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楚青连忙后退几步,躲了过去,见又是几道劲风袭来,谢楚青便知这是七师兄在考验自己功夫,于是气走周身,浑身散发出清冷之气,连带着身躯也轻飘起来,足下一点,整个人如燕子一般向前掠去,腾挪间便躲过了那几道劲风。
  见聂怀卿的招数落了空,谢楚青正欲自喜,却感一束寒光突袭而来,只好连忙拔剑抵挡,两柄剑击在一起,谢楚青顺势向后一番,连着退了几步,抬眼望去,聂怀卿身着一袭青衣,手中握着一柄再平常不过的铁剑。
  “七师兄,你这是偷袭。”
  聂怀卿也不理会,三两步便跃到谢楚青面前,横扫一剑,谢楚青在地下一滚,翻起身来提剑刺去,聂怀卿不慌不忙,只脚下一移,身子一偏,便躲了过去。
  见状,谢楚青立刻顿住身形,回身一剑,聂怀卿将剑一挑一翻一压。谢楚青回身刺那一剑,身形本已扭捏,被聂怀卿这一挑一翻一压,顿时成下腰的动作被死死压住,一点力量也施展不出来。
  “用剑气。”聂怀卿冷冷说道。
  闻言,谢楚青顿时凝起一道剑气,直冲着聂怀卿射去,这下聂怀卿方才撤了剑。谢楚青又将剑气凝在剑身,足下生风,冲着聂怀卿杀去。
  聂怀卿淡淡一笑,说道:“气势不错。”其也不出什么攻杀的剑招,只顺着谢楚青刺来的剑,或牵引,或抵挡,或侧身,便将所有杀来的剑招一一躲了过去。谢楚青见自己无论如何出招,都奈何不了聂怀卿,甚至连聂怀卿的身形都无法逼退一点,不免有些心急,更是提了一口气,周身内力运转得更快,手中的剑也更加迅捷,竟隐约可见一些剑影。
  而聂怀卿依然从容,只是脚下开始有了些动作,或左或右,或进或退,攻伐之间还微微点头,说道:“不愧是我谢家少主。”
  又过得几招,聂怀卿似乎也起了兴趣,手中剑终于有了招数,可其剑招极是简单,仅有刺、扫、挑、劈四个动作,每接谢楚青一招,便进攻一招,变化之间行云流水,须臾之间便破了谢楚青的攻势,让谢楚青剑招之间无法连贯,着实难受。
  “所谓剑法,无非攻防,何必拘泥于死招式,你且仔细看我的剑?”聂怀卿提醒道。
  谢楚青微一点头,由攻转守。此时聂怀卿开始变化剑招,刺转扫、扫变挑、挑连劈,毫无章法却招招向着谢楚青的要害杀去,幸亏其动作不快,谢楚青凝神应对还可抵挡,聂怀卿攻了片刻,便收了剑,负手而立。
  “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但不明白。”谢楚青思索着说道。
  “何处不明白?”
  “师兄的动作、剑招,明明再最简单不过,即使是我模仿起来也信手拈来,可偏偏是这最简单的剑招,却招招攻我要害,若师兄出剑再快一分,便可轻易取我性命,这是为何?”谢楚青问道。
  “所谓剑招,无非是以剑杀人的方式,既是如此,自然越简练越好。你若习剑到了一定境界,也能如此。”聂怀卿答道。
  此时,谢楚青倒是有个心思,于是问道:“七师兄,大师兄和太叔无字拼杀时的剑招,你觉得如何?”
  “灵巧有余,威力不足。”
  “还请师兄解惑。”
  “他本就不以剑法见长,而是强在身法,出招全凭身法诡异,本身剑气却是稍弱,因此在同太叔无字的较量中难占优势。究其原因,是他身法上的长处难以发挥。”聂怀卿说道。
  “不对不对,明明大师兄依靠身法死死压制着太叔无字,又为何说身法的长处难以发挥呢?”谢楚青不解。
  “身法的长处,在于来无影去无踪,待你真正见到他杀人时的样子,便明白了。”
  “那师兄和大师兄相比,孰强孰弱?”
  聂怀卿闻言,看了一眼谢楚青,淡淡说道:“我杀不死他。”
  “师兄,这算是什么回答。先前我问大师兄,他说他打不过师兄,如今师兄又说杀不死师兄,那师兄和大师兄究竟谁更厉害一些?”谢楚青问道。
  “谢家弟子本是同根而生,从不自相争斗,又如何分得高下,我知你想和大师兄学剑,但你大师兄的剑法并非轻易便可学会的,待你日后身法有成时,再去向大师兄请教是为最好。”
  谢楚青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聂怀卿看穿,只好讪讪一笑,说道:“多谢师兄解惑。”
  聂怀卿将剑扔到一边,说道:“走吧,今日是你第一次进入祖祠。切记,一会儿无论看到什么都绝不能对外说起。”
  谢楚青疑惑道:“祖祠里到底有些什么?从小爹就不让我在祖祠附近玩耍,众位师兄师姐除每月在祖祠附近打扫外,均禁止进入。此次爹却让我来祖祠修行,这是为何?”
  聂怀卿说道:“想知道,一会儿你自己进去看。不过祖祠并非什么安全的地方,你且有个准备,别被吓到了。”
  谢楚青听罢,喃喃自语到:“无非就是供着我谢家先祖的灵位,难道还是什么刀山火海么?”
  聂怀卿自然是听到了,也不说话,只将谢楚青带到那座庙宇的大门前。谢楚青见大门紧闭,左看右看也没什么异样,但却感受到了这座庙宇的奇怪,心道:无论什么庙宇,也该有窗户才是,而祖祠却像个四方的玺印一般,四周密不透风,这是什么原因?想着,便要推开那扇木门,将要碰到时,手却被聂怀卿抓住,只见聂怀卿身形一移,一阵罡风瞬间将谢楚青包裹住,吹得其睁不开眼。
  过了片刻,察觉罡风停住了,谢楚青方才睁开眼,但却是愣在当场。