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国天王算是看明白了,自己兄弟几个,不付出点代价,蔡根是绝对不能先动手的。

拿蔡根当大傻小子,策略上没毛病,道义上讲不通。

主要是蔡根不太好忽悠。

“兄弟们,振作点,坚持一下。

我们还有使命未完成,蔡老板需要看到我们的诚意。”

原本挂在石壁上当化石的三个天王,听到大哥的话,以为是说给蔡根听。

一个个病怏怏的,很虚弱,从石壁上滑到地下。

赖赖巴巴的,好像睁眼睛都费劲,眼瞅着就要完犊子的状态。

“大哥,我伤到的内脏,大出血了,浑身无力。”

“大哥,我颈椎骨折了,断神经了,全身瘫痪。”

“大哥,我脑袋裂纹了,伤大脑了,迷迷糊糊。”

这伤装得一点都不像,说出来跟闹着玩是的,要是配上乐,也许能说唱一段。

对于兄弟们表演的不走心,玩具熊也有点不好意思,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行了,我知道你们不容易,但是必须坚强,最后一哆嗦了。

吹拉弹唱,走起,镇魂曲。”

具体工作交代下来,都明白玩具熊已经不是在装相了,不是在给蔡根听,兄弟几个开始认真了。

刚才由于飞向石壁,扔掉的家伙事,像是认识路一样,飞回了自己主人的手中。

看兄弟们已经准备好,玩具熊从肚子里掏出了那浮夸的麦克风.

由于被挂在牛角上,距离牛的耳朵很近,这唱起歌来效果非常好。

真的是一个声音在你耳边传唱,比耳机效果都好。

“镇魂曲,一阶段,走起。”

有了大哥的指挥,三种乐器响起,开始演绎镇魂曲的前奏。

蔡根就知道他们是玩音乐的,没想到,主攻法术也是音乐。

镇魂曲,一听这个名字,就是镇压类的法术,还很牛的样子。

不知道是催眠,还是洗脑,最好不是幻境,那样太折磨牛了,不人道。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这是什么?

蔡根猛地听到,刚抽进去的烟都忘吐了。

摇篮曲?

理论上说,摇篮曲催眠,相当合理,也没有什么不对。

但是,这种场合,成名已久的人物,生死攸关的时刻,依靠摇篮曲来进行攻击。

是不是有点儿戏呢?

是不是有点不严肃呢?

反正蔡根心里有点接受不了,虽然平时看到小孙他们也没有展现什么高大上的招式,但是四大天王应该不一样吧?

无论蔡根是否接受,人家就是那么唱了出来,而且非常认真。

就像是在干什么精细活,容不得一丝马虎。

“小天,他们以前在上边也唱歌吗?

这玩意有用吗?

难道是依靠对音乐的梦想,还有真挚的情感,去感化敌人?”

啸天猫摇了摇头,看着那只卖相很不好的五彩牛,不错眼珠的看着。

“主人,他们在上面,不用这样的攻击,在上面有灵气,可以催动各种法术。

在人世间,他们的灵气有限,随便选个法术,耗能太大,都得把他们自己抽死。

他们的音乐,也不是你理解的音乐,估计是在人世间实在没办法了,研究出来的新技术。

依靠轻微的能量投入,配合这个世界的自发韵律,实现轻微借助天地规则的法门。”

这么玄乎吗?

蔡根有点不信,这不是啸天猫在忽悠自己吧?

求证的看向小孙,希望他给证实一下,毕竟他眼神好,这声音的力量一般人有看不到。

“三舅,没有那么厉害,不过也差不多。

这四个货,真的依靠手里的乐器,激发出了黑色的束缚力量,在不断的缠绕老牛,尤其牛头都快缠满了。

你看那牛眼,都迷离了,马上就遮住眼了。”

黑丝?

哪里有黑丝,蔡根努力的看了半天,啥也没看出来。

只是,那只牛的眼神,确实已经改变。

刚才通红的牛眼,此时真的好像失去了神采,好像陷入了某种幻境或者真的被催眠了。

这样看来,四大天王没必要求助啊,依靠自己的实力也能办得立整的啊。

自己是不是多此一举了?

还是说持国天王有别的想法吗?

“他们已经办明白了,咱们是不是可以撤了?”

贞水茵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奎牛爷爷,一方面不忍心他被迷惑,一方面又对于失去理智的奎牛没有办法。

“蔡哥,不会这么简单,雕虫小技,奎牛爷爷的实力绝对不是摇篮曲能对抗的。”

这话说得,贞水茵是不是有点危言耸听了。

蔡根觉得,那只牛的眼神越来越清澈了,这是要恢复清醒的节奏啊。

不好,失去理智,实力已经很强了。

万一清醒了,那就是变成一个真正的远古强者了啊。

好像,为了印证蔡根的猜测,那只牛开口了。

不是对玩具熊说,也不是对蔡根他们说,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想闭眼,我不想看,我想一睡不起。”

这只牛的声音很浑厚,比牛叫要有亲和力多了,语气里也没有了那么多愤慨,更多的是看淡一切的释然。

蔡根觉得自己被这声音感染了,不自觉的心里生出一股苍凉之感。

“我看不了蝇营狗苟,我看不了死走逃亡,我看不了天地不公。”

要是真的有这么多看不了,确实闭眼比较好。

既然无力改变,那么眼不见心不烦,也算不错的选择。

蔡根非常理解这种心情,自己也有很多看不了的事情,但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要不去适应,要不去理解,都不行,只能逃避了。

“你跟我说,众望所归,势在必行,大局为重,圣命难为。

你说的,我必须听。

你说的,也必须对。

我不能不从...

但是,那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啊,都是好孩子啊...”

完了,说到这,蔡根觉得,这刚恢复的神志,又开始激动了呢?

难道,回忆起,不愿意面对的痛点?

蔡根经过贞水茵的简单科普,这奎牛爷爷对截教的成员,都像是孩子一般对待,这就是心头肉?

死了那么多人,无异于割肉,痛彻心扉那种吧?

“凭什么,我们就该死,凭什么,我们就该牺牲,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