐狸就逃之夭夭了。

  闻时平静瞅了他一眼,“脑子不活他也走不到这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