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红看了看蔡根,想到了刚才,蔡根把敌人挫骨扬灰的事情,心里有点膈应,

“再说了,菜帮子你得奖金也不给我,还又是苏妲己又是引天雷的。

也就我命硬,否则早就躺在后车斗里当尸体了。”

这句话说的还真有道理,但是小孙关注的点绝对不是这个,提出了抗议,

“谁说在后车斗的就是尸体啊,我就是在消食而已。

三舅,你刚才是什么情况?是故意的吗?”

是啊,刚才是什么情况呢?

别人之所以不问,都把这当成了蔡根的底牌,乱打听别人的底牌是大忌。

小孙问是因为他知道,蔡根的底牌,不存在的。

从来也没有什么底牌,或者说,有什么牌蔡根自己也不知道。

就比如,打到最后,你以为他还有三两张牌,其实人家屁股底下还坐着两箱扑克呢,里面的牌多得很。

蔡根没有急于回答,他也没法回答,

“小孙,你看到的是什么样的情况?”

小孙没有避讳其他人,终于消食差不多了,可以勉强坐起来了,脑袋伸到驾驶室,

“三舅,我刚才看到,在天雷劈下的时候,你身体四周突然出现了一个佛光闪耀的保护罩。

这个佛光护罩抵抗天雷的轰击没有什么压力。

最后,竟然把那两只紧那罗也保护了起来。”

这和紧那罗对自己的态度非常吻合,自己刚才还真保护了她们俩。

如果不是佛光那么有辨识度,她们也不会认准我是大人,也就不会有误会。

蔡根点了点头,

“恩,小孙,你继续说。”

小孙调整了一下脑袋的角度,分析道,

“这个保护罩很强,硬抗天雷而不破,大概有两种可能。

第一,三舅你是得道高僧,功德圆满,所以可以幻化这功德保护其身。

第二,三舅你身上有佛门重宝,很珍贵,被得道高僧日益手盘的重宝。”

恩,小孙分析的非常合理,蔡根也在内衣兜里摸了摸那块刻着渡江两个字的黑牌牌。

想不到,这玩意竟然有这么大的作用。

那为什么在下边的时候,自己也没少受攻击,这块牌子咋不灵了呢?

他倒是主动护主啊?

他咋没出保护罩呢?

自己被地藏在那虐的时候,这破牌子咋装看不见呢?

难道只能在人世间用?

还是只能抗天雷?

这功能还真是单一啊。

不对,单一不单一的,先不说,这个功能有点逆天啊。

记得书上说,限制长白三一脉的发展,有两把锁。

一把锁是灵气的多少,另一把锁就是天劫了。

灵气多了就要升级,升级了就要有天劫,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都被打回原型了。

要是每个渡劫的小伙伴,脖子上都挂着,小牌牌,那会如何?

蔡根想到这里,觉得是不是应该在胡小草的欠条上再加个零。

萧萧回来了,带着蔡根喜欢的烧鸡,六七只烧鸡,还冒着热乎气。

蔡根也不敢谦让,自己留了一只慢慢吃,剩下的都给了后排座的女士们。

段晓红给萧萧烧香,萧萧给段晓红烧鸡。

贞水茵给萧萧赞美,萧萧给贞水茵烧鸡。

啸天猫给萧萧威胁,萧萧给啸天猫烧鸡。

虽然不那么和谐,但还算过得去,没起什么争执。

只是,车外面的石火珠,看着车里的烧鸡,眼泪八差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算是个头。

“耶,第七圈了,马上就要到站了。”

纳启提醒了蔡根,终于,熬到第七圈了。

不说九九八十一难吧,反正这一路也算跋山涉水了,确实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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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坑,赛道,两个人在奔跑。

一个干瘦的老头,蒙着一席看不出本色的棉被,赤脚狂奔。

老头背上,还背着一个老太太。

比较特别的是,老太太手里,还拿着一个要饭的铁缸子。

如果蔡根在这里,第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银行门口要饭的大妈啊。

老头的大部分身体都在棉被下,裸露出来的部分,骨瘦如柴。

但是,在这坑洼不平的赛道上,即

使背着一个人,仍旧健步如飞。

路过其他参赛选手的时候,也没有引起任何注意,就像那棉被就是哈利波特的隐身衣,谁也看不见二人。

前几圈,老头还在一些战斗痕迹上稍稍驻足,还原一下战斗的惨烈程度。

后来就慢慢习惯了,不再有任何停留,就是狂奔。

偏偏路过那辆逆行的小越野车的时候,灵子母的铁茶缸敲了敲老头的脑袋,示意暂停。

站在路边,像是行注目礼一样,看着迷你越野车,飞快的逆行从身边通过。

车里的玉藻,微笑的看着车外的灵子母。

车外的灵子母,亲切的看着车里的玉藻。

“你回来了?”

“恩,我回来了,你还好吗?”

“我很好,这次不走了吧?”

“恩,我希望不走了。”

“很好,你回来的正好。”

“正好不正好,谁也说不好。有事言语一声,我还是当初那个我。”

“非常好,等我信吧!回见。”

“回见。”

越野车没停,一直没停,也没有减速。

老头要保证背上的老妈说话方便,只能倒着跑,还要配合越野车的速度。

看双方告别,才继续开始向前跑。

“老妈,这位是谁?”

“故人!”

“我咋不知道呢,咋认识的?”

“一起倒霉认识的。”

“哦,您不说,不参合小月的事情吗?咱们还过来干啥?帮蔡根吗?”

“闭嘴,跑慢点,火候不到。”

“啥火候?”

“...”

“妈妈,我闭嘴,别打了。”

路过那两堆灰的时候,灵子母第二次停了下来,蹲在两堆灰前,伸手开始摸索。

很容易,从灰堆里掏出了两个鸡蛋大小的圆珠,洁白无瑕。

冲着天上昏暗的阳光照了照,里面竟然好像还有活物在蠕动。

小心翼翼的放在口袋,再次爬上老头的背,

“再慢点吧,蔡根这也是真能作,天雷都引下来了。”

老头闭嘴不说话。

“你那败家媳妇,真舍得啊,四臂紧那罗,就当炮灰了?”

老头有解释的冲动,但是没有解释的胆子。

“下面的路,需要卡点,快了不到火候,慢了会错过,明白吗?”

老头用力点头。

实际上他明白个球!

他就明白挨打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