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蔡根觉得都看到太奶了。

即使变成了努努形态,仍旧承受不住。

不仅是呼吸骤停了,好像连心脏都没抗住。

这让蔡根反而冷静下来。

一路走来,他自身也换了不少零件。

不说世间罕有,也算是苦神精心安排的外挂了。

无论是肝脏还是心脏,甚至皮肤血管。

不算是极品,绝对能称得上是精品。

一般的战斗状态下,想要强控蔡根比较容易。

但是,想要一下弄死蔡根,难如登天。

还别说,有个保命的人情机制随时触发。

可是,蔡根在经历这一脚之后。

一个玛瑙雕刻师,四十多岁的中年小老板。

踹了一脚之后。

蔡根有了濒死感。

被踹中的那一刻,蔡根说看到太奶是玩笑。

但是恍惚都能看到苦神之墓,昏黄的天空,以及满地的墓碑了。

这可能是蔡根,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落地以后,蔡根看着血色的天空,大脑一片空白。

实在想不起来,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也不知道,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让你滚犊子,非得找死吗?

我特么就成全你。”

潘国富恶狠狠骂了一句。

甩开了手里的女人。

挥舞着菜刀,从破碎的窗户里面跳了出来。

落脚点,正是蔡根。

两种结果。

一种比较野蛮,想要踩死蔡根。

另一种比较温和,想要砍死蔡根。

无论哪一种,蔡根都无法躲闪。

刚才挨那一脚,现在喘气还费劲呢。

完全无助之后,只能寄希望于被动的人情保命机制。

蔡根彻底放弃抵抗之后。

突然想起了刚才的疑惑。

潘国富在门口,把自己吓跑。

难道是在救自己,不想连累无辜吗?

那他现在算是什么状态呢?

夺舍,还是魔化?

为什么还会心存善念呢?

眼前的情况,即使存在善念也有限。

那已经砍卷刃的菜刀,落下的速度很果决。

蔡根觉得,这是奔着分尸的节奏。

突然,火花四溅,闪瞎了蔡根的眼。

一根金光闪闪的棒子,出现在菜刀前。

碰撞之后,棒子不敌菜刀。

并没有完全阻止菜刀落下的趋势。

于是,蔡根的胸口,好像挨了一棒子。

与刚才那一脚,不分伯仲。

如果不是努努状态,此时胸骨肯定全碎了。

即便如此,一口老血,还是涌了上来。

属实有点狼狈了。

“三舅,你没事吧。”

蔡根想要说没事,一开口,血就喷出来了。

“你说呢?”

确实,小孙问的有点多余。

他的出现,并没有完全解除蔡根的危机。

只是,避免了蔡根不被菜刀开膛破肚。

小孙其实,也没想到,对方力量这么大。

即使如意金箍棒,也没顶住人家的破菜刀。

现在,菜刀还压在棒子上,纹丝不动,想要抽回来都做不到。

潘国富对于有人搅局,显得很烦躁。

空着的手,就向小孙的脑袋拍。

按照他的力量,小孙如果被拍中,结果肯定是万朵桃花开。

万幸,支援的人,不只有小孙,还有喳喳。

双手交叉,喳喳做足了准备,来了个空手接白刃的姿势,挡住了潘国富的手。

可是,准备的仍旧不够。

三只手接触的瞬间,喳喳就跪了,犹如泰山压顶。

不止是跪了下来,连地上铺的水泥块,都碎了。

“蔡叔,你惹的是什么玩意啊。

点子太硬了。”

蔡根吐出一口血后,感觉轻松不少。

只是被棒子压着,也没法起身。

“小水,遁地啊。”

这就是提醒一下贞水茵,把蔡根从这样的鱼肉的位置,救出去。

偏偏,关键时刻掉链子,才是贞水茵的常态。

三只手,抓住了蔡根的肩膀,像是拖死猪一样。

“蔡哥,这里很奇怪,遁地失灵了。”

“这里不奇怪,遁地也不是每次都好使。”

“段土豆,你使劲啊,我怎么感觉你没出力呢。”

“我特么就一条胳膊,还想让我用多大劲啊。”

“一条胳膊,也不耽误你说三七旮旯话。”

“我说啥了,你本来就总掉链子啊。”

“那也比你强,酒蒙子...”

“水货...”

蔡根被她们在地上,拖出去好远。

脸上除了自己吐的一口血,还有她们吵架的吐沫星子。

终于,脱离了潘国富的控制范围。

蔡根的努努形态都被耗没了。

坐起身,看了看胸口。

一个硕大的脚印,还有一个棒子印。

红肿发紫,火

得了的疼。

多长时间了。

蔡根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如果不是被蓬特换过皮,估计就不是皮外伤,而是内伤了。

刚想感慨两句。

小孙和喳喳,就被打飞了。

全都被镶嵌在厂房的墙上,姿势很抽象,跟动画片似的。

两个打不过吗?

蔡根正好看到,旁边瑟瑟发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的啸天猫。

使劲的拍了他的屁股一巴掌。

“干他,先把他打服。

一起上,都别管我。

有啥能耐,全都招呼上。”

这算是无差别的,无限制级的命令了。

除了不善战斗的石火珠。

其他人,全都动了起来。

啸天猫变成了祸斗。

贞水茵变成了小地铁。

段晓红拿出了美杜莎盾牌。

小孙挥舞着金箍棒。

喳喳拿着搞卫生的家伙事。

五个人,瞬间就形成了包围圈,准备圈踢潘国富。

可是,经过短暂接触之后。

形式直接逆转了。

潘国富这一身粗糙的铠甲,防御惊人。

即使硬抗小孙的棒子,都毫发无损。

反过来,那把破菜刀,在绝对实力的加成下,犹如神兵利刃,没有一合之敌。

实力差距这么大吗?

蔡根刚想和石火珠探讨一下战术。

战场形势,再次发生了变化。

刚才的硬碰硬,好像是热身。

潘国富稍微适应了一下节奏,反守为攻了。

那矫健的身法,过硬的实力,娴熟的战斗技巧,丰富的战斗经验。

可以这么说,潘国富犹如红色的闪电,围着五个人打。

几个照面,人人带伤。

轻者喳喳,被掰断了两条胳膊。

重者贞水茵,被砍得像是分段的香肠。

一切发生的很快,一分钟不到,就分出了胜负。

继续下去,再有一分钟,就会出现战损。

不超过三分钟,小孙他们就团灭了。

“菜帮子,差距有点大,不是一个级别的。”

“三舅,你赶紧抹脖子吧,我们抗不住啊。”

一开始就陷入了死战,这谁能预料到啊。

不就是要个装修费吗?

蔡根也是果断,直接把斩骨刀架在了脖子上。

一跺脚,就要抹脖子。

脚下,突然传来了一声鸭子叫。

原来,蔡根跺脚的时候,踩中了小孩洗澡玩的小黄鸭。

这一声鸭叫,仿佛定身术。

潘国富突然不动了。

面甲自动脱落,露出了极度扭曲痛苦了脸。

看着蔡根脚下的小黄鸭。

“明明,明明,我的儿子,明明。”

仿佛突然找回了记忆,恢复了清醒。

潘国富身体不断地扭曲,仿佛要挣脱某种束缚。

“救我,求求你,救我,我不想死...”

虚弱而又无助,与刚才大杀四方的凶神,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